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都不到，被撞到的那地方就紅了一大片，看著甚是駭人。
容凰眼底迅速的積聚起一層水霧，似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雍旌發現小宮女比剛見時又漂亮了些，泛紅的眼眶讓他忍不住想要抬起手用指腹狠狠將那一抹紅揉得更豔麗一些。
容凰右額角有一塊淡淡的疤，雍旌猜測應該是剛見到她那天，她額頭的傷留下的。
“很疼？”看到小姑娘明明疼得很卻忍住了不掉眼淚的模樣，雍旌的心絃一顫，一貫帶著疏離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柔和，心道也太嬌氣了點。
容凰手捂著額頭，吸了吸鼻子，鴉羽色的眼睫微微溼潤，帶著濃濃的鼻音，“疼的。”
所以就不要讓她給他穿衣服了行不？
都多大人了，還要別人給他穿衣服？
羞不羞。
雍旌抿了下唇，輪廓冷硬的下頜線條更加緊繃了。
他倒是見過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在死前哭得不成樣兒，也見過那些犯了錯的宮女在他跟前哭得妝容都花了，難看得很。
當時他眼都不眨一下，內心毫無波瀾。
可現在，好像不大一樣。
雍旌嘆了口氣，抬手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額頭，緩聲問，“還疼？”
雍旌常年習武，力道本就比常人大得多，再加上容凰細皮嫩肉的，額頭被雍旌揉得更紅了。
“還疼的。”容凰小雞啄米。
雍旌有些訕訕收回手，喉頭有些乾澀，也不再強求，“你先回去吧，今日就不用奉茶了。”
容凰眨巴眨巴眼，忍住內心的狂喜，慢吞吞點點頭，然後按捺住歡快的步伐，離開了書房。
原先還以為雍旌是個聰明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嘻嘻。
還有，他竟然說她矮！
這事沒完。
雍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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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凰今天沒事幹，就想著把假名單交給方回。
至於什麼子時不子時的，根本不重要。
大半夜的你讓本大王給你偷溜出來遞假名單，想的咋這麼美呢？
容凰花了接近一個時辰才想起方回口中所說的老地方是什麼地方，就是御花園某處的假山。
之前原主每次偷偷摸摸傳訊息給方回，就是在這地方。
據說這裡也是宮裡的宮女和太監或是侍衛私會的絕佳地點。
容凰：“......”可以不去嗎？
萬一要是碰上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髒了她的眼怎麼辦？
“大王，別忘了你現在是個反派哦。”水水吧唧一口親在容凰軟綿的小臉上，撒嬌催促，“大王大王你就快去吧，你是最厲害的。”
容凰摸了摸臉，面無表情的想，我不乾淨了。
容凰在皇宮裡七拐八繞，好不容易才來到御花園的假山後面。
容凰掏出假名單，偷偷塞在假山的某個犄角旮旯裡，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你這小宮女，偷偷摸摸幹什麼的？”
容凰身形定住，眨巴眨巴眼，她是被發現了嗎？
“是的呢大王。”水水笑眯眯說道。
容凰咬牙，慢吞吞轉身，渣男主害她不淺。
假山的不遠處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身著明黃色蟒袍的雍斌蔚，後面跟著十來個宮女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