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活火山和朝天椒

哈利捧著鏡子驚喜地看著自己的新面孔，他調整自己的表情做出海倫斯教他的最像莉莉的微笑，心裡百感交集。鏡子裡的自己陌生又熟悉，他摸摸自己的臉頰，感覺就像是切實地撫摸到了母親一樣。

斯內普教授看著他的模樣，雖然他已經放下了對莉莉的感情，但是歉疚仍在。哈利這和莉莉神似的眉眼輪廓總比之前那令人作嘔的德行好多了。他破天荒地沒有出言譏諷，甚至心裡暗自為自己妹妹的魔法天賦驕傲著。

海倫斯精心地規劃著超市採購計劃的路線和購物單，斯內普教授和哈利則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無聲地用眼神廝殺著。

待到大家都收拾妥當，海倫斯領著她不省心的好大兒們，啊不，不省心的哥哥和不省心的大侄兒浩浩蕩蕩地出門了。

走在蜘蛛尾巷凌亂的小路上，哈利感慨萬千。他雖然住在碗櫃裡，但是小金惠區也算是乾淨整潔，他從未見過如此糟糕的街區。

路旁的小河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哈利不舒服地皺起了鼻子。斯內普教授和海倫斯習以為常的樣子讓哈利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原來他們的成長環境不知道比他差了多少……

一個十幾歲的大胖墩擋住了他們的路，他掐著嗓子喊著：

“啊，斯內普家那個怪胎又回來了！他們家就是因為擺弄巫術觸怒上帝才家破人亡，他現在又回來害人啦！”

海倫斯最聽不得別人說哥哥的壞話了，她氣勢洶洶地衝上前呵斥著他。

“哦，還帶了個小娘們，和斯內普家的混在一起，你怕不是也是個邪惡的巫婆吧？你……”

他們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海倫斯和哈利，甚至還朝他們投石子。

斯內普教授對於他們的辱罵充耳不聞，但在聽到他們對海倫斯難以入耳的言語時沉下了臉，不過海倫斯反應得比他和哈利都快。

飛過來的石子都在她面前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樣落了下去，讓幾個混混看傻了眼。

“你腦子裡是灌滿了是臭水溝裡的水嗎？既然知道我是個女巫，還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就是你們這種小孩，細皮嫩肉的，最是滋補，吃了能讓我永葆青春……”

她壓低的聲音陰惻惻的，陰鷙的目光在那個混混身上掃過，嚇得那幾個不良少年打了幾個哆嗦。明明小姑娘比他們矮了幾個頭，她勾著唇邪笑著朝他們逼近的時候卻壓迫感十足，嚇得那些人連連後退。

“下一次，如果我再聽到你們說斯內普先生的壞話，我就毒啞你們的嗓子，挖了你們的心下酒，剖了你們的肝煉藥……”

幾個孩子屁滾尿流地跑了，海倫斯陰森森的話還追著他們：

“站住，向我和斯內普先生道歉。”

“斯內普先生，這位小姐，我們錯了，對不起……”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和平常大相徑庭的海倫斯，在他心裡她一直是溫柔善良，天真無邪的長輩式人物……

“哼，這些小孩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現在好啦，他們再也不敢說那些不好聽的話了。他們的心肝剖開怕都是黑的，拿來讓我熬魔藥我都嫌腌臢……”

海倫斯一回頭就換上了哈利所熟悉的純良燦爛的笑容，又讓哈利瞠目結舌了很久。原來他們兄妹倆的一秒變臉技能也是一脈相承啊，哈利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到超市的路上再沒起什麼波瀾，海倫斯一頭扎進超市就像是一條跳進了大海的魚，開始了無休止的逛街購物。

出乎他們意料的，海倫斯雄赳赳氣昂昂地領著他們先去了男裝區：

“我們下午要去遊樂園，哥哥穿著黑色的巫師袍太奇怪了……”

海倫斯拿起一件件衣服在斯內普教授面前比劃著，然後使喚他去一一試穿。

斯內普教授是最不耐煩這些事情的，這要不是親妹妹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他壓著性子很給面子地把他看的過眼的衣服拿過去試，而一旁看戲的哈利也沒有逃過，被海倫斯塞了一把衣服。

海倫斯此時才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哥哥在挑衣服方面真的太難伺候了：顏色太鮮豔的不要，圖案太多的不要，造型奇怪的不要，太休閒的不要，太寬鬆的不要……難怪他定製了那麼多套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

最終海倫斯一錘定音為斯內普教授挑了一套白色的呢子大衣，一套西裝，為哈利挑了一套衛衣褲和大衣。

哈利摩挲著身上的新衣服，感覺周身都被幸福包圍了。第一次有人領著他細心的為他搭配服飾，就像是……媽媽一樣。

海倫斯對身著黑袍的哥哥已經完全視覺疲勞了，付完錢後斯內普教授被她勒令當場換上那套白色的大衣。服裝店的店員殷勤地誇獎著海倫斯的眼光：

“先生您穿這一套實在是太合適了！您的女兒眼光真是好！您真是好福氣啊，兒女雙全，兒子女兒都乖巧懂事……”

斯內普教授和哈利從來沒有那麼默契過，他們倆異口同聲地開口：“我們哪像父子了？？！”

然後又互相鄙夷地打量了一眼，嫌棄地撇開了臉，一副誰也不想看見誰的樣子。

海倫斯暗自慶幸哈利現在頂著一張莉莉的臉，要是他還是原來那副像詹姆斯的模樣，斯內普教授可能會被這句話氣得原地爆炸。

然而她高興得太早，那店員見斯內普教授沒有反駁女兒這一說法，又對陪同的男孩萬分嫌棄，便自作聰明地找補：

“這位原來是您女兒的男朋友嗎？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完蛋……

海倫斯一個虎撲死死抱住情緒激動的哥哥，連拖帶拽地拉著他出了服裝店的門，生怕再晚一刻那位口不擇言的店員就會有生命危險。

斯內普教授的臉因憤怒而紅的發黑，整個人都像一座行走的活火山一樣，海倫斯彷彿能看見他頭頂在冒煙，毒液像噴湧的岩漿一樣從他嘴裡冒出：

“你鼻子上那雙眼睛是擺設嗎？波特這種狂妄自大、愚蠢至極的巨怪怎麼比得上我妹妹的一根手指……#@%!$*”

哈利已經聽不見斯內普教授的言語攻擊了，他的腦子一片混沌，被海倫斯變成紅色的頭髮配上他快要燒起來的臉，整個顯得他像個朝天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