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鬥陣前夕，花落徐州
莫狄回頭一看，沒想到蕭遙竟然來到了工部。
這可嚇壞了老人家，畢竟當人面說人壞話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被發現。
“咳咳！我是說我們家的兔崽子，有點像駙馬爺你！”
“行了，莫要廢話，之前你說燧發槍？”
莫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蕭遙莫要聲張。
“老夫這些天，可沒少看那些洛北權貴的嘴臉！”
“平日裡一個個趾高氣揚，從未將工部放在眼裡。”
“現在倒好，提起這燧發槍，所有人都想要分一杯羹！”
“以為有了先進的武器，就能打敗天下無敵手，殊不知打仗的是人！”
莫狄輕哼一聲，他可看過不少富裕的西域國家，最後因為戰爭輸給了貧窮之國。
前者裝備確實更好，但後者卻敢於拼命，好狠鬥勇！
兩者相比之下，擁有先進武器的一方，對取勝的決心反而不如後者。
“所以……”
“這方法，唯有咱們回到雲州，再投入生產！”
莫狄低聲道：“你小子，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這一大家子人多想想！”
“老夫只要將燧發槍放在工部，保證明日就有不少西北貨出現。”
蕭遙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莫狄的意思。
要想保證燧發槍的壟斷，這種壓箱底的武器，就要越晚暴露越好。
甚至是戰爭一錘定音之時，令敵人根本無法破解。
“所以此番鬥陣，老夫的意思是，莫要因為一個揚州，就動用燧發槍。”
“之前你能擊潰倭寇，難道有了燧發槍，反而不行了？”
“你可是西域和倭寇眼中的軍神。”
莫狄輕撫鬍鬚，一臉驕傲道：“誰能想到在黑水城，老夫還能遇到你這般有趣的人？”
“那時候，誰都沒把咱們這些個窮工匠放在眼裡，唯有你蕭大郎以禮相待，還讓咱們做官！”
“現在，就到了老夫率領墨門弟子回報你的時候！”
蕭遙點了點頭，隨後悄聲道：“那你打算提前回雲州？”
“這洛北皇城，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莫狄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本來老夫還覺得中原大周的皇城，應該會是海納百川，萬邦來朝！”
“結果，卻是一群無能之輩當政，宵小之人掌權！”
“遠不如那雲州吏治清明！老夫有些想念雲州的蒲桃酒了！”
蕭遙明白了莫狄的想法，知道對方是真的不願意留在洛北。
“好，明日我便派遣軍隊護送你和一眾弟子回到雲州！”
“如此甚好！”
二人談話完畢，莫狄便收拾好了在工部的行囊。
說白了，莫狄只是利用大周工部，為蕭遙研究出了燧發槍。
當然，莫狄老仙也沒有白嫖，還是留下了一些農具的製造圖。
不過在洛北這些掌權者眼中，所謂的農具製造圖簡直是一文不值。
“主公，這工部尚書，我也已經當膩了。”
“本以為工部的人，在我過來後，會一心為國，報效朝廷。”
“結果在我追隨主公征伐倭寇之際，工部的侍郎們拉幫結夥，弄得烏煙瘴氣。”
張繼同樣提出了辭呈，他如今有些夢醒時分，原來他想追隨的並非是大周朝廷，而是蕭遙本人。
“好，你既然想走，我一定幫忙。”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這正三品的大員，你若不作，有的是人要爭！”
“主公放心，即便跟在您身邊，做一個馬前卒，在下也心滿意足！”
蕭遙倍感無奈，雲州的官職有限，偏偏手下這群人又都不願意做官！
沒辦法，身為主公的蕭遙，只能再次來到皇陵，與襄王商談此事。
……
皇陵之內，襄王聽聞張繼和莫狄相繼請辭，讓他有些意外。
“駙馬，你手下的人，莫非都不喜歡做官？”
“要知道工部雖然排在六部末尾，卻也是實打實的朝廷部門。”
“若是工部空出來，國舅和丞相的人，恐怕會爭得頭破血流。”
襄王無奈一笑：“莫非是駙馬覺得，你的人待在工部，有些大材小用不成？”
蕭遙趕緊擺手示意，表示他沒有這個意思。
“陛下，並非微臣以此要挾，而是他們實在是不願意在朝廷為官。”
“若陛下要他們留下，我會親自去說服他們。”
蕭遙只能如此表態，想要以退為進。
“朕，又豈會強人所難？”
“也罷！不過像張繼、莫狄這等人物，一直駐守雲州太過可惜！”
“駙馬，既然徐州是你守下來的，不如你為朕重新指認一位州牧如何？”
襄王主動示好，除了向蕭遙表達誠意外，也有另一層的考慮。
無論鬥陣勝負與否，徐州都將成為倭寇北上的戰場。
與其交給萬歲、呂韋手下的酒囊飯袋，不如讓蕭遙的人來駐守。
說白了這個徐州牧，就是接下來用以對付倭寇的人。
蕭遙同樣看出了襄王的意思，不過誠意顯然大於利用。
如此一來，他便能坐擁徐州和雲州兩地。
雖然相隔甚遠，但以徐州的地理位置，以及出海口，想要賺銀子並不困難。
甚至雲州的貨物，可以運送到徐州，然後賣給海外那些國家。
“不知駙馬這邊，可有合適的人選？”
州牧一職事關重大，蕭遙心中倒是有兩人，一個是邢航，一個是明光秀。
兩個人的忠誠都沒什麼問題，邢航用兵更強，明光秀則勝在全面。
“若是州牧的話，顯然明光秀更為合適。”
“不過刺史用於掣肘州牧，能讓二人相輔相成。”
“可若是設定刺史，又會讓二人逐漸對立。”
只能說老祖宗的制度，果然有其精妙之處。
哪怕對明光秀沒有意見，可一旦邢航擔任了刺史，二人難免會產生衝突。
“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推舉邢航為徐州牧，明光秀為徐州刺史！”
蕭遙直接將二人的位置對調，表面來看邢航才是徐州一把手，但明光秀卻能夠依靠刺史的職位，對其提出建議。
邢航公私分明，在其位謀其政，定不會因此產生不滿。
明光秀同樣如此，二人這般對調，實則對整個徐州更好。
“好，就按照駙馬所言，封邢航為徐州牧，明光秀為徐州刺史！”
“駙馬，距離鬥陣還有半個月，你可有信心？”
蕭遙打了個哈欠，顯然有些睏意，“陛下放心，倭寇斷然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