在第一場冬雪落下的時候,整個普林斯家族都忙碌起來。隨著奧塔進入孕晚期,為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普林斯一家都籠罩在一種期待又緊張的氛圍中。

這種焦慮的情緒在普林斯身上體現得尤甚,斯內普教授曾多次遇到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或者負手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雪花一片片落下。

光影為普林斯的黑袍投上斑駁的暗色,作為世界上最瞭解彼此的人,斯內普從這個年輕的“自己”身上讀出了恐懼。

是的,恐懼。

斯內普教授並不擅長安慰人,他只是默默走到普林斯身旁,生硬地說:

“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會有事的。”

這幾個月來,隨著奧塔臨產,海倫斯也初孕,艾琳、普林斯和斯內普母子三人早早就開始熬製各種魔藥。

在畫像阿蘭恩的指導下,艾琳還把整個普林斯家族典藏的所有珍貴魔藥和配方都搜刮了個底朝天,絲毫沒理會某些先祖畫像心痛地叫罵。

這些深厚的家族底蘊,不僅有效緩解了兩位新媽媽的孕期反應,也讓她們未來生產的痛苦緩解和風險規避都有了強大的保障。

除了魔藥的準備,憑藉家族積攢的人脈,普林斯還提前預約了好幾位頂尖治療師。

確實,如斯內普教授所說,他們已經做了十足的保障。

可即使是對於具有魔藥和魔咒等比麻瓜更快捷有效治療手段的巫師而言,生育也是一個具有風險的事情。作為一位新手父親,普林斯沒辦法停止擔憂。

況且,他的憂慮並不只有這些……

普林斯望著斯內普教授與自己相似的面容,黑眸閃著幾分脆弱。雖然他們常常針鋒相對,但斯內普教授卻是他最願意袒露心聲的人。

普林斯盯著自己的靴子尖,聲音顫抖而渺遠:“我一直擔心……擔心自己做不好父親……”

年長的西弗勒斯看向這個年少的“自己”,他的面容尚且稚嫩,微微聳動的肩膀洩露了他隱匿得最深的自卑和不安。他的黑眸夾雜著迷茫,試圖尋求一個年長的自己的幫助。

斯內普教授盯著普林斯,恍惚間似乎透過他看見了一個年少的、迷惘的、孤獨的自己。他們那樣相似,帶著一模一樣的傷。

如何做好一個丈夫,如何做好一位父親,如何去愛自己的配偶和孩子,這原是孩童應在成長過程中從父親母親的相處里耳濡目染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一切,卻全都是他們所缺失的。

那個在父母的爭吵和暴力中無助地捂著耳朵蜷縮在角落的自己重新浮現在心頭,斯內普教授的瞳孔微縮。

很遺憾,他這位徒長了年歲的“西弗勒斯”,仍舊沒辦法為年少的自己提供指引。

他也不過是個拙劣的,不會愛人的可憐蟲罷了。

斯內普教授輕輕拍了拍普林斯的肩膀,乾澀地安慰道:

“至少你知道,怎樣算是一個糟糕的父親。”

斯內普教授用並不算寬厚的臂膀有力地鼓勵著年輕的“自己”。普林斯尚且年輕,他或許會憂慮未來,可他也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尊重和愛護你的妻子和孩子,那也是在尊重年少時,那個不被愛的自己。”

“那是自然!”

普林斯鄭重地點點頭。其實他並不是要尋求一個答案,如何做好父親本就沒有標準答案。他只是想找一個不會折損他的驕傲的人,傾吐這些不為人知的壓力。

事實上普林斯並沒有在身邊見過多少正常的父親。託比亞那老混蛋便不提了,從布萊克家那偏執窩裡出來的奧賴恩·布萊克,到政場浮沉卻漠視兒子的老巴蒂,哦,孔雀一般的盧修斯可能還算勉強。

“會過去的。在你結婚之前,你難道就沒有擔心過做不好丈夫嗎?”

瞧著普林斯糾結的模樣,斯內普教授半帶安撫半帶好奇地問。

普林斯的表情瞬間柔和起來,他得意洋洋地揚著下巴,語氣很是嘚瑟。

“我確實擔心過,不過,我的妻子她堅定不移地選擇了我。”

斯內普教授的臉扭曲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揍人的衝動。要不是看在普林斯的妻子有孕在身需要他時刻照顧的份上,他非要把這個炫耀的小崽子的臉按在地上反覆摩擦不可!

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一個新生命終於呱呱墜地。生產還算順利,奧塔的狀態不錯,她靠在病床上,像個女王一樣指揮著新手父親普林斯把兒子抱給她看。

斯內普教授站在病房的角落,有些新奇地看著普林斯笨拙地從治療師手中接過初生的嬰兒。

普林斯已經拿好友盧修斯家的德拉科多次練習過抱小孩的正確姿勢了。只不過他初次抱如此幼小的嬰兒,連大氣也不敢呼,生怕把懷中的小娃娃碰壞了。

他再三打量襁褓裡那小小的一團,內心無比柔軟。他的兒子可比德拉科那個總在懷裡扭來扭去的小破孩乖巧懂事多了!

普林斯驕傲地挑了挑眉,彎下腰把兒子遞到妻子眼前。奧塔捏了捏兒子的小手,瞟著斯內普教授朝普林斯使了個眼色。

普林斯小心翼翼地抱著娃的模樣著實滑稽,斯內普教授雙手抱胸,正看著他的笑話,懷裡卻冷不丁被塞進了一個小孩。

這下手足無措的變成了他自己,斯內普教授僵硬地端著手臂上的小孩,驚恐得像懷裡抱了個炸彈。

“快……快把他拿走!拿走!”

他動也不敢動,只能在心中暗自罵著普林斯這個爹當得真不靠譜。他怎麼敢順便把孩子交給別人啊!

普林斯沒有順從斯內普教授接走孩子,卻也沒敢完全放手,在他的手臂下面小心地護著兒子。

海倫斯強忍著笑意,走過去幫助斯內普教授調整著抱小孩的姿勢。

奧塔斜覷著普林斯,催促道:“你不是和大哥有話說嘛,說啊!”

普林斯侷促地窺了斯內普教授一眼,動了動唇,還是沒能開口。

奧塔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扭頭對莉莉說:

“莉莉,你知道岸上的蚌殼一般都是怎麼死的嗎?”

莉莉和奧塔對視一笑,默契地答道:“大概是憋死的吧!”

病房裡笑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普林斯無可奈何地望著暗戳戳嘲諷自己的妻子,也寵溺翹起了嘴角。

奧塔瞪了他一眼,還是替自己不長嘴的丈夫開了口:

“大哥,其實西弗很早就同我商量過,想請你做我們所有孩子的教父。你是西弗最尊重的人,在西弗和我們所有人的心裡,更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家人。”

被妻子戳破心底所想,普林斯有些窘迫地偏著臉。而斯內普教授一愣,有些驚詫地抬起了頭。

教父嗎?

他仔細地打量著懷中的嬰兒,小傢伙紅彤彤皺巴巴的,不算好看,真不知道剛剛普林斯怎麼有臉誇自己兒子可愛的。

或許是感覺到他的觀察,小萊德睜開了眼睛,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左頰小小的酒窩。

這小崽子……

斯內普教授彎了彎唇,心裡莫名地感覺軟綿綿的。

他依舊面無表情,抱著孩子的手卻緊了緊:“好啊。”

你好啊,小傢伙~

他在心裡悄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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