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日再臨,已在滄州城外跋涉多日的四人一時尋不到落腳處,只能抵著風雪躲進林子裡,藉由枯枝朽木勉強喘息一陣,卻也不是辦法。

“義兄,你們看!”俞珂盡力睜開雙眼,從茫茫風雪中尋覓到一絲亮光,“那裡,好像可以躲一陣子?”

“是洞窟!”白鳳大喜:“快,把馬牽到那裡。”

他們安置好馬匹,走進洞窟,驚訝地發現此地佈置井然,各種生活用具皆齊備。走近一看,不管是燈燭蠟芯、鍋碗瓢盆,還是各種取暖用的火爐、動物皮做成的毛毯,都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白鳳道:“這裡應該是山中獵戶暫住的居所,你們看,那個架子便是安放獵弓所用。我們就在這裡待一陣子,看看能不能等到主人家回來……”

俞珂隨後藉著獵戶家的廚具做了一鍋熱湯,剛好夠每人一碗,身材最小的她給自己留下最少的一份,然後狼吞虎嚥地吃完了。

由於從小就被嚴加看管,無論是進食還是其它什麼事情,俞珂都沒有真正擁有過自由。她當然想吃得更多,可是她心裡又覺得吃得少是理所應當的。

“我什麼事都不會做,吃太多就是浪費糧食……”她這樣糾結著。

就是這麼淳樸的姑娘,她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慾望,髒兮兮的雙手托起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別人手裡的那份食物,不斷做起吞嚥的動作。

“有人來了!”白鳳把碗筷放下,如靈蛇般迅捷欺身至洞口前,待腳步聲近,長劍出鞘,眨眼間便將來人挾持在身前,“說,你是誰?”

“這……這是我家啊!”獵戶舉起雙手,一驚一乍地說道:“你們是何人,我沒有得罪誰吧?”

白鳳問道:“你便是此間洞窟的主人?”

“是……是的,大俠,你們要休息,請便!”獵戶把抵住自己要害的寶劍推開,隨即又道:“你們可知道這附近有‘巨熊’吃人之事?官府賞金百兩讓我們這些獵戶上山獵熊,時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我們還沒找到‘巨熊’的蹤跡。”

“哦?”白鳳有些好奇,頓時消減了敵意,收劍入鞘,續道:“不知閣下名諱?”

“各位大俠,喊我老三便是。”獵戶道:“我見各位似乎身懷武藝,不知可否與我一同獵熊?如若得手,我願與各位大俠平分賞金!”

阿鬱聽到有賺錢機會,馬上跳了出來,回道:“能賺錢,那可好!”

白鳳與老三道:“我跟你去就好。”

“白兄,要不我也一起?”符文濤有些擔心,說:“要制服一隻‘深山巨熊’,單憑你們二人恐怕有些困難吧?”

“符兄,你們就在此好生歇息,我去去就來。”白鳳話音剛落,老三便附和說:“是的,這位大俠器宇不凡,想必定有高招,你們三位便在此放心休息,這裡的東西各位都可盡情享用,只要記得不要隨意出去便可。”

臨行前,白鳳不忘告誡俞珂說道:“阿珂,如今你還在長身體,如果覺得沒有吃飽可以自己多吃些,不需要再像從前一樣了。”

俞珂聽得有些兩眼泛淚,待白鳳隨獵戶老三走後,馬上捧起那少年留下的熱湯,竟驚訝地發現白鳳幾乎沒有喝下一口,隨即大快朵頤起來,惹得旁人嬉笑不已。

然而好景不長,分明未到夜晚,三人竟不約而同地開始感到乏力嗜睡,沒過須臾,紛紛埋頭倒下。

待清醒過來,三人皆被脫去鞋子緊縛身軀,縮在一起動彈不得,身旁正有兩個陌生人翻來覆去地找尋著什麼東西。

“老大,這邊還是什麼都沒有!”

“老二,老三那傢伙這回是不是把咱們給騙了?就這麼點錢,打個牙祭都不夠。”

“誒,要不,把那兩個女的帶回去怎麼樣?”

符文濤最先警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老三,難道是剛剛的獵戶?”

“喲,這獨臂的小哥醒了?”被稱作老二的瘦高賊人走了過去,往符文濤臉上踢了一腳,問道:“你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嗎?”

“你們難道在飯菜裡下了藥?”符文濤看了看遠處的殘羹剩菜,問道。

賊人老大說道:“不不不,這裡所有的東西,我們都塗抹上了獨門的迷藥,無色無味。在外因風雪受阻的過路人只要走進來,就別想再出去了!”

他正了正自己的黑色眼罩,亮出自己的獨眼,然後走到符文濤身邊將阿鬱拖了出來,肆意從她身上搜羅物件。

“你們幹什麼,那是我爺爺的東西!”阿鬱面對賊人又咬又踢,糾纏了許久。

符文濤暴怒如雷,大吼一聲:“阿鬱!”

俞珂這時忽然發覺賊人沒給自己的雙手束縛穩當,得益於異常瘦削的體態,她巧妙地掙脫了束縛。

“阿珂?”符文濤發覺了這般異象,低語道:“快逃出去,把白兄喊回來,這裡我能應付。”

“嗯!”說罷,俞珂便光著腳丫逃了出去。

“老大,那女娃跑了!”

“快去追啊,笨蛋!”

俞珂一邊跑一邊喊道:“義兄,快來救救我們!”

在雪地上光著腳走路,顯然比不上賊人的身手,不過少頃,俞珂便因雙腳失去知覺而摔倒在地。那廝如狼似虎般撲了上去,上下其手,未果,但聽一絲風聲傳來,銀光閃過,一把飛刀直入喉間。

“嗨!呀!”只見白鳳舉劍疾馳而至,直取賊寇首級,當場血濺七尺,嚇得俞珂尖叫一聲,當場暈厥。

是夜,俞珂如夢初醒,見白鳳一如往常般正自守夜,問道:“義兄,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越來越迷糊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吃人的‘巨熊’,真正吃人的,是人。”

白鳳語罷,將一個奇妙的物件送到俞珂手中,說:“這一串銅錢雖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過你戴在身上,也算是在警惕自己——從明日開始,你要隨我練劍,不為其它,只為了能讓你自己早日找到自己的母親。待你覺得自己的劍術、智識有所提升之際,你便把其中一枚銅錢拿掉,直至拿掉第五枚銅錢之前,你都要聽我的話,可以嗎?”

“練劍?”俞珂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上的這串銅錢,回道:“我不明白,為什麼義兄你總是這麼奇怪?我,練劍?”

白鳳端詳著不遠處睡得呼呼作響的符文濤和阿鬱,微笑道:“你說,我哪裡奇怪了?”

“你對我這麼好,可是,為什麼一路走來,你都在殺人?”俞珂感到有股令人作嘔的惡寒忽然纏身,她想起那賊人人頭落地的瞬間,血紅鋪灑在雪地之上:“我以為,義兄是個非常好的人,但是,義兄總在幹殺人的事情。我覺得好害怕……”

那位少年劍客輕撫著俞珂兩頰的淚水,安慰道:“我以為,對待朋友和家人理應要像春天般溫暖;而對待橫匪和強盜,則要比這寒冷的冬天更加無情,這三個賊人是,滄州酈府的大公子也是……他們,都是我的敵人。”

俞珂循聲望去,看見三個被布帛包裹著的血球放在不遠處,不敢多想,很快又將目光傾情投向白鳳。

“誰是敵人?”

白鳳說:“以後你會清楚的。”

“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還要到鎮上領賞去呢!”說罷,他將那串銅錢系在俞珂的腰上,督促她歇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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