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布兒終於來到鍾晚芍曾經停留的門前,那朵小雛菊蔫巴巴地插在門縫裡。

汗布兒心安了一點,把門一腳踹開,黃色的雛菊被他的腳踏成了爛泥。

那個眸子特別亮的女人躺在床上,戒備地看著他。

汗布兒掃視了一圈,走到她床前,抓住了她的頭髮:“阿西達,看到有老鼠進來了嗎?”

“你說你自已嗎?”女子反唇相譏。

汗布兒似乎早就習慣了她刺頭的個性,將人狠狠丟在床上。

“我有正事要做,回頭再收拾你。”

女子只覺得耳鼻齊鳴,攥緊了被子下面手中的銀簪子,冷冷地看著汗布兒去踹下一個房門。

每一間房都一無所獲,汗布兒身上的怒氣像是雪山一般嚇人,一群人圍著他,沉默地等待責罰或者命令。

良久,汗布兒蹲下身,從青灰色的地磚上撿起一根烏黑的長髮。

此時的鐘晚芍已經走到了北冥宗一處信眾聚集的殿宇內。

裡頭一個地位挺高的老者在眾人的包圍下高談闊論,告訴諸人國師大人已經到了,自已剛剛有幸瞻仰了天人之姿。

鍾晚芍沒興趣聽,她挽發的簪子沒了,此刻綢緞一樣的烏黑長髮披散著,很是引人注目。

“真漂亮啊,那個頭髮。”身邊有路過的女子小聲說。

鍾晚芍沒在意,拿手簡單挽了個鬆鬆垮垮的髻,瞅準人多,就往北冥宗的出口跑。

路上怕太引人注目,耽擱了好一會兒。

快到門前時,突然發現,之前的翎衛邊上站著幾個韃靼族打扮的壯漢。

鍾晚芍沒敢繼續上前,裝作聽人研討教義躲到一邊。

那幾個壯漢眼神銳利地盯著眼前眾人,還不時上前仔細翻看盤問。

“怎麼回事?我留下破綻了嗎?”鍾晚芍心底稍微有一點慌張。

畢竟不是專業的,雖然現在能和放兩成水的遲吾行打個有來有回,她還是沒有經驗。

注視之下,發現那幾個韃靼人專門在盤問黑色長髮的女子。

尤其是披著頭髮,或者半挽發的,有幾個結結巴巴的甚至被半推半拉想要帶走。。

該死的,鍾晚芍現在有點恨自已這頭漂亮的秀髮了,不僅洗起來麻煩,現在眼看就要害死她了。

韃靼士兵往這邊靠了靠,鍾晚芍一邊分心裝作和眼前幾位信眾交流,一邊在腦海裡飛快地想對策。

打嘴炮也不是不行,但誰知道這些蠻子吃不吃嘴炮呢?她畢竟不是傅聞鷹那樣的主角,要是在此馬失前蹄怎麼辦?

為求萬無一失,索性先離開這裡,找沒人的殿宇再想法子,是挽頭髮還是絞頭髮。

她剛想邁步往前走,就見前面也來了一隊外族裝扮的人馬,一邊走一邊瞧著附近的女人。

這下子真的前有狼後有虎了。

鍾晚芍手已經放到了彎刀上,不行只能殺出去了,走一步瞧一步。

眼看前面那人離她不過十步——

“晚芍姑娘。”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回頭一看,竟是穿著聖袍的舒雲。

此等高位的教眾在此現身立刻吸引了全部目光。

幾個韃靼士兵也規規矩矩來此見禮“舒雲冕下日安。”

舒雲點點頭,上前攬著鍾晚芍就往外走,“等我好久了吧,原是答應你半個時辰前到的,前殿要事耽誤了。”

門口人如何敢攔,何況,這是舒雲冕下交好之人,難道會是他們王子想要抓的人嗎?

鍾晚芍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北冥宗的大門。

少了地龍,雪山的寒風撲面而來,舒雲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袍子給鍾晚芍擋上。

“你也真是,頭髮也不紮好,如今也算的上北境有名的人物了,要不是我順路看到,你都不來找我。”少年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他很聰明,並沒有問鍾晚芍來此是做什麼,鍾晚芍也不準備解釋。

不過確實要感謝他,至少不用持兇器傷人了。

和舒雲在外頭吃了頓飯,鍾晚芍有點食不知味,舒雲無奈地把人送上了回漁陽郡的馬車。

馬車滴滴答答地踏上了官道,舒雲也回到了北冥宗的殿宇內,雪山上面天黑得早些,透過窗子,汗布兒所居的宮殿裡,白燈輝煌,而舒雲的瞳孔,一片幽深。

回到了漁陽郡,鍾晚芍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新地產的佈置。

丹江的凌汛快要結束了,另一條運河恢復通行,可以想見會有多一倍慕名而來的遊客,鍾晚芍想趕在這波人潮前把建築落成。

也是為了困在北冥宗繡樓裡的諸位,早日解脫。

“坡要緩一些。這個有點陡了,裝得人多可能會翻。”

河堤旁邊被綠布層層包裹的鐘好宅新地盤裡,正聽到他們那個主意頻出的掌櫃正在發號施令。

陳翠抱著一堆材料呆呆地看著。

“傻了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這麼呆。”李清在一旁說。

鍾晚芍此刻正坐在車廂裡,被遠處的軸承拉著往前。

車廂下面還有軌道,是根據之前釀酒博物館展板上的滑軌重新定製的大號。

車廂的四個輪子也做了相應的設計和削形。確保車廂能被固定在滑軌上。

這個形式,其實有點像家庭版的過山車似的。

鍾晚芍前世也沒設計過這些玩意兒,但是建過配套遊樂場,對過山車的受力和執行還算了解。

對於目前的這種坡度,只要把安全效能和減速能力提到最高就能投入執行了。

幾個工匠意外地配合得還不錯,目前已經能動得很像那麼一回事了。

層層包裹的綠布外面,還有幾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混混樣的人。

他們竭力踮起腳尖往裡看,卻什麼都沒瞧見。

這幫人呢,有的是被人花幾兩銀子僱來的,有的是自已跑來周圍遊竄的,畢竟,鐘好宅今年夏天異軍突起賺得盆滿缽滿是不容忽略的事實。

同行、投機客還有想要天降橫財的人都恨不得把鐘好宅的秘密挖出來。

可惜,就算知道了他們那個女掌櫃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用的。

比如說漁陽郡一位生意一直很好的客棧老闆,最近恬不知恥地想要仿照九洲行的運營模式。

誰知道客戶壓根不買賬,竟然還說他們東施效顰。

畢竟漁陽郡的客棧買賣一向以環境差、態度糟糕出名,一時間叫他們模仿反而模仿地像四不像似的。

顧客越來越少不說,連幾個一貫和他們一起做買賣的餐食掌櫃也被勾到那邊去了。

既然如此,他當然是氣不過的。

屢屢叫人盯著鍾晚芍,結果發現人家確實動作不少。

只是完全不知道定製滑軌、車廂那是為了幹什麼呀?

腦子好用與不好用的差別就在此了,明明鍾晚芍的舉動跟明鏡似的,就是學也學不會,仿也仿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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