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泰德和安多米達的信。”海倫斯拆開信封,瀏覽了一下後故作姿態地對西弗說,特地加重了“安多米達”四個字的讀音。

坐在她斜對面的西茜和雷爾的視線果然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海倫斯清清嗓子,繼續說到:“是報喜的信!安多米達姐姐生了個女孩,取名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母女平安!”

海倫斯余光中看到西茜的嘴角微微勾起,又剋制地拉平,雷爾拿手捂住臉遮住了表情,但還是洩出幾分笑意。

海倫斯在心裡長嘆一聲,畸形的家庭理念讓至親間產生了不可逾越的鴻溝,連報喜和了解彼此的訊息都要偷偷摸摸透過她這個中間人,真是可悲!

更令人窒息的是布萊克家族的所有人在少年時期都可能受到過家長類似的壓迫,但多年來從未有人成功地推翻這套規則。最終反抗者被逐出,留下者在成年後成為了這套規則的擁護者和執行者,將這份血統歧視的偏激代代相傳。

當然信裡的內容不只報喜,也有泰德對於新興的麻種聯盟的執行現狀的概括和遇到問題的諮詢。

作為前世有豐富組織經驗的黨建辦主席,海倫斯這些年也一直為泰德出謀劃策,幫助麻種聯盟建立起了初步的結構框架和執行模式。可以說,對於麻種聯盟的建立,海倫斯也是有汗馬功勞的。

當鄧布利多教授邀請海倫斯去校長辦公室聊一聊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明白大概是關於預言的事情了。不過鄧布利多教授並沒有開門見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海倫斯,聽弗蘭克說你最近在研究算術占卜、古代魔文和鍊金術,你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校長果然名副其實的博學,他一一解答了海倫斯的疑問併為她推薦了幾本相關書籍,最後甚至把他早年和尼可•勒梅合作研究時兩人的筆記借給了她。

就在海倫斯吸收新知識漸入佳境完全忘了預言和其他雜事的時候,他才猝不及防地開口詢問:“海倫斯,關於那個預言你怎麼看呢?你相信嗎?”

真是個老狐狸!在人放下戒心毫無防備的時候詢問才容易得到一個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海倫斯微笑地開口答道:“我相不相信有什麼區別呢?如果我不相信,那她說什麼都自然與我無礙,我生活如常;若我相信,既是預言,那當是無可避免必會發生的事情,我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不如淡然待之生活如常。”

鄧布利多教授想過很多可能,連寬慰的話都想好了,但從沒有預料到過一個快十一歲的孩子會如此通透,他藍色的眸子微微透出錯愕,追問道:“那預言事關生死,你真的毫不在意?”

海倫斯倒是十分淡定:“人固有一死,有的人幼年夭折,而尼可•勒梅已經活了六百多歲。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它來臨的每一天。

與其終日惶惶不安,不如活在當下,好好珍惜身邊的每個人,好好享受活著的每一分,讓在世的每一天都不留遺憾。況且,預言也沒有說我會死,什麼時候死,又何必糾結於此呢?”

她想起的前世記憶包括死亡。前世她死在博士讀完的那年,大好的年紀,現在想起還有點遺憾。但是死亡本身極快,甚至不給你反應和思考的時間。

無論如何,她已經轉世投胎,有了新的家人和新的人生。凡是過往,皆為序章;凡是未來,皆可期待。只願生如夏花,逝若秋葉,至於死亡何時來臨,也不由她自己決定,不是嗎?

老巫師調皮地眨眨眼,熱情地邀請她享用了私藏的甜品,在送她出門前還叮囑海倫斯隨時歡迎她來校長辦公室和他聊天和交流任何學術和甜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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