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等人,走水路去江州。

這樣做的好處是,他們可以直達,不用去翻揭陽嶺。

卜青等人看出來任原心裡有些焦急,因此也是把船速提到了最快。

但這一來,幾位北方來的漢子,就有些水土不服了。

雖然沒有什麼別的症狀,但臉色終究不好看。

“哥哥,咱們這麼跑,真得有點兒趕啊。”

縻貹靠在船邊,臉色有些難看。

他這個不算北的人,都坐船坐不行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任原臉色也是比較不好的,確實為了趕路,他們加快了船速,這讓不少兄弟頂不住。

主要是,不適應啊!

但任原覺得這個事情要重視起來,因為以後,他們坐船的次數只多不少。

而且,很可能是要長距離坐船,到時候如果頭領和士兵都是這個德行,那打什麼?上岸給別人送人頭嗎?

練!

以後一定要好好練起來!

不管是頭領還是普通士兵,一定要學會這個乘船的本領!

江州,琵琶亭酒館。

據說這可是白樂天的古蹟,在整個江州都是很有名的。

而且這個琵琶亭酒館,每天都有江州最新鮮的魚提供,也是他們的特色。

而有能力給整個酒館提供鮮魚的,正是江州最大的漁幫。

這個漁幫,一年前成立,短短一年時間,整個漁幫有七八十條漁船,勢力特別大!

漁幫的領頭人,是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水性極好!一年前突然來到江州,創立了這個漁幫。

不錯,這人,正是張順!

短短一年之內整個了這麼大的漁幫!了不起!

“主人!主人!”

張順此時正在打量著今天的收成,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怎麼了?”

張順性格比較溫和,對自己手下的漁民,態度很寬和,所以基本上每個漁民都願意聽他的。

“主人,有人找。”

張順有些意外,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個漁民,怎麼還會有人找?

“你們先點數,我去去就回。”

張順起身,然後跟著來人前往琵琶亭。

琵琶亭裡,任原等人已經坐好了。

“哥哥,這個張順,很厲害嗎?”

孫安有些好奇。

“很厲害。”

任原說到張順,都覺得是個傳說。

“這傢伙,水下能伏七天七夜,你說可怕不可怕。”

“好傢伙,比小七還厲害!”

縻貹也驚歎。

“如果真這麼厲害,那哥哥可不能放過他。”

孫安也是表示了認可。

“你看這江州的漁幫,張順才來了一年,就整理的這麼井井有條,我敢說,這傢伙的治理能力,在咱們目前梁山水軍中,也得是前兩位。”

任原對張順,真得是給予了特別高的評價。

“哥哥,人來了。”

一直靠在窗邊的時遷,突然出聲。

時遷話音結束後不久,張順就來到了酒館的雅間,和任原見上了面。

“不知道幾位是?”

張順一進屋,感覺一個屋子裡,全是巨人啊!

他自己只有六尺五六,但這屋子裡,感覺幾乎都是八尺以上的大個子!

嗯,就窗邊那個精瘦的,稍微矮點兒,但好像也比自己高!

“張順兄弟,等你好久了。”

任原站起來,遞給張順一碗酒。

張順只感覺一個巨人,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這位大哥,不知你是?”

張順接過酒,沒有直接喝,而是先問。

“在下任原,不知道張順兄弟你聽說過嗎?”

“山東梁山的擎天柱任原哥哥?”

張順大吃一驚!

“哥哥,不知道你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張順趕緊把酒碗放下。

“你別慌,坐下坐下。”

任原給張順摁在座位上。

“這次來啊,主要就是認識一下你,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請你一起回山。”

“啊?”

張順有些驚訝,自己這一年,已經不幹以前那種勾當了啊,怎麼這位哥哥看起來還是像聽了自己曾經的那些事一樣。

“哥哥,我已經不幹那種劫道的事兒了,哥哥是聽了什麼傳言嘛?”

“啊?哈哈哈哈。”

任原一愣,然後哈哈哈大笑。

“兄弟!你想岔了!”

“我早就知道浪裡白條的大名,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情,應該是之前和你哥哥張橫一起做得水匪勾當吧,沒事兒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任原安慰張順。

“你因為不同意你哥哥的那些手段,已經和你的哥哥分家了,他繼續留在潯陽江干那水匪勾當,你則是自己過來做了漁幫。”

“哥哥居然瞭解這麼清楚。”

張順有些感動。

他因為之前和哥哥做水匪的事情,一直覺得心裡慚愧。

所以才希望能夠透過組建漁幫,重新過上新生活。

所以今天被任原直接找上來,說要上山啥的,張順才會心驚,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過去又被人挖出來了。

現在看來,並不是,只是任原對自己很有關注。

“張順兄弟,你是不知道,哥哥為了梁山水軍的發展,這一趟真得是特別趕,我一個荊南人,坐船坐的差點兒都吐了。”

縻貹這個黑廝,坐到了張順身邊,兩個人的膚色差距,一下子就讓人覺得特別顯眼。

“哥哥的想法其實很簡單,讓你上山,做一個水軍頭領,兄弟,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我縻貹也是你好兄弟了!”

張順能看出來,這個縻貹,是個很真誠的傢伙,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哥哥,梁山的名聲,我確實聽說過,和以前的那些山寨都不一樣,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

“你說。”

任原是真得喜歡原著中的張順,他可不願意讓他再像原著中那樣子被亂箭射殺於江中。

“哥哥為什麼會看中我?我哥揭陽那邊,還有一個混江龍李俊,也是個水性極好的,我這性格,哥哥覺得我真得適合嗎?”

張順對自己的性格,一直也是比較苦惱的。

他的哥哥張橫,雖然說做了水匪的勾當,但以前對自己的感情,確實很好。從小,就為有些懦弱的自己出頭,和別人打架。

長大之後,張橫做水匪,搶劫,也是為了養一家人,這也是張順後來和他哥哥合夥的重要原因。

但是,張順心太軟了,不願意殺人。以至於在和張橫合作期間,他只是扮演一個託的角色。

每次搶劫,張順都是打扮成客人,混在客人中上船,然後張橫會在立威時,把張順拽出來,捆住手腳,扔下江,這樣子其他人就會乖乖交錢了。

直到有一次,有一個客人,第二次被搶,認出了人,當場揭穿這個騙局,場面一度混亂,無奈之下,張順才破了殺戒。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溫熱的鮮血噴到臉上的時候,張順愣住了。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那天之後,張橫就提出,乾脆直接殺,別演戲了。

但是張順拒絕了,因為他不願意,再次殺人!

“你已經殺過人了,你以為你還是乾淨的?”

這一句話,讓兄弟倆感情破裂,也是張順和張橫分家的重要原因!

所以,張順一直覺得,自己可能,就適合去當個漁幫漁牙子,不適合當什麼頭領。自己對殺人,牴觸啊!(當然了,原著裡,他認宋江做大哥,為了這所謂的大哥,殺了不少。)

“誰說你不乾淨了?”

任原起身,再次給張順倒滿了酒。

“我任原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幹淨的,不然這浪裡白條的綽號,怎麼來的?你看你坐縻貹兄弟邊上,整得他就好像一個十天半月不洗澡的一樣!”

咦,還真別說,如果以白作為標準的話,還真得找不到一個比張順更乾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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