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造反!”

高廉的心腹,談著周圍都衝著自己的長槍,心裡很不舒服。

“抱歉啊大人,我們也不想的。你現在讓我們走,就都沒事。”

高廉的心腹想了想。

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阻擋這群人了。

那就隨他們去吧,自己還是回去彙報。

“西門如果丟了,你們就全部以死謝罪吧!”

但這句話,那些士兵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義無反顧地衝了下樓,要去和咱們的兄弟在一起!

“都頭,西門開了!不過裡面有人往這邊殺!”

雖然說武松現在已經是步軍第九軍團的統制官了,但他的親信們,更願意稱呼他為都頭。

而因為在陽穀縣的時候,一堆人喊自己都頭,所以武松也更喜歡這個稱呼!

“好!不怕,我們衝進去!拿下西門!”

武松聽到西門開了,也是有些意外,不過他可不會在意還有多少人衝過來。

既然開了門,我就沒有理由不拿下!

一想到身後的梁山兄弟還在拼命給自己爭取時間,武松就恨不得立刻攻下城門!

“衝啊!”

第九軍團在武松的帶領下,個個像嗷嗷叫的小老虎一樣,哪怕是城牆上剩下的那個營加進來了,也沒辦法擋住。

“跟著我,利刃穿插,後面的六人一組,化整為零!鴛鴦兩儀陣!”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城門了,武松發現城門口的路越來越堵,這群高唐州守軍真的是不怕死!

這種情況下,武松果斷下令後隊化整為零,這是平時梁山步軍練習的戰陣之一。

按照任原哥哥的說法,這東西叫鴛鴦陣,一個完整的鴛鴦陣差不多11-12人,可以根據戰場情況變成兩個小陣(鴛鴦兩儀陣)或者三個小陣(鴛鴦三才陣)。

高唐州守軍,真得沒想到梁山這群強人,特麼還會變陣!

你們真得不是我大宋最精銳的禁軍麼?

……

西門這邊岌岌可危,南門這邊,魯智深和鄧元覺也發了狠!

他們帶上幾十個精壯的漢子,用溼布矇住口鼻,再一次推著攻城錘進攻城門!

“武松兄弟只有一個團,就敢去打一個城門,我們這邊這麼多人,區區一點兒火,就能擋住我們了嗎?”

魯智深,這位前西軍提轄,這一刻感覺自己回到了西軍戰場!

破門!破門!

“咚!咚!……”

“他們是瘋了麼,這樣子都敢用攻城錘?”

高廉這邊,本來因為放火燒城門,他得到了一些喘氣的時間,結果這才過去了多久?梁山軍居然不怕死?又來撞門了?

“繼續挖坑!動作快點!弓弩手上城樓!城樓只要被破,有人從城樓進來,就放箭!”

當然高廉可沒有閒著,他調來幾百人,下令沿著剛才的拒馬圍出來的半圓,立刻開挖一圈半人高,一丈深的陷坑!

雖然有點兒臨時抱佛腳,但起碼也可以阻擋一下一會兒破城之後的攻勢,為兩側的弓弩手爭取更多的時間!

南門城樓上,溫文寶又一次拿起叉子,努力把一架雲梯架離城牆一段距離!

但是,梁山軍現在攻勢去潮,不僅僅是雲梯,還有普通的樓梯,甚至還有攀爬飛索全都用上了!

再加上龐萬春時不時就讓手下來一波箭雨,城樓上的壓力,其實很大。

“將軍,頂不住了!我們撤下去吧!”

一臉血汙計程車兵衝過來對溫文寶說道。

“退什麼退!還能往哪兒退?”

溫文寶指了指城下。

“知府大人都燒城門了,知道什麼意思嗎?那就是唯有死戰!”

“我們,無路可退!”

一把推開已經怯戰計程車兵,溫文寶自己拿起自己的長槍,然後衝到城樓垛口,探頭往下看了看,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今天,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壯烈!

“拿繩索來!”

溫文寶讓小校找來長長的繩索,一頭牢牢綁在城樓上,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腰間,再把一塊盾牌綁在自己屁股上,然後他縱身一翻,翻出城牆,把梯子當成滑梯,從城樓上滑了下去!

“我去?那什麼玩意兒?”

遠處觀戰的任原都看傻了,高唐州的守將是誰的部將?這麼勇得麼?

溫文寶這一下確實出人意外,他順著梯子往下滑,這一路就撞翻了不少正準備沿著梯子往上爬的梁山士兵,而且因為他這行為比較詭異,梁山步弓手居然忘了衝他放箭了!

所以溫文寶平安從城樓上來到地面上,然後他解開繩子,揮舞起長槍就開始殺敵!一時間居然讓他裝到了!

“都退下!”

雖然溫文寶不是什麼萬人敵,但對於普通士卒來說,他也是比較難對付的,就在他殺得開心的時候,一聲清朗的聲音在梁山軍陣中響起,然後溫文寶眼前的梁山士卒,就像潮水一般飛快遞往兩側褪去,露出來人。

“王,王,王教頭??”

看到來人之後,溫文寶都傻了!

什麼鬼,王進王教頭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他被高俅害了麼?

溫文寶當年也是在禁軍訓練營學習過槍法的,怎麼可能不認得王進!

當年的大宋禁軍槍棒都軍教頭,王家父子的槍法打遍禁軍無敵手,是當之無愧的禁軍槍棒第一人!

“降了吧,我們梁山這一次是衝著高廉來的,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將領,沒必要為他高家賣命。”

王進被史進部的精銳緊緊簇擁著,因為講道理他還沒有到重新上戰場的標準。

“教頭啊,當年你可沒教過我投降。”

溫文寶苦笑了一下。

“我已經沒了一個兄弟了,另一個估計也凶多吉少了,那我降了有什麼用?”

“各為其主,我不怪你,來吧教頭,在我死前,讓我再看看你的槍法吧!”

溫文寶抬起手中的長槍,衝王進說道。

“唉……”

王進沒有多說什麼,長嘆一聲,也拿出了自己的長槍。

大宋不缺有血性計程車兵,也不缺有血性的中下層軍官,可問題是,大宋這個高層,特麼一塌糊塗!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現在大宋的上層,配不上這些人!

“教頭,看槍!”

溫文寶可能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所以這最後一槍,他是用出了自己的全力!

這是集合了他全部精氣神的,最強一槍!

這一槍,是他最後的一招!

“溫文寶,崇寧二年三期入營,出營成績,乙下。”

“但這一槍,你進步了!”

王進口中稱讚,手上動作不停,長槍如龍,先是側架彈開溫文寶的長槍,再緊跟著一個二次突刺,直取他咽喉!

溫文寶全力一槍刺出之後,已經是力盡,不僅沒辦法改變動作,也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就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喉嚨一涼!

“咳,咳……”

“溫文寶,剛才那一槍,乙上,你可以出營了。”

王進收回長槍,看著面前的溫文寶,輕輕點頭。

“嘭。”

溫文寶仰面倒下,喉間血如泉湧。

天怎麼暗下來了啊,好像當年一樣啊。

咦,老薛,老於,你們還沒走?

“老溫,快點!你咋磨磨唧唧的咧!”

“對啊老溫,你不會考核沒透過吧?”

“嘿嘿,老薛,老於,王教頭說了,老子是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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