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空前絕後

託糟心教子的福，海倫斯還未及十八歲，就達成了無數重男輕女的封建餘孽畢生夢寐以求的理想：有一個能給自己哭靈上墳的好大兒。

然而當事人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榮幸，嚎什麼呢，我還沒死呢德拉科！我不僅沒死，我還要做你爸爸！

好吧，爸爸當不了，教母還是能當的，等著教母恢復健康了削你吧！

“德拉科•馬爾福！在這裡鬼叫什麼！難道當正常人已經不能滿足你的愛好，你打算重新往生做一隻惡婆鳥了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剛剛還氣焰囂張的海倫斯突然緊張了起來。

斯內普教授卷著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病房，氣急敗壞地拎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德拉科，作勢要把他扔出去。

既然德拉科已經能看見自己，海倫斯就嘗試著和哥哥招了招手。

“嗨，哥哥，好久不見。”

魔藥瓶落在地上，發出叮咚一聲脆響，斯內普教授的眼眶紅了一片。

德拉科被粗暴地扒拉開丟在了一邊，斯內普教授的嘴唇打著顫，探出的手指卻穿過了妹妹的靈魂。

“海……海倫斯，你……”

眼見要把哥哥嚇出心臟病來，海倫斯急忙開口解釋：

“哥哥，你千萬別激動啊！我還沒死呢，只是魂魄出了點小問題，靈魂出竅回不去肉體了而已。”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幽靈，她嗖一下穿過了斯內普教授的身體，“你看，我穿過身體時根本不會像幽靈一樣讓你們感覺如墜冰窟。”

而……已？斯內普教授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姑娘是有多心大？靈魂都受了傷，還覺得是“而已”！

斯內普教授的臉上陰雲密佈，大步流星地去找治療師過來重新制定治療方案了。他黑色的衣襬凌風飄揚著，襯得他活像一團移動的黑色颶風。

現在海倫斯的病房可熱鬧了，幾乎整個聖芒戈的治療師都自發過來觀摩這個罕見病例。

就連牆上掛著的歷代傑出治療師畫像，也全擠到她病床前的畫框裡，激烈討論著，海倫斯甚至在畫像裡看見了曾是著名治療師的霍格沃茲戴利絲•德文特校長。

好吧，這也省事了，畫像德文特女士肯定轉頭就回校長辦公室時，就把海倫斯的最新訊息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我們親愛的校長先生就帶著校醫龐弗雷夫人不請自來，加入了這場空前絕後的會診。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海倫斯肉體上的傷害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連臉上被神鋒無影劃出的口子，也被斯內普教授用反咒治療後又悉心塗了抑制疤痕生成的魔藥，長出粉嫩的新肉來。

而靈魂的傷痕沒有過多的治療方法，只能配合誘導恢復的魔藥等待靈魂自己修養過來，屆時海倫斯的魂魄也會自行迴歸肉體。

身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教授自然包攬了妹妹所用的魔藥，其他的基礎護理龐弗雷夫人完全可以勝任。

治療師們最終達成一致，認為海倫斯住在聖芒戈的意義不大，可以轉回霍格沃茲醫療室養傷，以便於斯內普教授兼顧工作和妹妹。

喧鬧的人群散去，病房裡只剩下兄妹倆。斯內普教授揮舞著魔杖收整病房裡的個人物品，靈魂海倫斯就乖乖飄在哥哥身後。

斯內普教授拉著臉，故意不去看妹妹的靈魂。

他甚至不需要問海倫斯到底經歷了什麼，作為食死徒的一員，妹妹血肉模糊地倒在馬爾福莊園食死徒曾經集會的地方，已經足夠讓他還原出海倫斯過來前經歷的一切。

他怨恨，他憤怒，他心疼，他不敢去看妹妹幾乎虛無的靈魂，也唯恐開口只能吐出刻薄的詰問。一切情緒緘默而深沉，他靜默無聲，暗自生著悶氣。

可小姑娘總不讓他如願，總在他的眼前飄來飄去，眨巴著水光瀲灩的大眼睛，努力吸引著他的注意。

“哥哥，你生氣啦？”

呵，原來你還知道啊。

斯內普教授瞥了一眼靈魂海倫斯刻意討好的笑臉，冷笑著移開了視線。

“你生氣就生氣嘛，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小姑娘又嗖地穿過衣櫃出現在他的另一邊，可憐兮兮地扁著嘴賣萌。

“我來一次可不容易啦，就跟我說說話嘛！我可慘啦，好幾個月都沒有人能看見我，也沒有人理我，我差點以為自己會在無邊的寂寞裡瘋掉，就像隆巴頓……”

“不要胡說！”

斯內普教授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倉皇。他的嘴唇抖得厲害，良久才抬起頭，嗓音低沉喑啞。

“海倫斯，或許你應該體諒，你哥哥脆弱的心臟再也經不起任何驚嚇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如雷霆萬鈞落在海倫斯心上，“我再也沒有什麼能失去的了，除了你。”

海倫斯降落在斯內普教授面前，想抱抱自己的兄長，但伸出的手臂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哥哥，對不起。”現在的她除了愧疚的道歉，什麼也做不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很努力地把一切做好，但結果卻一團糟，還連累了小哥哥他們……”

為了擺脫伏地魔的密切關注，也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帶給西弗的危險，其實海倫斯早就和鄧布利多教授商量好了假死脫身的計劃，但意料之外的變故卻讓計劃進行得格外倉皇。

“但是你放心，我這罪也不是白受的，”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又雀躍起來，“現在在神秘人眼裡我已經死掉了，這就意味著往後的戰爭裡我再安全不過啦！怎麼樣，我這個假死的方法是不是很機智聰明？”

“哦？那機智聰明的普林斯小姐，或許你應該想出一些更合理的理由，來向你操碎了心的哥哥解釋一下，你被黑魔王盯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