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中央,人人都在反覆傳頌這兩詩一詞,許多書生邊誦邊飲酒,醉倒在地,一大群人聚在紙筆相公前想要偶像的筆墨一睹為快。

更有那靈光的書商到處詢問筆者人在何處,想要捷足先登獲得出版權。

可以想見,一夜之間,這三首詩賦必將傳遍福州城每個角落。

鍾初棠在孔嬤嬤的攙扶下顫抖著站了起來,只想避開人群,先靜一靜。剛走到僻靜之處,便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小姐!”

會場內一片混亂,突然一把紙片像雪花一樣落下,上面似乎還寫著字。

許多人無意識地接了過來,讀罷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今天曾大出風頭的傅聞鷹。

傅聞鷹察覺到不對,拾起一張,俊臉猙獰。

紙上是他那句“此花開後更無花”的全文,下面一行紅字:六一居士所作,盜文可恥!

他一疊聲地吩咐小廝:“去查!去查!究竟是誰寫的!”

一旁目睹了整場鬧劇的虞枝碎當然也瞧見了,傅聞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事實。哪怕她一向是個古靈精怪、正邪難辨的性格,也隱隱覺得有點不舒服。難道他之前偶爾的妙語和高見都是剽竊的別人的?

那我在心悅誰?六一居士嗎?

鍾晚芍在包間裡等著,過了許久鍾初棠身邊的人來傳話說是大小姐氣暈了,請二小姐自便。

此次確實有些冒險,希望不要露出馬腳才好。

她從善如流地拉著張理出了門,去自己之前瞧好的幾處房產再踩一下點,瞭解一下情況。

最上首的包間裡,牧戎錚已經把飄散下的紙片遞了一張給元祈,試探道:“陛下——”

元祈看著素紙上硃砂所寫的“盜文可恥!!!”,只覺得有趣,“無礙,把痕跡替她掃掉,著人盯著她和傅聞鷹。”

“膳房的選單子上可以添一些放辣椒的菜,倒也新奇。”

真的嗎?牧戎錚腹誹,您好像就嚐了幾筷子吧,都是被誰吃了啊~

鍾晚芍沒敢在外花太多時間,畢竟一同出來的父母心頭愛暈了,她還不至於沒眼色地在外閒逛很久。

給李清和陳翠佈置了任務就早早回去了,鍾父處有點兵荒馬亂,鍾晚芍照舊請安,把“旁觀者”版的始末講了一遍,又假模假樣地關心了一番,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鍾晚芍早早地去找主院請安去了,鍾初棠已經在了。

她的臉色依舊泛白,看起來病柳扶風,西子捧心般好不惹人憐愛。

鍾簫對次女的問好點了點頭,便繼續與長女說道:“那人雖用了三種筆名,但字跡很像,墨房有經驗的師傅肯定是同一人所寫。”

“如今才過了一夜就在城中各處揚名了,還有人為他起了個諢名,什麼“詩詞長城”,真是離譜。”

宋蓮舟也道:“那些個愚民,到處傳什麼技壓福州明珠,我看不知是哪家喪良心小姐公子,故意踩著我們鸞鸞上位。”

鍾簫不屑道:“那福士集的東家才慘,被當眾說偷人家的文章,也不知真假,臉都丟盡了。”

鍾初棠雖病弱,但氣不軟,“誰讓那男人也敢壓著我揚名,有此下場也是活該。我們鍾府必不會再光顧福士集。辣椒——真是毫無格調!”

新“詩詞長城”坐在一旁一句話不敢說,只把乾飯鵪鶉裝到底,暗歎以後在家裡想吃點辣難了。

宋蓮舟心疼地瞧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鍾簫俊臉深沉,沉思了半刻道:“按理我還有五日休沐,鸞鸞 此次與我一同去首府武陽郡,見一見南離宗的大人們,若是得他們青眼,小小福州城可壓不住我的女兒的才能。”

鍾初棠與宋蓮舟聽了這話,都神色激動起來。

鍾簫的眼神掃過來,鍾晚芍連忙停住不斷咀嚼的嘴巴,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了一下,“彎彎與我一同前去,見見世面也好。”扭頭對宋蓮舟道:“家中瑣事還勞煩夫人操持。”

宋蓮舟難免有點失落,但很快回轉過來,對鍾簫笑道放心前往便是。

福州城所屬的首府,名為武陽郡,下轄大城六座,小城無數。

梵天四大分宗之一的南離宗,也就是男主的白月光慈伽聖女所在處,就設在武陽郡中。

這次鍾簫前往是借的福州分壇壇主靜安真人的照拂,趁其年底入宗拜賀的機會在宗門前露一露臉。

當然這些都是張理打探來的訊息。

要說這大雍很是奇怪,官是官,教是教,雙方既割裂又相互影響。

梵天勢力大,內部自成等級,對於官員並不太當回事,也只有到城主沈確那一品級向上的才能得到教內的體面對待。

官對教的態度也是,信教的趨之若鶩,不信教的視若無睹,聽說朝中公然反對梵天的幾人官職、身量也不小。

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元帝對梵天的態度更是模糊,開國皇帝據說得到無極道君夢中點撥才得以化解災厄,這事至今還寫在大雍國書上,但歷朝皇帝也都有敲打和禮待梵天的舉措,叫人摸不著喜怒。

鍾晚芍只希望她活著的時候兩邊不要為了爭權撕破臉打破頭,只要不影響她這種小老百姓賺錢就行。

鍾簫對錶忠心的事都很熱情,大手一揮就批了她不少銀子,還放她出來買拜賀的禮物。

自己則拉著寶貝大女兒去書房詳談了。

差點忘了提,在鍾晚芍的迂迴暗示下,張理終於正式成了她院中的掌事娘子,同時還代理公中賬務。

孔嬤嬤看起來對此不太滿意,但是各院其實有自己的私賬私庫,家中的大頭都在鍾簫自己那裡,公中也算不得什麼。

且公中賬目還要經過宋蓮舟審批,鍾簫沒思索多久,想著小女兒院中多個能管的住事的掌事娘子也好,爽快同意了。

鍾晚芍也是謹慎慣了,不然總帶著公賬管事出門惹人懷疑,也是防止有人藉此做文章,張理如今有了身份便名正言順了。

又聽張理繼續道:“那福士集東家的身份我也託人打聽了,只知道是茶馬郡來的,好像也是貴族,他身邊的人防得緊,別的打探不到了。”

託這些訊息和一直以來良好的記憶力,鍾晚芍又想起了一點點故事情節,男主前身似乎是什麼勳貴家養廢的嫡子,被壓迫憤而離家。

之後帶兩位女主回去猛打渣爹、惡毒繼母和弟弟的臉也是本文爽點之一,被cp粉們反覆拿出來欣賞。

主僕二人經過福士集門口,此處人頭攢動,聲音嘈雜極了,每個人都在討論秋日詩會上橫空而出的“詩賦長城”。

傅聞鷹那人竟然將四首詩都派人謄抄了貼在酒樓外,人頭攢動,許多趕風潮的人跑來欣賞,福士集熱鬧更甚以往。

呦,鍾晚芍心道,這男主雖然愛裝,但竟能有這種雅量和頭腦,看來之前是她視線短淺,被刻板印象糊住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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