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老糊塗了?一個擅長畫畫的小姑娘懂什麼?”

開口的老工匠也覺得自已失言,但還是辯解道:“我這不是覺得她聰明麼?說不定真有辦法呢?”

旁人善意地嘲笑道:“是聰明嗎?我看你是覺得她上次送來的炸小魚好吃吧?”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笑聲一片,又猛然反應過來烏骨行碧大人還在,聲音小了下去。

“一個小姑娘,能聰明到哪兒去?您這個老工匠還這麼相信她?”他好奇地看著最先出聲的老者。

老者不好意思地垂頭,又怕拿督真以為他是因為吃食才舉薦的,慌忙抬頭解釋道:“其實是我之前雕木頭樣子遇到的一點難題,她給我提了建議,我看那小姑娘真的聰明,腦子轉得還快。”

“哦?”烏骨行碧來了興趣,叫人讓那個叫巴絲瑪的小姑娘過來。

鍾晚芍正愜意地在曬太陽呢,聽說上峰喊人,一軲轆爬起來,小心地把臉遮好,又仔細地裹好外衣,跟著去了。

到現場時,才發現不少大人物在此處。

最前面站著的,是一個野性又挺拔的年輕人,俊朗,帥氣,五官總能叫人想起叢林中蟄伏的猛獸,眼睛像貓科動物般圓圓的,但殺氣十足。

長得和大街小巷內張貼的女王畫像有點像,看來這就是那位名叫烏骨行碧的拿督了。

與此同時,烏骨行碧也打量著這位前來的少女。

她全身都裹在紗衣裡,連臉都被擋住了大半,似乎面紗的臉龐上還塗抹著顏料。

這是南越北地的習俗,若家中有親人過世會在臉上畫上紋路以示哀悼。

因此,那樣漂亮的面孔就被遮擋地模糊起來,只有一雙生機勃勃的眼睛露在外面,叫人見之忘神。

鍾晚芍在五官上抹塗料純粹是借風俗取個遮擋面孔的巧來,正好還能隱藏身份。

如今她笑意盈盈地看向眾人,“給各位大人問好。”

老工匠作為介紹人第一個反應過來,拉著她絮絮叨叨地解釋。

鍾晚芍聽著他們關於排水問題的躊躇,聽了兩句就弄懂了意思。

她撫著下巴沉思片刻,確實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只是她身份特殊,並不想太顯眼,只是皺眉苦思片刻,說道:“小女子恐怕也沒什麼好主意。”

老工匠很是失望,深覺自已也是糊塗了,舉薦這樣一個小女孩。

其他匠人更是趁此機會對他多加嘲諷。

鍾晚芍看著那老人被刺得滿面通紅,靜了片刻,才又道:“在我的家鄉,若是百姓沒有磚瓦修建排水道,他們會在廊下裝一條鐵鏈,作為引水工具,我想若是能將著鐵鏈以黃銅或者金、銀鑄就,掛在屋簷下,一定即能引水,又能不破壞整體韻味。”

老工匠是個有見識的人,聽到鍾晚芍這麼一提,立刻想象到了建成時的場景。

“大人,這法子不錯,肯定能解開當前難題!”

幾個官員聚在一塊討論了片刻,又叫人去拿現成的材料比一比,點了頭。

老匠人春風得意,還和鍾晚芍一起得了賞錢,其他幾個同行鬧了好大一個沒臉。

見這裡沒她的事情了,巴絲瑪打了個招呼,施施然領賞走了。

烏骨行碧很是狐疑地瞧著她的背影,待無人處才吩咐侍從,“查一查這個女子的來歷生平。”

他是宗親王族,自然知道這華英女神不過是烏骨家族造出來的幌子罷了,之前那姓傅的外族活不了多久,他自然也要留心昭罪寺中是否還有其他的朋黨?

若是鍾晚芍知道自已險些被懷疑和傅聞鷹一夥兒,怕是肚子都要笑痛了。

當然,這是後話。

那頭被烏骨桑綺帶往南越王庭的傅聞鷹運氣就不那麼好了。

他原本正沾沾自喜自已的運氣,做著成為南越人上人的美夢。

待他成為女王的心腹乃至丈夫,便殺到大雍一雪前恥,叫大雍皇帝俯首稱臣,誰知道剛進了王庭,原本對他禮遇有加的女王陛下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一般,叫人將他打入死牢。

被人像鵪鶉一樣鉗制住時,傅聞鷹全身還沒長好的傷口都在痛苦地叫囂著。

“陛下!我是神使!我是神使啊!我懂釀酒、冶鐵、桑麻,這些都是南越國力強盛的法寶啊!”

烏骨桑綺只是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南越哪來的神。”

大殿裡死一般沉寂,傅聞鷹的尖叫都被這話堵在了嗓子裡。

“而我,也不需要太強盛的國力。”說完這句話,傅聞鷹就被人像塊破抹布一樣拖走了。

烏骨桑綺臉色一點都沒變,有釀酒、冶鐵、織造這樣的技術說不眼饞是假的,可是現在的大陸格局有大雍朝一個超級強國在外虎視眈眈,其他國家的崛起難道真的能順利嗎?

南越兵力弱小,護不住自已的子民,不如老實地俯首稱臣。

“對了。”烏骨桑綺又下令道:“把他說得那些方法都拷打出來,仔細記錄,等昭罪寺建成一併獻給大雍。”

“女王?”身邊的心腹有點不理解。

烏骨桑綺舉手止住了她的話頭,“我要靠這些和大雍結成牢不可破的同盟關係,一起發展才是最快的崛起之路。”

傅聞鷹在南越王庭的地牢裡受了怎樣的罪鍾晚芍是不知道的,只是沒兩天就聽說,神使達成使命後直接在王庭羽化消失了,百姓均贊女王英明,得上天垂憐。

傅聞鷹的訊息再也沒有傳出來,昭罪寺的建造倒是趨於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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