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楚生眼神輕蔑,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笑容,看向陳平安,輕笑道:“既然是切磋醫術,那就以治病來分個高下,誰的醫術高明,一治便知,不知可否?”

陳平安沒有猶豫,點頭笑道:“可以。就是不知,馬館主是要親自出馬,還是派人出戰?”

這次來濟世醫館踢館砸場子,馬楚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跟了好幾個年紀不小,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還有幾個一看就是“雜役”,或者說保鏢。

馬楚生嘴角上揚,一張長馬臉露出陰險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本次兩館切磋,我派出‘韓遠’,雖說今年只有三十三歲,但卻自幼學醫,更是龍國最負盛名的國醫聖手‘宋天元’的弟子。而且其師兄,更是龍國最為年輕的十大國醫聖手之一的柳錦源大師,一身醫術,集兩位國醫聖手大師之長,比起我這位館主,醫術還要高明不少。”

馬楚生洋洋得意的介紹完,便見一個穿著白袍大褂,身高近一米八的男人走上前,嘴角帶著一絲倨傲,眼睛掃過陳平安,眼裡掠過不屑之色。

眾人聞言,又看到這‘韓遠’一副高人之徒的模樣,都是暗暗咂舌,隨後又讚歎起來。

“這一看就有著名醫風範啊!”

“不錯,至少比起那個小姑娘要好上太多。更是出身名門,師承國醫聖手……”

“宋老神醫的名頭我聽過,那可是龍國十大國醫聖手榜排名第一的神醫,醫術可以說超凡入聖了。”

“對對對,據說宋老神醫的醫術能夠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柳錦源大師也是高人啊,沒想到居然也是宋老神醫的弟子……”

“嘖嘖,宋老神醫的高徒出戰,這一次濟世醫館怕要栽了啊。”

“誰說不是呢……”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讓聽到的白濟生老爺子臉色陰沉難看,白瀟瀟更是緊緊咬著嘴唇。

陳平安卻是一臉淡然之色,當聽到“宋天元”的名字後,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笑意。

不得不說,這世界有時候是真的很小,宋天元他認識,不僅認識,還熟稔的很,畢竟是自己的大師侄,怎麼可能不認識啊。

宋天元的一些醫術,還是他代替“師叔”幫忙教導的。

這裡不得不提一句,陳平安除了師傅陳老道外,還有兩位師叔,一個被世人稱為“醫仙”,一身醫術當真是鬼神莫測。

陳平安的醫術,便是這位醫仙師叔傳授的。

至於宋天元,則是這位醫仙師叔的隔代弟子,比起陳平安要矮了一個輩分。只不過,陳平安不在意這個,與宋天元稱呼都是各論各的,他喊陳平安小師叔,自己喊他宋老哥。

陳平安瞥了眼得意的馬楚生和倨傲的韓遠,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笑意。

“我們濟世醫館就派出白瀟瀟好了,你們不是看不起人家小姑娘的醫術嗎?那就讓事實證明,誰的醫術更高明吧!”陳平安淡笑開口道。

此話一出,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便是白瀟瀟自己都是愣住,霍然抬頭,有些懵然的看向陳平安。

讓自己代表濟世醫館應戰?

白濟生老爺子眉頭也是一皺,自己孫女什麼樣的水平他是最清楚的。

畢竟,她的醫術和醫理,都是自己傳授的,雖然瀟瀟的天賦和靈性都很好,但是要說她現在的醫術有多麼的好,那也不見得。

至於和那位宋老神醫的高徒“韓遠”比較醫術,白濟生自認白瀟瀟絕對不會是對手。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平安,你這……”白濟生走到陳平安身旁,皺起眉小聲,一臉遲疑的要說些什麼。

陳平安看了眼白濟生老爺子,微微一笑,“放心吧白老,山人自有妙計!”

“瀟瀟,放心去比試,不用擔心,一切有我。”陳平安看向白瀟瀟,露出柔和的笑容,眼裡充滿了鼓勵。

聞言,白瀟瀟被陳平安柔和的話語鼓舞,心裡那股怯懦褪去,重重點頭。

另一邊,馬楚生看到濟世醫館派出一個小姑娘來應戰,嘴角掀起一抹不屑,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絕對不相信,一個黃毛丫頭的醫術還能超過韓遠這位宋老神醫的高徒不成?

韓遠也是看到出戰的白瀟瀟,見她一臉稚嫩,眼裡掠過一絲不屑,不過旋即浮出一抹驚豔。

這個小姑娘長得是真清純,尤其是那童顏巨茹,正是韓遠喜歡的型別……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韓遠深吸口氣,露出一個和煦自信的笑容,一派瀟灑風流的翩翩公子模樣。

白瀟瀟愣了一下,脖子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本質上她還是那個性格糯糯、謹小慎微的小姑娘,面對韓遠這樣的陌生人,自然便是升起一股抗拒和畏縮的心理。

她偏頭看了眼陳平安,見他一臉溫和笑容,眼神鼓勵,轉過頭,貝齒輕咬紅唇,聲勢不弱的說道:“白瀟瀟!”

“好名字,瀟……”韓遠讚歎一聲,正要拽文。

陳平安上前半步,擋住了韓遠看向白瀟瀟的視線,淡淡道:“行了,這麼多廢話。要比的話,就趕緊比,若不然,就滾出濟世醫館。”

“你……”韓遠臉色瞬間一沉,眼神湧起一抹怒火。

哪裡來的窮小子,竟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還讓自己‘滾’?

這時,馬楚生上前拉住韓遠,朝他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不要節外生枝,等一會兒比試完醫術,高下立見,砸爛了濟世醫館這塊牌子,那不更好?

韓遠皺起眉,冷哼一聲,但也沒糾纏下去。雖然他看不起這個馬楚生,醫術一般,只會溜鬚拍馬,也不知道柳師兄為何如此看重這個馬楚生。

不過不重要,等會兒他要用自己所學醫術,狠狠碾壓這濟世醫館。

至於白瀟瀟的醫術,說實話,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自己所學醫術,可是師承宋老神醫,還有柳師兄指點,豈是這些雜門雜派的破爛小醫館能夠比的?

“陳館主是吧?”馬楚生看向陳平安,笑著說道。

陳平安點點頭,對他話語中的不屑和一絲挖苦沒有理會。

馬楚生瞥了眼陳平安淡然的神色,心中冷笑不已,還擱這裝淡定,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裝出來。

“將人帶上來。”馬楚生偏過頭,對著回春醫館一個醫生說道。

只見人群裡面,兩個回春醫館的醫生將三個病人帶了上來。

“這三位是今早來我回春醫館就診的病人,正好可以拿做比試人選。”馬楚生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隨即又補充一句道,“宣告一點,這三位患者我們醫館還未進行過任何診斷,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病人,以示這場比試的公正公平!”

三個病人,分屬三個不同年齡段,最大的是一個老人,約莫六十好幾。一位中年婦女,看著四十來歲。最後是一個小男童,五六歲模樣,臉色有些鐵青。

不等陳平安以及眾人詢問,那名老人開口道:“我可以肯定,回春醫館的醫生沒有給我們問診。我是被回春醫館今日免費看病吸引的。”

“確實是這樣的。”中年婦女點點頭,肯定了老人的說辭。

小男童的父母此時也開口道:“馬醫生沒有說謊,他說因為今天有一場醫術比試,挑選幾位志願者,可以免費就診,還會全力醫治,所以我才同意的。”

眾人一聽,都是暗暗點頭。看來這回春醫館沒有在患者這方面做什麼手腳,這場醫術比試應該是公平的。

然而陳平安卻是內心冷笑,嗤之以鼻。

真正的中醫大家,望聞問切達到究極地步,只是幾眼就能夠判斷患者的病症。

能夠將病症扼殺搖籃之中,才是真的醫術高明。正如扁鵲三兄弟的故事,其大哥治病於病情發作之前,二哥治病於病情初起階段。唯有扁鵲治病於膏肓之時,但也因此名氣遠播。

真要說起來,扁鵲的醫術要弱於他的兩位哥哥。當然,扁鵲的醫術也不能否認,能夠將病入膏肓者醫治好,這本身就是一種醫術通神的表現。

所以,在不懂行的外人眼中,這場比試或許相對公正。但在內行人眼中,這天平明顯是傾斜於回春醫館的。

畢竟在回春醫館待了一上午,哪怕沒有問診,但是光看,也能夠看出些端倪來。

不過,陳平安並沒有介意,眼含深意的看了眼馬楚生,淡笑道:“可以,馬館主既然定下患者,那就接著劃下道來,具體怎麼個比試法!”

馬楚生笑著說道:“中醫基礎講究望、聞、問、切。想來陳館主也是一位中醫吧,自然明白這些道理的,在中醫大家眼中,一眼就能辨別看出這三位患者的病症吧……”

這一番話,看似普通,其實暗含深意,指明就是要去刁難陳平安的。

初學者,對於望聞問切中的‘望氣’能有什麼瞭解?馬楚生見陳平安這般年輕,能有什麼本事?醫術定然尋常。若是面對白濟生老爺子,他自然不會這麼講。

畢竟白濟生好歹有著幾十載的行醫經驗,望氣自然達到高深境界。

但是一個陳平安,才學幾年醫術啊?尤其中醫,最需天賦,也考驗火候,或者說經驗。

陳平安瞥了眼馬楚生,一眼就看穿了馬楚生的把戲,不過沒有在意,淡笑道:“馬館主倒是選的一手好患者,這三位病症倒是有些與眾不同,實屬疑難雜症,想要醫治痊癒,難度可不小……”

聞言的馬楚生皺起眉頭,陳平安這話有些空,但也算蒙中了。這三名患者確實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屬於疑難雜症,想要醫治,必須對症下藥,還需要老辣經驗,否則光是知曉病症依舊可能無從下手。

沒有唬住這個陳平安,馬楚生也沒放心上,於是直入主題:“比試內容就簡單一些,無需弄得多麼複雜,就比試誰能夠準確說出患者病症,以及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治癒患者。”

“可以,”陳平安點頭,旋即又是笑道,“只不過世人都知中醫治病乃根治,而若根治,見效往往無法立竿見影,這又該如何評斷?”

馬楚生眉頭一挑,這點他倒是有些疏忽了,正想著該如何辦的時候。

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

“小光,小光,你怎麼了?”三名患者中,那位小男童的父母突然臉色一變。

卻見那位小男童,臉色蒼白無比,身體劇烈抽搐猶如癲癇,嘴裡吐著白沫子,雙眼開始翻白。

一時間,眾人驚呼失聲。

小男童的母親一臉驚慌失色,無比焦急,抱著小男童有些六神無主。

還是小男童父親率先鎮定下來,對著馬楚生懇求道:“醫生,馬醫生,還請出手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

突發情況,讓馬楚生也是有些楞,不過很快就穩住心神,看向陳平安:“就以小男童為第一例,誰先治好,便算贏下第一局如何?”

陳平安點頭道:“可以。”

“那麼誰先誰後呢?”

“既然你們來踢館,這第一局便讓你們先又如何!”

“呵呵,陳館主倒是霸氣,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馬楚生呵呵一笑,語氣暗諷。

馬楚生看向韓遠,朝他點頭示意道:“出手吧。”

韓遠點頭,快步上前,從小男童母親手中接過小男童,將其平躺在地上。

韓遠抓起小男童手腕輕輕一扣,眉頭微挑,感應一番脈搏跳動以及脈象變化,嘴角便是勾起一抹笑容。

下一刻,他雙手快速將小男童的手臂抬起,而後一隻手抓著小男童手腕不讓手臂掉落,另一手則是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敲打在小男童手臂處的穴位上。

神奇的一幕出現,當韓遠敲打完一次小男童的手臂穴位,小男童便是停止了抽搐。

這一幕看的圍觀眾人一愣,旋即滿是驚歎之色。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白濟生老爺子看到這一手,瞳孔微縮,低聲道:“這是鬼手按摩……”

鬼手按摩,一種極為特殊的按摩技法,透過特殊的技法刺激人體穴位,以達到治癒病症的效果,相當神奇。傳言,這是宋老神醫的獨門絕技,沒想到韓遠竟是學會了這門獨門絕技。

“白老先生倒是好眼力……”馬楚生看向白濟生,長馬臉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然而面對馬楚生的誇讚,白濟生沒有回應,臉色倒是難看了些許。

白瀟瀟更是忐忑不安,一張精緻玲瓏的俏臉,寫滿了憂慮。

陳平安卻是鎮定自若,看著韓遠施展著“鬼手按摩”技法,心裡卻是評價道:鬼手其行九分,鬼手其神三分,終究是差了許多火候,不如老宋那般通神……

這門鬼手按摩陳平安自然會,但並不擅長,不過他擅長的卻是鬼手按摩的進階版本九陽神手!

脫胎於九陽神針的九陽神手,乃是推拿按摩的無敵技法。

鬼手按摩則是脫胎於九陽神手,二者孰高孰低,自然一眼可知。

“銀針!”

突然,韓遠大喊一聲。

話落,一旁回春醫館的中醫連忙將銀針遞了上去。

簡單進行了消毒,韓遠雙眸一凝,身上透出一股自信傲然的氣勢,捻起銀針的手迅速落下。

接連數根銀針,猶如行雲流水般,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七八針刺入小男童的穴位上,小男童身體似乎在瞬間得到治癒。

首先是口中白沫不再吐出,翻白的眼睛也恢復如常,就連那蒼白中帶著鐵青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呼吸也頗為悠長,一切看上去都和常人無異,似乎並未患病。

周圍眾人見狀,一個個驚奇無比,發出聲聲讚歎。

“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愧宋老神醫的高徒啊,韓醫生這醫術,真是讓人拍案叫絕!”

“針到病除,真乃神醫也!”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

周圍眾人的誇讚,讓韓遠嘴角笑意更甚。

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眾人追捧的感覺。

“好了,你家孩子的病已經被我醫治好了。”韓遠站起身,對著小男童父母說道。

聞言,小男童父母一臉驚喜,連忙道謝:“謝謝,謝謝韓神醫,謝謝……”

一番感激涕零,然後將小男童從地上抱了起來。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韓遠微笑,一副大義凜然模樣,眼神卻是斜瞥了眼陳平安,掠過一絲高傲和不屑。

小男童父母卻是不管,依舊是連聲感謝。

為了治好孩子的怪症,他們夫妻倆的積蓄都快花光了,但是仍舊不見好,相反愈發的嚴重。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夠強忍心疼,到處尋醫。聽說江城梧桐街道這邊有個濟世醫館,醫館內的白老中醫醫術高明,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所以帶著孩子連忙趕來江城尋醫。

只是剛到梧桐街道,便是被街頭的回春醫館免費就診吸引。現在,孩子被回春醫館的韓遠治好,自然是感激的不行。

“真的不用謝,救人治病,是醫生……”韓遠一臉笑意,正要客氣一番。

然而不等他話說完,異變突生。

被抱在父母懷裡的小男童,身體突然猛地一顫,陡然睜開眼睛,眼珠子似乎要凸出來,然後便是嘴巴一張,這一次吐的不是白沫子,而是殷紅的鮮血。

吐出一口鮮血後,小男童的身體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面色瞬間慘白。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得孩子父母臉色大變。

不只是小孩父母,韓遠的臉色也是猛地一變,瞳孔一縮,流露出一抹難以置信。

怎麼會……

“怎麼回事?”

“那個韓遠不是說治好了嗎?”

“這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嚴重啊……”

“是啊,畢竟都吐血了呢。”

“這韓遠會不會是徒有其名啊……”

“……”

一時間,場中風向一邊,眾人開始質疑起韓遠來。

韓遠臉色難看,一時間是有口難辯。

馬楚生此時也是緊皺眉頭,臉色陰沉,上前一步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聞言的韓遠看了眼馬楚生,眼中掠過一絲茫然,他哪裡知道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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