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加一層的人,來的絕對不止是縣醫院裡自己的醫生了,要加上很多在縣醫院學習的學生了。

這般過於“熱鬧”的場景,估計聶老師不喜歡的。

剛這一想,謝婉瑩再轉頭見到了聶加敏站在那裡蹙眉。

雙手抱在下巴頦下方,聶加敏深海似的面部表情,透露出他全身現階段每個毛孔都不想說話。

被當猴子圍觀了,沒人能覺得舒服。

這些人哪裡是來學習的。

學習不是這樣的,學習更應該清楚分場合。

危重患兒要搶救,醫生肯定沒時間給任何人講課。

只在旁邊看能否看得懂不說,看不看得清楚都難說。

能學個什麼呢?再說了,接下來的醫療治療要求環境乾淨人少避免交叉感染,清淨讓醫生能有思考的空間。

這些人學醫的更應該懂這些。

莫怪聶老師心裡頭氣到要爆了。

其實按照常規,現場多餘的人是必須被驅趕出去的。

哪管是實習生或是本院醫生,只要和搶救患者無關的人員都必須讓出搶救的空間來。

謝婉瑩回想在國協,這樣的狀況不是沒有的。

這時候,國協的護士姐姐會站出來了,毫不客氣地把這些人趕走。

很顯然,這裡的護士不敢趕醫生走。

只見今晚值夜班的縣醫院護士年紀很小,可能只是中專畢業,不像國協的護士姐姐們全是至少本科起步。

說明了越在基層單位,護士的地位遠沒有在三甲醫院高。

要認識到護士價值的,往往需要更高學歷的支援。

護士本身學歷低的易造成自身也看低自己在同事面前有自卑感。

沒有國協的護士姐姐在,謝婉瑩只好自己親力親為了,必須給聶老師騰出救人的空間。

“請各位讓一讓。

值班醫生請留下,其他人請退出去.”

謝婉瑩轉身面向同行的老師們和同學們,溫情喊話說,“這裡等會兒要進行無菌操作了,不能太多人在這裡的.”

那一層一層望著聶加敏的人,彷彿才意識到她的存在:這人是誰?

以謝婉瑩外表展現的年輕來看,這些人足以斷定她不是專家只是個學生。

所以他們憑什麼聽個學生說話?一個學生哪裡來的資格叫他們出去他們必須出去?

沒有人移動步子,一個個冷冰冰地聽著她一個人喊話。

醫生這個行業講究等級的,等級低的醫學生不可能對等級高的醫生呼風喚雨的讓叫走就走。

謝婉瑩喊了兩句後意識到這點,吸口氣調整下思路了。

這種場面難題她沒遇到過需要想想怎麼處置。

“瑩瑩.”

聶加敏叫她。

“聶老師?”謝婉瑩吃驚聶老師突然跟陶師兄他們一樣叫她小名了。

叫了她中文小名的聶加敏好像自己沒意識到這點,是神情有點肅穆地向她指了指自己身後:“你站我後面.”

不太清楚老師的用意,但謝婉瑩聽令,挪了兩步站到了老師的後頭。

聶加敏緩慢轉回身,文雅的一張臉和對面數十的圍觀人群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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