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樂長公主轉頭看向聞元瑋，示意他說話。
聞元瑋喉嚨眼裡溢位嗆人的血腥氣兒，低著頭不去看容凰，“對，我只是太過思念阿姐了，迫不及待......”
容凰一個白眼險些翻進天靈蓋，好在及時忍住了，“那行吧，如今看過了，思念之情也解了，就回去吧。”
怡樂長公主咬了咬唇，妝面精緻的嬌豔面容上帶著受傷的神色，“阿玉，你可是還記恨我？”
容凰的眼瞳直直看向怡樂長公主的眼底，似乎將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都給勾了出來，攤開在明面上。
怡樂長公主眼神慌亂地移開視線，囁嚅道，“對啊，這兩年來阿孃每天都生活在自責中。”
容凰摸了摸下巴，笑道，“若不是朕攻入皇宮，恐怕你們早就忘了朕吧？”
怡樂長公主和聞元瑋像是被容凰說中了心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容凰這話沒說錯，若不是青龍軍攻入皇宮，他們都快忘記聞蕭玉這位三小姐了。
容凰輕嘆一聲，上前一步，抬手將怡樂長公主髮髻上的珠釵扶正，“若你們沒存著別的念頭，或許朕還能既往不咎。”
“聞蕭玉已經死了，屍骨埋在聞家祖墳了，如今朕是容凰。”
潛臺詞就是如今她和國公府以及長公主府沒有半點關係。
怡樂長公主終於慌了，一把抓住容凰的袖子，語氣裡帶著哀求，“阿玉不要啊，我是阿孃，你不能這麼對我！”
容凰彎眸笑了笑，一派乖巧無害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格外的冷酷。
“當初朕也是這麼乞求你和聞二老爺的。”
怡樂長公主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聞元瑋面色焦急，終於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聞蕭玉你怎麼能這麼對阿孃？”
容凰歪頭看向這兩人，平靜地道，“朕是皇帝，你逾矩了。”
聞元瑋面色一滯，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欺辱的鄉下丫頭了。
她是容國的皇帝。
僅一年多的時間就打下一片江山的帝王。
不是霍響那種草包皇帝。
無論是他還是阿孃，亦或是聞家都得在容凰的手下過活。
聞元瑋還想說什麼為自己辯解一番，卻被容凰抬手製止了。
“我們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何必呢？”
怡樂長公主顫著身子去抓容凰的裙襬，看起來傷心欲絕，“都是阿孃的錯，阿玉你原諒阿孃好不好？”
容凰後退一步，質地柔軟的布料劃過怡樂長公主的手背。
“不能。”容凰用軟綿無害的聲音說著最最殘酷的話，“朕不會對你們怎樣，也請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朕的面前。”
“阿玉，不要啊......”
怡樂長公主淚流滿面，痛得快要窒息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當初她沒把阿玉送到那些山匪面前，阿玉和她之間就不會如此了？
容凰睨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緩緩蹲下了身，湊近到怡樂長公主的耳邊。
“聞蕭玉已經死了，在青龍寨便死了，死在你們的冷酷無情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