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整理好了表情,才故作鎮定地回到普林斯莊園。他若無其事地闖過大廳,一隻腳已經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站住。”

西弗的腳步一頓,雙眸像兩個黑漆漆的隧道一樣,深不可測。

海倫斯追上來:“你去哪了?”

“和平常一樣,和朋友們聚了聚。”

“掀起你的袖子。”

西弗一把撩起了右側寬大的袖袍,臉上帶著自然的寵溺的笑容:

“海倫斯,難道你還怕我和別人打架嗎?我們是巫師,決鬥也是用魔杖,又不是蜘蛛尾巷裡那群肉搏的白痴!”

“左袖子,掀起來!現在!”

西弗的笑容全部消失了,他沒有照做,只是緊緊地按住海倫斯的肩膀:

“你又監聽我?是那群魯莽的蠢獅子給你勇氣嗎,海倫斯??!我今天面對的是黑魔王!”

他的聲音哽咽著,“你簡直是膽大包天!如果有什麼差錯……”

艾琳和阿蘭恩趕到的時候,小姑娘正對著西弗左臂那個奪目的黑魔標記掉眼淚,西弗的鷹鉤鼻劇烈地抽動著,一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艾琳摟著女兒無聲地哭泣,後悔工作都和兩個孩子在一起,卻因為驟然加劇的教學任務和家族困境,沒有發現兩個孩子都這麼有主意。

阿蘭恩定定的站在兩個孩子面前,沉默良久,才愛憐地替他理了理西弗柔軟的髮絲。

“好了,西弗,你是長兄,還有半年就成年了,也該承擔起照顧妹妹,決策家族事物的責任。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你的決定就是普林斯家族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家族的一切資源任你排程,但無論如何,首先要保護好自己,然後是保護好妹妹,家族永遠支援你的選擇,站在你的身後,你明白嗎?”

西弗鄭重地點了點頭,牆上的幾幅先祖的畫像瘋狂地吱哇亂叫著,指責阿蘭恩不該由著一個毛頭小子霍霍普林斯家族的世代家業。

“普林斯家族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們才是我們最寶貴最根本的命脈!”

阿蘭恩甚至沒有給自己父親的畫像一個眼神,直接吩咐家養小精靈霍克把罵罵咧咧畫像取下來,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臥室,阿蘭恩堅韌挺拔的背脊才佝僂下來。他對著妻子的畫像喃喃自語,老淚縱橫。

“傑蕾妮,我明白了啊!我明白你了,萬幸不算太晚……

我是個混賬,身為丈夫,沒有保護好你;身為父親,對艾琳有愧;這一次,總要負一次外祖父的責任!

傑蕾妮,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老人右手細細地擦拭著畫框上的灰,又對著外孫女親手畫的,他們夫婦的畫像,淚光閃爍中露出欣慰的微笑。他張開左手,掌心赫然是兩根黑髮。

回到臥室的海倫斯毫無睡意,她殺氣騰騰地鑽進了手提箱實驗室,在她的藥瓶儲藏室裡徘徊。

眼睛掃過一排玻璃瓶上的標籤:二噁英、氧化砷、甲基汞、苯並芘、醋酸鉛……

不行,即使是麻瓜的毒藥,一旦被伏地魔發覺,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魔藥世家普林斯家族,況且她還是預言裡戰爭“轉折的關鍵”。

不能把哥哥置在至於危險下。謹慎,必須再謹慎。海倫斯掬一把涼水冰了冰臉,希望能讓發熱的大腦冷靜下來。

她又想起之前她質問鄧布利多教授,身為校長,他是否知道有人在校內教授黑魔法,並在同學身上練習。

老教授的藍眼眸中閃過哀痛:“我知道的,海倫斯。但如果我制止他們,他們非但不會停止這些危險的行為,反而會在校外繼續。

你知道,黑魔法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儘管有時候他非常迷人。我不點破,他們校內練習,一旦失控,事情還在各位教授的掌握之中,我們有及時補救的機會,如果真的在校外,我恐怕……”

其實在海倫斯因為倒掛金鐘事件被氣進校醫院後,鄧布利多教授也來探望過她。

那時候她甚至陷入一種絕望的情緒,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就像是西西弗斯推石頭上山一樣,是一種無效又無望的努力,到最後都是一場空。

“很難過是嗎?海倫斯,我明白你那種絕望的感覺。”鄧布利多教授溫柔地站在她的病床邊。

“最讓人心涼的事情,是看著一些學生一點一點變糟糕,自己卻無能為力。

就像一棵盛開的花染了蟲害,你噴了藥,卻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看它一點點殘缺,凋零,破敗,最後,了無生機。

但是我覺得,總要試一試。一種藥不行,十種、一百種……萬一奏效了,就拯救了一個純潔的靈魂。”

床上失落又頹廢的小姑娘精神為之大震:“您是對的,教授,一切都值得,哪怕十朵花只能救一朵,那也是有意義的。”

鄧布利多教授湛藍的眼睛裡印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們就算戰友嘍,私底下,不妨稱呼我的教名。”

就像阿不思說的,一個方法不行,那就換一個思路。化學不可取,那就……物理?

海倫斯支肘托腮陷入了沉思,逐漸有了初步的想法。她拾起羽毛筆,分別給雅卡蘭達•克勞奇和鄧布利多教授寫了一封信。

暑假在充實的學習中過去了,開學的時候,一向事務繁忙的阿蘭恩破天荒的親自到國王十字車站送孩子們上學。

阿蘭恩依次擁抱了女兒和孫輩,最後不捨地叮囑西弗要保護妹妹,又愛憐地摸了摸外孫女的頭。

列車轟鳴著離去,拖著一長串白色的蒸汽,就像揮著手的阿蘭恩臉上拖著的,長長的淚痕。

列車上海倫斯拿著一本書開始研讀,西弗好奇地瞟了一眼,發現她已經從暑假看的《物理學基礎》換成了《放射性發展史》。

車廂門被梆梆敲響,萊姆斯抱歉地衝西弗笑笑,才向海倫斯說明來意。

假期裡西里斯和家裡決裂了,他離家出走住在了詹姆斯家。沃爾布加•布萊克大怒,把西里斯連帶資助他離家出走的阿爾法德舅舅一併從族譜除名。

布萊克家族一下子少了兩個人,西里斯心裡對弟弟有隱隱的愧疚,託萊姆斯請海倫斯去安慰雷古勒斯。

奧塔挑了挑眉,西弗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反對海倫斯和雷古勒斯接觸。在他看來,食死徒隊伍裡多一個海倫斯低調的愛慕者,妹妹的安全至少能多一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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