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心中的固有認知，也是一種偏見
沈合意一愣。
上古瑞獸就是牛啊！
還是蛋就能幹飯，生下來就能跑，三天就能說人言，這要是變成完全體狀態，自己不得嘎嘎亂殺？
抱著聲音明顯變得洪亮清晰的金寶，沈合意埋著腦袋，猛吸了幾口歐氣。
然後對著有些發愣的張維真二人說道：“程師兄，維真姐，早飯完事兒了，我想去一趟破書殿，找點東西。”
怕金寶到書樓會搗亂，沈合意將金寶安置在了幼兒園裡，讓他撒歡兒。
然後獨自嘗試御著自己的小短劍，晃晃悠悠地危險駕駛去了位於宗門最中心的二殿。
到達破書殿門前的廣場時，沈合意御劍已經平穩多了，但是收劍的時候差點把自己拍牆上。
安全落地後，沈合意告訴自己：沒事兒，這玩意兒就跟開車一樣，只要敢開，路都是自己的，多搶搶道就會了。
看著面前巨大的殿宇，沈合意感覺這應該是華清宗內最大的單體建築了吧，這開間都能比上兩個太和殿了，層數也是一眼數不清的高。
就是不知道是自己太矮，還是這兒有法術，自己墊腳也好，退後也好，都沒看到房頂兒。
站到門前剛要進入時，一道低沉磁性的秘音傳到耳中。
“久候你多時了，隨它來吧。”
看著面前飄著的手掌大的紙張小人，沈合意覺得好神奇，然後就跟著走了。
穿過破書殿一樓的書架，小人停到一間關著門的屋子前，然後自己從門縫裡擠進去了。
不過一會兒，門自己開啟了，沈合意走了進去，側身正對上坐在書案後的緋色衣袍男子的目光。
沈合意先禮貌跟師伯見禮：“弟子沈合意拜見長生師伯，打擾了。”
低頭的瞬間卻挑眉表示，這長生伯伯私服真是好看啊，妥妥一個儒雅的美鬤公啊。
李長生聲音溫和，含著笑意：“無需多禮，且坐下說話吧。”
話音一落，一張椅子不知道從哪兒躥到了沈合意的屁股底下。
沈合意：......這麼自動化的嘛？
沈合意依言坐下，抬首最先看見的是李長生桌案上的各種紙張小人兒。
磨墨的、翻頁的、抬茶盞的、從架子上抬書的、還有一隻挑燈芯兒差點被火燎著的，還有幾個在旁邊玩兒的。
沈合意：......？？
你們的世界這麼先進？這麼周到的嗎？這麼玄科技的嗎？
為啥我來倆月了，啥都不知道啊？
李長生看著沈合意望著傀儡紙人呆住的樣子，抿唇笑道：“聽你師傅說，你最近煉丹煉藥頗有成效。”
沈合意回神說道：“算不上成效，不過是多看多練，希望能以勤補拙罷了。”
李長生：“不錯，心態與心性都是極佳的。”
揮手示意吹茶水的小紙人停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才接著說道：“正是因此，所以我才在想，你何時過來我這兒，找你適用的功法秘籍。卻不想，一月有餘，你才來此。”
沈合意大驚，她還以為那日是客套話呢，畢竟當面送的收了沒事兒，事後再找人去問禮物，這多少有點沒皮沒臉的了。
沈合意起身抱歉道：“弟子惶恐，竟讓師伯為這等事情耗費心神。”
李長生本來是不會耗費的，吃人手短，需要幫助的時候自然會幫一把，但也不至於對著一個不出奇的弟子就如此上趕著。
是聽司如雲說起她煉完了她的基礎丹方，又在深耕紀福仙那個老頑劣開創的靈食手藝，才多了幾分看法，想看看她能走到什麼地步。
所以，剛剛察覺到她到了破書殿的地盤，便讓紙書人去迎了一下。
李長生道：“坐下吧。無需驚慌，我看你心性堅韌剛強，有幾分你這個年紀的人難得的恆心。而且既然答應你師傅，承諾給你找尋合適的秘法，自然會做到。”
說罷揮手讓紙書人飄去後邊書架上，十幾只紙書人抬著兩本書冊又飄回桌上。
李長生揮手讓兩本書迎面朝著沈合意立著，然後介紹道：“這是《五行陰陽經》，這心經是宗門一位已仙逝的前輩所著，但少有人能如你一般，五屬性靈力如此均衡。
若能煉成，便能四兩撥千斤，以玄妙之力撬動千斤之鼎，便是隻到七八成，也夠你受益了。”
沈合意接住，咋舌感嘆，那就是以小博大的功法了。
妙哉妙哉，很適合不愛打群架、但又有點愛溜達的自己。
“這一本則是《藥丹寶笈》，適於你精進丹藥，等你悟道領會之後，便該出離前人、入你自己的道了。
至於鍛寶一途，既你師傅還未教你，你便自行探索過後再論深入吧。”
看著尚不善於控制情緒的沈合意，李長生突然有種看女兒的感覺。
便多了幾句嘮叨：“雖說傳統意義上來看，你資質不佳，但從理論來說，我並不主張資質優劣一論，事實上存在的修煉差距多是方法和關竅沒有打通。
常人所說的靈根天賦更好，多是指攻防二系，或說攻擊一系，但修仙之路漫漫，並非只有武力攻防。最終，修煉以修心為上，修身為次，你修鍛造煉製，雖是輔助之道，但人各有坦途，恰如其是即是佳。”
沈合意聞言思考了一下，這是在開悟自己的意思。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覺得她不太滿意自己的天賦狀態呢，其實她不喜歡正面硬扛，輔助系挺好的。
而且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啊，雖然有被坑的成分，但也還是情願的。
唉，人心中的固有認知，也是一種偏見啊，是一座跨不過的大山。
雖然並沒有這個煩憂，但沈合意還是領了他的善意和心意。
順便留下了一些點心和吃食，聊表心意。
要退出的時候，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天下萬物集》的後續，看看有沒有更多的靈植草木可以給金寶吃。
便又伸著腦袋探進去，問道：“師伯，弟子想請教一下，弟子想在破書樓裡找《天下萬物集》的全集，不知道該去何處找呢。”
李長生雖在樓中，但也推算到了麒麟幼崽的誕生，猜到了她的意圖，了悟地笑道：“讓紙書人帶你去吧。”
然後，沈合意就被兩隻飄著的紙書人，拽著手指拉到了殿中的一個大圓臺旁邊，見到了修仙界的圖書檢索系統。
真的是一個可以說是非常現代化的檢索裝置，現代化到讓沈合意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程度。
知道書名的，可以直接在圓臺上的水鏡上，寫下書名進行檢索，然後紙書人會幫你把對應的書抬過來。
不知道書名，但有鎖定範圍的，可以寫下關鍵詞，進行檢索。
比如沈合意想找傀儡飼養的，就直接寫傀儡飼養，然後水鏡上就會出現內容關聯度最高的書目，點一下光幕上的名字，你想要的書，就會由紙書人抬過來。
沈合意感到震驚：ヽ(°◇° )ノ
沈合意感到疑惑：@_@@_@
這誰還分得清水鏡和電腦的區別？？！
水鏡檢索+紙書人搬運！
難怪長生師伯一個人就可以撐著這偌大的破書殿，這就是那種小說裡寫的“穩坐中軍帳，曉握天下事”的軍師嘛！
沈合意抱著紙書人抬過來的《天下萬物集》的中冊和《傀儡飼養手札》，以及《五行陰陽經》和《藥丹寶笈》走的時候，都還在思考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以及自己是否重來一次的事實。
直到低頭看見那幾本書，想到剛才與李長生的對話，才發覺：自己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固有認知，又何嘗不是一種偏見呢？
不想了，真假與否，答案自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