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醫者父母心，我是你野爹
醫館街。
不少醫者世家，都在此地開館授徒，為大戶人家看病醫治。
獲得不菲診金的同時，也能夠增加聲望，為後世子孫踏入官場撈取政治資本。
至於那些看不起病的平民百姓？
一眾醫師們，同樣有應對的辦法，他們會定時定點發放所謂的藥湯，聲稱能夠醫治百病。
百姓們都會前去領取，實則那藥湯究竟有沒有用，不足為外人道也。
今天本該是百姓們排隊領取藥湯的時辰。
可整個醫館街排隊的百姓，還不如平日裡的一半。
這令醫者們納悶不已，貧苦百姓雖不是他們獲取收入的主要來源，可也能弘揚仁義之名。
醫者父母心，但達官貴人卻是衣食父母，自然享有醫者們為其看病的特權。
身為又當又立的典型，醫者們又不能輕易對百姓不管不顧，所以才有了免費領取藥湯的舉措。
“趙神醫，信平候小侯爺前來拜訪。”
下人輕聲提醒，趙神醫聞言，不屑道：“一個破落貴族，也配找本神醫看病？”
“也罷！伸手不打笑臉人，讓他們進來吧！”
蕭龍蕭虎走進屋裡，一頓胖揍後的鼻青臉腫，總是顯得尤為驚人。
“小侯爺！我這裡有些跌打酒，可以化瘀消腫。”
趙神醫早就沒了之前的鄙視，眼中滿是慈祥之色，一副神醫在世的模樣。
“多謝神醫贈藥！”
蕭龍雙手接過，這位趙神醫掌管醫館街二十年，宮中御醫大多出自此人麾下。
如今他的兒子更在朝中擔任吏部侍郎一職，可謂是位高權重！
趙家雖說是醫者世家，卻比破落的信平侯府顯赫得多！
“神醫，您可知為何今日領取藥湯的百姓不足平日一半？”
蕭虎一邊擦拭跌打酒疼得齜牙咧嘴，一邊諂媚道：“其實啊，都是因為蕭家傻大郎！”
趙神醫輕撫鬍鬚，笑道：“哦？願聞其詳。”
——
洛北東街。
蕭遙義診之舉，吸引了不少百姓前來問診。
即便不收診金，百姓們依舊帶來些青菜米糧用來感謝蕭遙。
人生大事，不過吃飯二字。
母親在服用過藥石後，身子有了明顯的好轉。
不過想要徹底清除病根，還需不少名貴藥材。
如今這些藥材，都並非蕭遙的財力能夠承擔。
除了獲取名聲外，蕭遙也在等待一個為達官貴人看病的契機。
狗大戶的錢，不賺白不賺！
何況如今借宿周老漢一家，蕭遙都將百姓給的青菜米糧盡數贈予周老漢。
所以手頭根本剩不下什麼錢財，能夠勉強填飽肚子，就十分難得。
“老大！百姓們來了，我和常馬臉去維持秩序！”
唐牛感念於蕭遙的武德，閒下來的時候，也願意帶著小弟們前來幫忙。
“去吧，讓百姓們莫要著急。”
“好！所有人看病都給老子排好隊！誰敢插隊，別怪老子的拳頭不認人！”
唐牛和常馬二人，顯然一副蕭遙保鏢的模樣，外人殊不知這位醫師比他的保鏢更能打。
一個時辰過去，蕭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才看了十個病人。
“老大，歇息一會喝口水！”
常馬遞來自己的杯子，隨後覺得可能有些髒，有些手足無措。
蕭遙卻不管那麼多，直接拿過來便一飲而盡。
想當年維和的時候，水源稀缺，拿頭盔都一樣喝水！
“這位可是蕭小哥？”
一名白衣文士衝著蕭遙拱手行禮，笑道：“在下翟文靜，乃是醫館街趙神醫的弟子。”
醫館街？
蕭遙一臉茫然，唐牛悄聲道：“老大！宮中御醫可都是來自醫館街！”
原來是醫學院！
蕭遙點了點頭，面色平靜道：“不知翟兄前來，所謂何事？若是看病問診，請去排隊。”
翟文靜臉色有些陰冷，他身為趙神醫的弟子，豈會讓一個江湖郎中看病？
“呵呵！只是有些事要跟蕭小哥聊聊。”
“我就長話短說，只要你不在此處擺攤看診，我師父願意收你為徒！”
“以後進入宮中做個御醫輕而易舉！蕭小哥，此事還用考慮？”
翟文靜趾高氣揚，彷佛在施捨給蕭遙莫大的恩惠。
“老大！”
常馬思前想後，上前低聲道：“您在東街這裡看診，尋常百姓才能看得起病！”
“醫館街那裡，唯有達官貴人才看的起，俺們這種人這輩子只能去那裡領上一碗藥湯！”
“老大若是為了御醫前程，我們自然不會阻攔……可俺還是想讓老大體恤一下這些個百姓！”
翟文靜聽聞此言，鄙夷道：“醫者父母心！蕭小哥不必擔心，每隔三日，醫館街都有免費的藥湯可領！”
“喝了藥湯，自然能讓他們強身健體！蕭小哥做了宮中御醫，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我師父之子，如今也已經官拜吏部侍郎！蕭小哥的子嗣，日後成就也不在話下！”
唐牛緊攥雙拳，他不想阻擋蕭遙的前程，卻更不想蕭遙離開洛北東街。
常馬更是如此，他在心中已經認可了蕭遙，若是此人是個貪圖榮華富貴之人，他會很失望！
“蕭小哥，咱們醫者，還是少跟這些下九流的人來往，莫要汙了名聲！”
翟文靜滿眼嫌棄地看向唐牛常馬二人。
“翟兄，你若是看病，我蕭某人歡迎，不過勞煩去後面排隊。”
蕭遙拱手，笑道：“至於醫館街，在下多謝厚愛，不過我懶散慣了，更喜歡在此地給百姓看病！”
“俺就知道老大不會離開咱們！”
“老大！弟兄們，老大留下了，不會去醫館街了！”
“蕭神醫！醫者仁心，醫者父母心！”
排隊問診的百姓歡呼雀躍，翟文靜面色鐵青。
不識抬舉！
沒有一位大周醫者，能夠拒絕醫館街的招攬！
這蕭遙簡直是不識抬舉！
“呵呵！蕭小哥，你可知此舉是自毀前程？”
翟文靜冷笑連連，隨後手捏銀針，突然出手！
“聽聞蕭小哥有個外號叫傻大郎？患有腦疾，在下就為你醫治一番！”
銀針直衝蕭遙腦門而去！
唰！
蕭遙手法更快，抓住翟文靜手臂，銀針更是直接扎入翟文靜穴位之內！
“我觀翟兄面色深沉，似乎這幾日都出恭不利，這就讓你一身輕鬆。”
蕭遙淡然道：“人言醫者父母心，我幫翟兄治病，豈不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
你！
翟文靜大怒，可腹中傳來的急促噴射之感，讓他忍不住捂住肚子四處尋找茅廁！
“蕭遙！你這是自毀前程！以後你休想給貴人看病醫治！”
常馬見狀，一腳踢了過去，“滾去找你的茅廁吧！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