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姬易行送信的是個小廝,紙條的背面還詳細寫著蘇昧的生平、背景、勢力,字跡有點潦草,看得出書寫者很著急。

原來這蘇昧竟是蘇太妃的幼弟,朝中提督的堂兄,也正因如此,哪怕此人行事手段乖張,有酷吏作風,名聲奇差也沒人敢得罪他。

蘇昧這人對待不聽話不老實的商賈,最喜用的手段,就是關!

關個一年半載,三年五載。將人手中的生意盡數吞了去,家人、朋友皆散的一乾二淨,再將人放出來。

——此為“誅心”毒計。

商賈被如此蹉跎,出來跳河、上吊、飲毒自盡的比比皆是。

鍾晚芍對福生拍賣行的夥計道:“你按我說的做,告訴你們掌櫃,今天……”

又給張理等人各自安排了事情,大略說了說自己想出來的計策,李清都瞪大了雙眼——

“東家,這,這能行嗎?”

看著鍾晚芍篤定的雙眸,李清想到她將一干人等全都撇了出去,自己前去承擔風險,咬了咬牙,深作一揖,“東家放心,我小李清這次便是豁出去半條命也陪您搏一搏呢。”

鍾晚芍不忘叮囑張理:“記得喂金子,若你們倒是見不著我,就讓金子來找我。”

遲吾行走前還不忘回頭道:“我信你,但你可別死了嗷。”

“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遲吾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握緊了刀,“你要是死了,我就再當一回山賊,把那蘇賊的腦袋砍下來!”

李清:??我聽到了啥玩意兒

鍾晚芍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她揮了揮手,催著幾人趕緊走,別耽擱時機。

諸人扮作小廝,從包間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過了一盞茶功夫,估摸著諸人都走遠了,鍾晚芍帶著兜帽牽著寶齡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拍賣會,氣氛怪異極了,雖說拍品照樣一件件往上抬,但總覺得提心吊膽地,喊價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沈確那邊明哲保身,不願意與蘇昧起衝突,已經瞞著眾人悄悄退了。

鍾晚芍只覺得各處包間內都有人瞧著她,那視線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好奇的,有純然惡意的,還有仔細審視的。

能來拍賣會的誰不是訊息靈通之輩,沒半刻鐘所有人就都知道,最近風頭奇盛的宅儐相,公然與蘇昧嗆聲,下場恐怕很慘。

此時。事件中心的風頭人物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出了福生拍賣行的大門,前面橫著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寬敞又大氣。轎簾被人掀了起來,虞枝碎那張帶著一點幼態和邪氣的漂亮小臉露了出來。

來找我的?鍾晚芍心道,不會這個時候來給男主找回場子吧?

虞枝碎看起來有點尷尬,似乎也沒這麼主動找人攀談過,輕啟紅唇說道:“我是祿和拍賣行的負責人,這次沒有承接你的拍賣是我手下人沒眼光,你······你要多保重!”

鍾晚芍看到那張美麗的小貓臉上遮不住的歉疚,輕笑著頷首道:“多謝認可。等到年前我會自去門上拜訪。”

虞枝碎張了張嘴,又氣鼓鼓地閉上,這女人怎麼回事,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有名的惡官盯上了?還年前?過年就剩一個月了,後年前能安穩脫身都要燒高香了。

鍾晚芍道了謝便繼續朝外走,剛過一個巷口,就有一隊官兵湧了上來,為首的那個裝模作樣拿了一張公文,當街喊道:

“鍾府次女,非法行商,瞞報契稅,至我福州城民營於不顧,御史下令,特此收押,延後再審。”

周圍的百姓當即做鳥獸散,能躲的躲,能避的避。或者縮在商鋪裡,或者在酒樓桌上埋著頭,只敢拿餘光瞟著這裡。

鍾晚芍抬起了手,緩緩摘下了兜帽,那張如秋月般皎潔的臉露了出來,長眉似二月柳葉,眼眸萃玉含冰,在日頭下閃爍著波光粼粼的倒影,黑髮如雲,沒了兜帽的束縛乖順地披散到柳腰上,就像崖下的黑泉,容色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站在那裡,看著嬌柔婉轉輕易就能折斷,卻不知為什麼更像一條撕不散的江水,越是磋磨越是能感覺到底下的洶湧。

有的人吧,站在那裡就像一個笑話,而有的人站在那裡,只像一個壓不垮的殉道者。

鍾晚芍隨手把兜帽丟在地上,一步步走到領頭那人面前,道:“帶路便是。”

“我絕不認罪!”話語雖輕卻擲地有聲。

幾名侍衛這才從驚豔、震撼中清醒,帶隊那人惱羞成怒地喊:“由不得你,帶走!”

虞枝碎坐在馬車上看著那女子和她的僕從被人押走了,後背挺得筆直,髮絲被吹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怔怔了半晌不說話。

“呸,狗官!”街邊一個飲茶的漢子不知怎的氣得將茶杯砸在了地上。

“狗官!”

“狗官!”

“狗官!”

越來越多的人應和起來,聲音都不敢大,只能刻意壓著,但其中似乎混著一些不一樣的,叫諸人興奮的東西。

虞枝碎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想法,關上轎簾跟著咒罵一句“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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