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為什麼不能殺你!”陳平安腳步一頓,臉上露出饒有興趣之色地看向張興海。
見陳平安頓住腳步,張興海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定了定神,張興海咬著牙沉聲道:“你殺我,不會有一點好處的……”
“打住,”陳平安眉毛微挑,打斷張興海的話,淡漠道,“殺你我不需要任何好處。”
被話嗆住的張興海,滿臉焦急之色,眼珠不斷轉著,最後眼底掠過一抹狠戾果決之色。
張興海咬牙說道:“我跟你的仇怨都是因為我兒子,我可以把兒子交給你,任憑你處置,哪怕你殺了他我也二話不說,只要你放過我。”
此話一出,陳平安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這張興海還真是一個狠人啊,為了活命,連兒子的命都不在乎了。
一旁沙發上躺著的張天洲聞言臉色勃然一變,臉龐浮現濃濃驚恐和難以置信,一雙死魚眼不敢相信地死死盯著自己的父親張興海。
“爸,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張天洲張著嘴,渾身顫抖著說道。
“給我閉嘴。”張興海朝著張天洲怒喝一聲,眼裡沒有絲毫親情,充斥著冰冷,“如果不是你到處惹事,囂張跋扈,會出現今天的局面嗎?”
聞言,張天洲啞口無言,自己這樣不是你嬌慣出來的嗎?
此時張天洲心裡彷彿窒息一般難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竟然為了自己活命,甘願將兒子拱手送人,任人宰割!
陳平安瞥了眼張天洲,隨即看向張興海,淡漠道:“就算你不這樣說,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兒子……”
“——還有你!”
張興海臉色煞白,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沒有辦法,只能夠苦苦求饒。
只要今天不死,他有的是辦法血洗今天的恥辱。
“陳……陳少,陳爺,別殺我,”張興海咬著牙,聲音顫抖著說道,“只要你不殺我,你想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對、對了,我有錢,我可以給你錢。一個億,不,十個億,十個億怎麼樣?”
張興海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彷彿溺水時抓住了一根稻草,連忙對著陳平安說道。
只不過陳平安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了,這一家子他看著就感到噁心。
從幽狐給他的資訊之中,可不只是有張興海釋出懸賞刺殺他,還有著各種見不得人的陰暗勾當。
張家,之所以有著如此權勢,完全是憑藉著各種不能見人的勾當,吸著老百姓的血構建起來的家族,不知道讓多少家庭流離失散、家破人亡。
這樣一個壞事做絕的張家,留在這世上,只會是禍害,沒有半點好處!
因此,滅掉張家,對陳平安來說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他這不只是為紅顏怒髮衝冠,更是為江城百姓除一害!
“錢?”陳平安譏諷輕蔑一笑。
張興海拼命點著頭,沒有聽出陳平安話中的嘲諷意圖,急忙說道:“是的,陳爺,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的錢,十個億不夠,我可以給你一百億!”
“只要你能夠放過我,留我一條生路!”
說著,張興海一臉渴求希望的看著陳平安。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柄鋒利,透著森寒氣息的幽暗匕首。
“噗嗤!”
鋒利的幽暗匕首,彷彿暗夜幽靈一般,瞬間刺破張興海的喉嚨,汩汩鮮血從他喉嚨處不斷湧出。
“呃…”張興海眼睛瞪得滾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和恐懼,雙手也下意識地捂著喉嚨,感受著溫熱的血流不斷淌出,將他的衣衫完全浸溼透。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呃”的拖長音,張興海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冷,生命正在從身體裡不斷流失,那種莫名的恐慌讓他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悔恨……
“咚”一聲輕響,張興海腦袋一歪,倒在沙發靠背上,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鮮血,開始迅速浸染這昂貴而奢華的沙發。
張興海氣息全無,臉上的表情驚恐到了極點。
陳平安神色淡然,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緩緩走上前,一把抽出了刺入張興海喉嚨,將整個脖頸貫穿的幽暗匕首。
“嗤啦!”
隨著幽暗匕首拔出,發出“嗤啦”一聲,連帶著鮮血狂湧。
怪異的是,幽暗匕首上,並未有絲毫鮮血沾染,依舊是森寒無比,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自始至終,陳平安的臉色都是淡然平靜。
“別…別殺我,別……你,你別過來啊……”張天洲已經被嚇傻了,父親的死亡,也讓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陰影籠罩身心。
看到陳平安朝他走來,他完全崩潰了,臉上欲哭無淚,滿是驚駭恐懼的神色。
“放心,死亡是不會感到痛苦的!”陳平安朝著張天洲咧嘴一笑。
看著陳平安臉上的笑容,張天洲心神顫慄,只感覺眼前這人彷彿惡魔、凶神。
陳平安嘴角笑意森寒,右手靈巧轉動著掌心的幽暗匕首,匕首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他掌心來回旋轉,頗為炫目。
“下輩子,記得做人一定要善良。”陳平安走到張天洲身前,俯下身子,輕輕呢喃一句。
下一瞬,一道血光閃過。
張天洲睜大了眼睛,瞳孔中凝聚著滿滿的恐懼,整張臉龐被惶恐、驚懼佔據。
將幽暗匕首收回,陳平安瞥了眼張天洲喉嚨處,那裡有著一個猙獰可怖的血窟窿,與他父親的死法一般無二,盡皆是被洞穿喉嚨脖頸。
陳平安說謊了。
因為這種死法,在生命力完全流失前,是會感到異常痛苦的,只不過喉嚨洞穿,想要呼喊大叫都是奢望。
張興海、張天洲父子倆死在同一張沙發上,盡皆死不瞑目!
不過兩父子,同樣也是死有餘辜!
二人背地裡做的壞事,罄竹難書,完全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解決完張興海父子倆,陳平安目光看向已經呆若木雞、驚恐萬分的張家管家。
看到陳平安目光看來,這位中年管家臉色頓時煞白如紙,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朝著別墅外爬去。
“別……別殺我,我……跟你真的,真的無冤無仇啊,別……”中年管家淒厲的聲音在別墅內響起。
陳平安眼神淡漠地看著不斷爬向門口的中年管家,眼裡沒有絲毫溫度,冰寒徹骨。
這個張家管家,可並不無辜。
這些年來,很多張家的黑暗事蹟,都是透過他的手來辦成的。他的手上,可是沾染著不少無辜亡魂的鮮血。
沒有廢話,幽暗匕首彷彿飛刃,破空而出,精準無比地命中張家管家的後腦。
強勁的力道竟是將堅硬的頭骨刺碎,刺入腦幹,破壞著這具身體的所有機能。
緩緩走上前,握住幽暗匕首,輕輕一震,將腦髓絞碎後猛地抽出。
幽暗匕首沒有沾染任何鮮血和汙穢,乾淨而純粹,森寒而鋒銳。
做完這一切,陳平安目光依舊淡漠,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路過玄關,有著一面酒櫃牆,陳平安粗暴地將玻璃打碎,隨後將裡面儲藏的好酒全部取出砸碎,酒液撒了一地。
“呼~轟!”
點燃一根火柴,嘴角掀起一抹淡然笑容,屈指一彈,火柴劃過一道圓弧,掉入酒液上,頓時間,熊熊火焰升騰而起。
陳平安再度瞥了眼屋內,此時火焰已經卷過張興海、張天洲的屍體,收回目光,沒有半點留戀,走出別墅。
陳平安離開後沒多久,火焰就將整個別墅吞噬殆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