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這一天,普濟寺的水陸法會,盛大開場,梁中書和他的夫人,一早就起來,一番收拾打扮之後,兩個人在聞達的護衛下,一同前往普濟寺。

不過在半路上,他們先碰上了百餘位天一觀的道士。

“天一觀九葉,見過大人。”

天一觀觀主,上前對梁中書施禮。

“九葉真人,你這是何意啊?”

梁中書有些奇怪,九葉真人他不是不認識,但他今天怎麼會在這兒呢?

“大人,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我天一觀也想著給夫人祈福,但得知夫人要去普濟寺做法會,所以我等只能在路上候著,恭祝夫人長命百歲。”

“恭祝夫人,長命百歲!”

身後的百餘道士,同樣齊聲喊道。

“九葉真人,不是我不願意去你那兒啊,問題是這個水陸法會,現在是普濟寺在辦,你們天一觀如果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梁中書自己其實去天一觀比較多,但他夫人更喜歡佛法,所以這一次也只能聽他夫人的。

“大人放心,我們只是過去錦上添花,不會讓這個水陸法會出問題,再說了,普濟寺的大師,也不至於看到貧道,就要趕我走吧?”

九葉真人笑眯眯地說。

“夫君,是九葉真人嗎?真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夫君,真人既然來了,那等水陸法會結束之後,我們再去天一觀坐坐,品品茶。”

梁中書的夫人,顯然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她微微挑起馬車的車窗,對梁中書說道。

畢竟天一觀在大名府也是很有名的,自己也得照顧照顧他們道門的情緒,反正左右不過是多出點兒茶錢而已,她蔡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夫人大善。那我就帶著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一起去觀禮。”

九葉真人對馬車行禮,其實這一次他天一觀本來並不想參與到這事兒中的,他本來的想法是,不就是一個生辰法會嘛,讓普濟寺做就好了。

但那天二仙山來的真傳對他說,現在大名府,也是有佛道之爭。梁中書又是出了名的懼內,如果這一次普濟寺的水陸法會做得好,那以後他的夫人只會更加偏愛普濟寺,這對天一觀的發展沒有好處。

所以,真傳告訴他,讓他務必要在梁中書等人去普濟寺之前,先在路上打好照面,要讓梁中書的夫人明白,普濟寺能做的,他們天一觀同樣能做。同時一定要帶上足夠多的人,跟去普濟寺,告訴普濟寺,我們天一觀不是好惹的。

九葉聽完真傳的話之後,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難怪人家是二仙山的真傳,天下道門行走,你看看這個格局!

所以今天,他親自帶人來到梁中書去普濟寺的必經之路上等候,果然,請到人了吧!

只可惜昨天道門行走已經離開了天一觀,不然的話,今日肯定要把梁中書介紹給他們認識。

“天一觀已經成功跟上樑中書了,一會兒咱們也穿道袍混進去。”

街邊一處酒樓的頂層包房裡,公孫勝等人看著九葉真人跟上了梁中書的隊伍,他們心裡也放鬆下來。

這樣子一來,一會兒他們四個就可以戴上人皮面具,以天一觀道士的身份混進會場了。

“記住,咱們的目標,是拖住那個聞大刀,讓廣惠大師他們有機會把梁中書夫妻兩個迷暈,也為哥哥爭取時間。”

公孫勝再強調了一次任務。

“明白。”

喬道清,馬靈和樊瑞,都點頭表示清楚,然後四個人都換上了天一觀的道袍,戴上人皮面具,從酒樓窗戶翻出去,來到街邊小巷子中,等梁中書等人的隊伍走過之後,他們四個人快步從巷子裡走出來,跟在了天一觀道士的末尾。

此時街上很熱鬧,因為做水陸法會時,全城所有人都能一起參加,街道上都是人,兩邊的小販也特別多,所以這個場面一時間有些亂,沒人注意到,天一觀的道士中,悄無聲息地多了四個人。

“公孫道長他們進去了,通知所有兄弟,把梁中書的隊伍讓過去之後,隨時準備封路。”

時遷坐鎮翠雲樓,這裡視野開闊,開啟一扇窗戶,能清楚看到梁中書他們的隊伍的行進方向。

他此刻正拿著一個由任原提出思路,墨十三夫婦親自打造的千里眼(也就是望遠鏡),親眼看著公孫勝等人混進了隊伍中。

一看到這一幕,他就吩咐手下的天幕士卒立刻通知全城的扮成商販的同僚們,推著車架來到這附近,一會兒在必要的時候,隨時準備切斷這條路。不讓梁中書他們的隊伍能快速回到州府。

吩咐完手下之後,稍微等待了一會兒,時遷又把包房內另一邊窗戶開啟,並把一件紅衣服,架在了視窗,看上去是在晾曬衣服,其實是給任原訊號。

“哥哥,時遷兄弟發訊號了。”

假扮皇城司主官的,是石秀,還真別說,石秀這個氣質,換上皇城司的衣服,是真像模像樣的。

“走,我們出發。”

任原今天,打扮成一個被抓的犯人,石秀是皇城司官員,他們的文書上寫著,任原假扮是個非常危險江湖大盜,皇城司抓了他,路過大名府,暫時先在這裡的大牢關押一下。

一行人也從巷子中出發,衝著大名府州府衙門而去,石秀走在最前面,臉上的表情非常狂妄。

“站住!什麼人?”

大名府府衙留守的衙役,看到這一夥兒陌生人押著一個囚犯過來,立刻上來詢問。

“眼瞎了嗎!皇城司辦案!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我?”

石秀態度特別囂張,衝著上來阻攔的衙役嚷嚷。

“皇,皇城司?”

衙役有些傻了,皇城司怎麼在這兒?

“你們知府呢?不在?”

石秀態度越囂張,越狂妄,這群衙役就越相信。

“大人陪夫人去了普濟寺,做法會去了。”

“不好好值守,做什麼法會啊,聽好了,這人,是個逃了三年的大盜,我們皇城司好不容易抓他,現在要借你們大名府的大牢一用,這是相關文書,你們知府在不在都無所謂,我就是通知你們一下。現在,立刻給我帶路!”

石秀把文書摔在衙役臉上,然後就示意眾人押著任原準備進府衙。

“那個,大人,大人,還請讓我通報一下……”

衙役手忙腳亂接過這些文書,他是聽說京城皇城司行事霸道,但沒想到居然這麼霸道!

眼前這個皇城司頭領,居然連梁中書都不放在眼裡!

“通報什麼?你們知府在嗎?耽誤了我皇城司的事兒,他擔當不起!別以為是蔡太師的女婿,我皇城司就不敢動他!小心我回去稟告聖上,告他一個翫忽職守!”

石秀一張大臉就頂在衙役面前,口中唾沫橫飛!

“可,可是,大人,這不合規矩……”

衙役被石秀嚇到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你在教我皇城司做事?”

石秀一把薅住那個衙役的領口,語氣不善:

“記住了,我皇城司的規矩,才是規矩,現在,立刻帶我去大牢!聽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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