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柳港不認識柴紹,但並不妨礙他把柴紹當親戚。

因為自從柳港考入某空軍學院,家裡沒見過的親戚就變得很多,偶爾有個別跑龍套的遠房親戚不稀奇。

就是不確定這位長鬍須的龍套是不是真的遠房親戚,在劇組的地位比那胖老六會不會高。

柴紹當然不知道柳港的小心思。

他反握住柳港的手,眼中淚光閃爍,激動地有些顫抖道:

“孩子,這三年你都去了何處。”

柳港聞聽此言,內心大定,確信柴紹就是自家遠房親戚。

他三年前從學校選入航空中心。

三年沒回家,遠房親戚們自然無法得知他的生活狀況。

“侄兒這三年都在基地訓練。”柳港同樣激動地回應道。

不激動不行,他還指望這位遠房親戚救他下山,舉報那個老六。

不過,在下山之前……柳港眼睛半闔,目光投向李二,恰巧李二也正朝他走來。

看來這個老六在劇組中的地位不及遠房親戚,這會兒便過來賠禮道歉。

柳港拍拍身上的塵土,昂起脖子說:“我是不會接受你的……”

話還未說完,李二抬腿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你瘋了?我伯伯在這你還敢打我。”柳港驚詫地問道。

李二憤怒地回應:“朕打的就是你這個逆子。”

柳港立即向柴紹求救。

“伯伯救我,快叫你的同事攔住他。”

柴紹沒聽見一樣,眼神飄忽別處,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開玩笑,正在發脾氣的李二除了長孫皇后,誰敢攔?

或許是李二怒氣太大,也或許柳港身體變差。

李二幾拳打下來,柳港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柳港好似聽見一個尖細的陰柔男聲。

“大朗的面板真嫩,奴婢都不忍下手。”

另一個男人焦急地說:“趕緊動手,他隨時會醒來。”

“喏,國公還是這麼性急。”

……

聽著聽著,柳港感覺下半身一涼。

“你們要幹什麼!”

柳港從床上猛地坐起,抓起褲子,面紅耳赤地怒視著面前的兩個老男人。

柴紹一愣,遂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港兒,張總管正在幫你檢視身體。”

張總管拈起蘭花指,慢條斯理地笑道:

“霍國公心繫大朗傷勢,特叫奴婢前來檢視。”

柳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會被這樣的老孃炮製服。

打了個寒顫,敷衍道:“我沒事,謝謝二位好意。”

說完提起箱子準備離開。

柴紹一把抓住他,有些慌張地說:“你要去哪兒?跟我一起回長安!”

“我的任務還……長安?”柳港回頭疑惑地看著柴紹。

柴紹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

“港兒,伯伯知道自你阿耶去世後你很難過,但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

“你還有阿婆,阿叔他們,這些時日他們一直都在尋你,等你回……”

柴紹的話還未說完,一名侍衛突然闖進來,在他耳邊小聲嘟噥。

柴紹聽後面色劇變,回頭道:“港兒,你先在這好好休息,伯伯很快回來。”

“嗯~”柳港笑嘻嘻地應下。

柴紹此時也顧不上柳港是否真的答應,拉起老孃炮快步走出房間。

柳港當然不會真答應,傻子才會答應一個神經病的話。

柴紹前腳剛走,柳港後腳就跟出房間。

當他拖著箱子剛走到門口,不禁張大嘴巴愣在原地。

他原以為自己只是在古風房間,卻沒想到自己在古風景區。

放眼眺望,青山腳下無一不是黃瓦紅房。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人,那些身著古裝的人。

有正在打掃院子的宮女;有在長廊佝僂疾行的太監;遠處還有列隊巡邏計程車兵……

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合情合理。

在柳港恍惚之際,幾名身著甲冑的侍衛從木質階梯上趨步迎來。

為首的侍衛左手握住右手拇指,行叉手禮道:

“將軍有令,請郎君回屋歇息。”

柳港回過神,伸手摸向士兵手中的槍尖,

一股銳利的寒意傳入指尖,這不是道具,是真槍。

不死心的柳港又摸了摸其他幾人的武器,無一例外,全是真傢伙。

且上面還有不同程度的磨損,證明不是新制品。

莫非導致定位失效、容顏回春的原因並非磁場?

柳港呼吸變得凝重,開口問道:“這是哪兒?現在是哪一年?”

“回郎君,這裡是九成宮,現今為貞觀六載。”

士兵答完見柳港仍在發呆,關切道:“郎君,要不末將扶您去屋內歇息?”

柳港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柳港一邊往屋內走,一邊喃喃道:“貞觀……李世民!”

哈哈哈,大唐乃是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時代,美好的日子要來嘍。

憑藉自己的知識,以及箱子裡千年後的技術結晶,讓李二封個爵位估計問題不大。

如果一切順利,掀起工業浪潮,整出飛機都有可能。

到時候李二不得把自己當爹一樣供著,任自己拿捏。

拍拍箱子,柳港正要輸入密碼,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得罪過李二。

不僅說他胖,罵他得兒,還找他單挑。

雖說有那個姓柴的便宜親戚,可畢竟是假的。

萬一被人拆穿,以李二弒兄屠侄尿性,柳港估計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不大。

不行,得跑。

先跑到李二管不到的地方萎縮發育一波,等自己強大後再找李二談判。

可是,先不說這什麼九成宮有多少護衛,單看門口這幾個卡拉米,柳港都覺得自己幹不過。

四周打量一圈,也沒發現房間內有其他出口。

柳港坐回床頭,抬頭嘆息道:“真是天……天助我也!”

注視著木質房梁,柳港默默掏出兜裡的防風打火機……

五分鐘後,柳港一邊往烈焰裡丟木質的傢俱,一邊大喊:“著火啦!快來滅火啊。”

門口幾名侍衛見狀,迅速將他護送出房間。

站在門口,柳港不解道:“你們把我弄出來幹啥?我還要救火呢。”

幾名侍衛急忙攔住他:“郎君,裡面很危險,您不能進去。”

看幾人面露哀色,柳港裝作不滿的樣子。

“好吧,那你們去滅火,我去幫你們叫人。”

於是,柳港拖著大箱子大搖大擺地在宮中溜達,逢人就指指後面的黑煙,讓他們去滅火。

與此同時,九成宮的中心——大成殿。

數十名宮女和太監面如灰土,齊刷刷地跪在殿外。

門口的太醫也滿臉憂愁,如果殿內那位美婦人無法度過難關,他們無法預料將會發生什麼。

殿內,李二坐在床頭,看著插在美婦人胸口的銀針,心如刀割,悲痛欲絕。

他寧願這些針插在自己的身上,也不願看到摯愛受這樣的痛苦。

美婦人似乎知道李二心中所想。

她緊握李二的手,用蒼白的臉龐擠出一抹微笑,試圖讓李二安心。

李二瞬間淚如泉湧,在這位美婦人面前,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脆弱。

抽泣著自責道:

“都怪我,要是待在長安,你就不會有事。”

“觀音婢,你一定要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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