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路過的膽大的閒人,也有被毀了攤位的小販,還有巡邏的官兵。古往今來,有熱鬧可看的地方,便會有人類。

天樂興奮地揮著拳頭煽著風:“黑黑,那七隻東西的眼神不太好,用你的角狠狠地頂它們,送它們早日去投個好胎……”

“離歌,不是我瞧不起你,要是你連這七個人都搞不定,以後姐姐我不要你保護了……”

“犀犀,怎麼半天你都沒能弄死一個啊?”

姐姐,它們是會飛的好不好?還有,能不能不要給人家起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綽號?

蘭亭居內,墨非緊張地趴在窗邊,她的小腹,緊貼著牆壁,她緊張地捏著小拳頭,擔憂著:“小姐真是的,也不會尋個地方躲起來,這麼危險,她偏要往前湊。”

“她不會有事!”離歌夜溫婉地笑著,眼神堅定地看著窗外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女子。他喜歡這樣的她,不惹事,亦不怕事!

另一個方向,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玩味地勾起了唇角,低聲對身側的男子道:“哥,她是一個自由的女子,不會喜歡雁城的。”

“我不管,此生,就她了!”

“她說,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便是一輩子都錯過了。”

“過不去!我每多見她一次,便會多愛她一分。灑脫,隨xing,自在,敢怒敢言,敢愛敢恨,敢作敢當,所有美好的詞,用在她身上,都不夠!”

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撇了撇嘴,低低道:“早知道那麼好,就不該落井下石。”

“……”

天樂仍興奮地觀戰著,對於周圍的一切,渾然不在意。她沒有注意到,不止是諸葛兄妹到了這裡,就連宇文南康也到了。宇文南康,又何嘗不被這樣率xing腹黑的她而吸引?

興許是環境的原因,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渴望自由,渴望瀟灑!

“離歌剪,醫館這會兒可歇業了,你要是不麻利點,今天晚上你就只能喝湯了。”天樂轉動著眼珠子,想著如何刺激離歌剪,在她看來,離歌剪如今最看重的兩件事情便是他大哥和一日三餐是否有魚肉了?

果然,離歌剪一聽不麻利點就得喝湯,劍尖迅速劃了一個雄厚的劍花,空曠的地上,四周啪啪作響,一道道的溝壑裂開來,七個蒙古人有幾個已經踉蹌地在地上滾了一週。

蒙古人,是極兇悍的,然而,面對實力強大的離歌剪,他們七人連帶七隻雕也束手無策。

突然,有兩個蒙古人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朝著天樂飛奔而來。

一人口中高呼:“妖女——”

一人舉劍欲將天樂生擒。

劍,很快便架到了天樂的脖子上。

諸葛雲朗、宇文南康、離歌剪、十個侍女、蘭亭居內的離歌夜與墨非、在場所有的看客,紛紛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招,來得著實太過突然。

“哈哈哈,妖女,今日,你是去驛館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擒住天樂的蒙古大漢得瑟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確定麼?”天樂冷冷勾唇。便見大漢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身子沒有任何預兆地直挺挺往後倒去。他手裡的劍,也哐噹一聲掉落在地。

天樂拍了拍手,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觀戰,繼續煽風:“離歌剪,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

離歌剪本就因為她就威脅一事而心裡內疚,如今被她一刺激,將周身的玄氣沒有任何收斂地釋放了出來。

橙色的光芒,將整片空曠的大地印得如夕陽西下,離歌剪飛身而去,單腿立於一隻大雕的背上。

蒙古人立即吹起了哨子。

可見,這些大雕獸寵是比較低階的,尚聽不懂人語,只能以特殊的哨音進行交流。而這七個蒙古人的武階,也多在紫玄三品以下。所以,當天樂被劍架於脖子上時,她輕而易舉地便用飛針讓那人一命嗚呼。

黑犀牛張大嘴衝著天空長嘯了一聲,便有一隻雕受不了氣息的困擾一頭紮了下來,黑犀牛立即橫穿過去,將大雕的腹部頂穿。

“妖女,我要殺了你——”蒙古人氣憤了,完全忘了主子的交代,讓他們和氣地請天樂去給他看病。

“哎呀呀,這裡太不安全了。離歌剪,收拾完了別忘了將他們身上的銀兩收了,就當是賠償今日天樂醫館的損失了。”天樂說完,又拽著裙子揚著唇小跑著回醫館了。

看熱鬧的紛紛讓路道來,讓她離開。

蒙古大漢不願放她走,卻又礙於離歌剪與十個侍女的武力,不得不死扛著。

“殺——”離歌剪一聲喊,開始發狠。

不出半柱香的工夫,七個蒙古人及他們的獸寵盡數被誅。

宇文南康勾唇離開,天樂,本太子真你哪裡來的膽量?惹了北丹國太子,看你如何全身而退?

天樂回到醫館一柱香的時間。

果真有朝廷的人及北丹國的人前來說是皇帝召見。

天樂無奈地前往皇宮,離歌剪強烈要求隨天樂入宮。又讓一個侍女前去通知晉王。

入了宮,天樂面色鎮定,施了禮以後便站於一側。

“天樂,你在東街聚眾鬧事,並殺害了北丹太子的侍從,可有此事?”洛中天面色一擰,看向天樂。

天樂上前一步,抬起頭來,搖頭道:“皇上,天樂在醫館行醫,不曾聚眾鬧事。倒是有幾個穿著打扮甚是奇怪的人前來我醫館鬧事,被我的人打死在東街。”

“你——”北丹太子完顏烈被天樂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情,眾所周知,皇上可以命刑部的人前去東街取證。若非我的人劍快了些,此刻,我便不能活著來回答皇上的問話了。”天樂摸了摸脖子。

“皇上,臣亦在場,天樂所說,句句屬實。”諸葛雲朗拱了拱手,站出來替天樂證明。又道,“當時宇文太子亦在場,皇上若不信,可向宇文太子求證!”

天樂看他一眼,面無表情,沒有感激,沒有任何的情愫。諸葛雲朗的心,又隨之一緊。

“哦?”洛中天上揚了眉毛。看向宇文南康。

宇文南康拱手,與諸葛雲朗說辭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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