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京。

“嗯,國丈呢?怎麼今兒沒來上朝?”

王俁什麼都模仿大宋,所以高麗也有每天上朝的習慣。

“回大王,國丈昨晚突然有疾,告假了。只不過因為作業太晚了,沒能來得及第一時間稟報大王。”

李資謙雖然人不在朝堂,但朝堂上有的是他的人,這不,有人主動出來給他說話了。

“哦?國丈有疾,本王居然不知道,是本王的過錯了,來人啊,去傳幾個醫官,下朝之後去國丈家看一下,看看國丈好點兒沒。”

王俁當然不相信李資謙有病。

因為他知道,李資謙,就是擋在自已身前的一塊巨石。

自已如果想要把高麗國發揚光大,那麼剷除以李資謙為首的老舊貴族勢力就很有必要。

只不過仁州李家在高麗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自已才暫時動不了他。

而且王俁知道,李資謙這個老狗,盯著自已屁股底下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老傢伙如果靜悄悄,那肯定在作妖!

所以當天下朝之後,王俁叮囑了自已的醫官,一定要去李資謙家裡,把李資謙的情況搞清楚!

老東西,想要我的位置,你妄想!

……

“什麼?李資謙不在家裡?”

御書房裡,王俁放下手裡的《三十六計》,一臉驚訝。

“是的,大王,國丈並不在家裡,根據我們的打聽,國丈昨夜去了,去了東京城。”

王俁派出去的人對他彙報道。

“他去了東京城?幹什麼去了?”

王俁眉頭緊鎖,這老東西要幹什麼?

“大王,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查,李子美昨天也從東京城回來了,然後李資謙就跟著他一起走了。”

李子美也回來了?

王俁看著桌上的《三十六計》,表示自已有些不太理解。

這什麼路數啊?

連環計?

“東京那邊,到底兒出了什麼事情?”

王俁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王您忘了,東京那邊,咱們沒有任何眼線,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僅僅是東京,整個慶尚道,現在都可以說是李家的後花園,王俁對慶尚道的瞭解,真得不如他們李家。

“查!一定要查!對了,楊廣道那邊的情況搞清楚了沒有,到底兒是什麼人在攻打全羅道?”

王俁覺得最近的事情很奇怪,先是全羅道莫名其妙爆發了所謂的山賊攻城事件,然後李資謙就突然跑去了東京城?

高麗難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讓那老狐狸著急忙慌只能回到自已的老窩?

“大王查不出來,楊廣道的人也沒有回信,至於全羅道,好像當地的所有官員已經全部消失了一般,我們派了好幾波斥候,可一個回傳訊息的都沒有!”

當然沒有了,因為所有的斥候都被梁山抓了,蕭嘉穗怎麼可能會放過一個高麗的斥候呢?

“該死!去,傳令下去,讓李國丈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都要在一天內趕回開京,不許在東京城久留!”

“就說我們高麗離不開他,他突然告病,很多事務沒法開展!”

“我不管他想幹什麼,想躲,我就逼他出來!”

王俁對自已還是有自信的,他覺得如果李資謙在開京,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那他的一些小動作肯定無法逃脫自已的眼睛。

所以他可以允許李家把東京城當成大本營,但李資謙必須給我留在京城!

“大王!大王!回!回!回來了!”

就在手下人要去傳令的時候,突然間門外又跑進來一個侍衛,喘著氣對王俁說道。

“慌張!慌什麼呢?講清楚,什麼回來了?”

王俁示意這個侍衛不要著急,慢慢說。

“李,李,李資謙回來了。”

那個侍衛極速喘了幾口氣,趕緊說道:

“他們現在正在城外百餘里處,應該是從東京城回來的。”

“這麼快就從東京回來了?這老傢伙這一次去東京,到底兒是幹什麼?”

王俁摸了摸自已下巴上的鬍子,他現在有點兒看不懂李資謙這突然的一步。

“去,去國丈家門前候著,就說是奉我之命,前來慰問國丈,設法打聽一下,他去東京城,到底兒幹什麼呢?”

王俁只能這麼下命令了。

“是!”

……

開京城外,馬車正在路上晃悠悠地行駛著。

車廂裡,李資謙雙眼緊閉,身體隨著車廂的搖動而輕微擺動。

“爹,你就這麼把東京城,給了梁王?”

李子美問李資謙。

“不給還能咋滴?你打得過他?還是我們李家打得過他手下的那些人馬?”

李資謙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他之所以帶著李子美回到開京,就是因為現在的東京城,已經被別人接手了。

任原在點燃一炷香的同時,直接把自已腰間的腰刀抽了出來,然後蘸著水,就在大帳中磨刀。

那磨刀聲和不斷減少的香一樣,給了李資謙內心非常大的折磨。

不都說中原人飽讀詩書,而且非常講究的嘛?

怎麼這個梁王,一點兒都不講道理,像個土匪一樣強取豪奪呢?

最後,在香快要燃盡的時候,李資謙頂不住了,他站起來,對任原表示,願意把東京城交給梁王用來駐紮,願意交出慶尚道給梁王。

“老李啊,你這麼識趣,我很高興。”

“但你這哭喪著臉的表情,讓我不高興。”

任原當時拍了拍李資謙的肩膀,對他說:

“開心一點兒,來,笑一個,對,笑起來才好看。”

“老李啊,今天你把東京城借給我,把慶尚道給了我,這絕對是做了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你放心,以後開京城那把椅子,我一定會讓你上去坐坐的。大宋,希望擁有一個值得信賴的盟友,而不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小人。”

任原給李資謙畫的餅,不可謂不大,再加上當時軍帳中的形勢,李資謙覺得,自已讓出東京城是非常明智的。

不然的話,恐怕自已都不能活著走出那個軍帳。

“爹,那,那梁王殿下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吧,他都答應讓您坐上那個位置了,東京城不就是咱們的投名狀嗎……”

李子美表示,老爹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覺得梁王挺好的啊。

他不是已經答應咱們了嘛?那還怕啥?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個梁王,野心很大呢……”

李資謙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從這個梁山身上,看到任何一絲對大宋皇帝的尊敬,這讓李資謙有種很大膽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這個梁王,內心裡也要造反?

那他和自已,就應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自已現在,大概,應該,或許,可能能信任他吧。

李資謙忍不住想到自已離開的時候,任原和他的對話:

“梁王,我,我真得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放心吧老李,你一定會坐上開京城那把椅子的,我說的。哪怕是我大宋官家來了,那把椅子,也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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