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了，我們一直都是好姐妹，對吧，三妹妹？”
容凰看向跪著的衛瓊，笑靨如花地問。
地上沒有軟墊，天氣又冷，衛瓊的膝蓋生疼，還必須要強撐著笑容，“自然是，我和大姐自小感情深厚，形影不離。”
兩人一問一答，倒像是真的姐妹。
沒見到姐妹互啄的精彩場面，端王妃失望地撇了下嘴，不滿地瞪了眼衛瓊，“去給容氏請安吧。”
容凰是世子妃，身份地位僅次於端王妃，衛瓊一個二少爺的姨娘自然是要給容凰請安的。
衛瓊側首看向容凰，恰好對上了容凰漆黑明澈的杏眼。
在那雙眼裡，衛瓊分明看見了嘲諷。
嘲諷......
當初她看見衣裳破舊，連鞋子都破了的容凰時，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的。
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衛瓊滿心的不甘，真是便宜了容凰。
衛瓊咬了下唇，在端王妃和兩位側妃的注視下緩緩跪下，捧著茶盞送到容凰跟前，眉眼低垂，看不清眼裡的情緒。
“世子妃，請用茶。”
容凰脆生生地誒了一聲，單手接過衛瓊手裡的茶盞，淺酌一口。
也只是象徵性地意思意思，用唇碰了下茶麵。
衛瓊對她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萬一這杯茶裡添了什麼啞藥毒藥之類的玩意兒呢？
容凰可不想再浪費丹藥了。
喝完茶，容凰效仿端王妃，隨手從髮間取下一根玉簪，遞到衛瓊跟前，聲音輕軟溫柔極了，“見面禮，衛姨娘。”
容凰表面看上去乖巧無害，其實一肚子壞水，看誰不順眼定會把她膈應到死。
這拖長了音調的“衛姨娘”三個字兒成功讓衛瓊變了臉色。
姨娘姨娘！
容凰這是在提醒她的身份，不過是端王府嫡次子，還是繼妃所出的二少爺的姨娘罷了。
在一屋子女人的注視下，衛瓊就算心裡恨不得把容凰給千刀萬剮，面上還是得溫順笑著。
衛瓊將容凰喝過的茶盞放到托盤裡，雙手接過玉簪，“多謝世子妃。”
看著衛瓊這忍辱負重的樣子，容凰突然就覺得沒乏味得很。
原本還以為能給原主下啞藥的女主能有多厲害呢，想象中的宅鬥根本沒出現，反倒對著她和端王妃伏低做小。
今日的情形擱容凰身上，不把端王府鬧了個底朝天是不會罷休的。
可誰讓衛瓊一心惦記著那虛幻的世子妃之位，甚至還惦記著皇后之位，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容凰砸吧砸吧嘴，衛瓊怕不是偷偷練了忍術，這麼能忍。
一圈茶敬完，端王妃又跟衛瓊立規矩，嘰裡呱啦講了一大通，容凰聽得直打哈欠。
“你是輝兒的姨娘，切不可日日霸著他。”
“日後正妻進門，你若是敢出什麼么蛾子，就給本妃滾去莊子上了卻餘生balabala......”
容凰也能理解端王妃，畢竟先前被她氣得臥病在床好些天，也沒能成立規矩。
好不容易來了個衛瓊，自然要把先前對容凰的怒火一股腦撒到衛瓊的身上。
容凰默默為衛瓊點一排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