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殘暴但高效

易洪竟然熱情地讓賈環幫忙整理供詞,後者連忙婉拒道:“易指揮抬舉晚生了,一來晚生才疏學淺,二來以晚生的身份也不合適.”

此事雖然沒什麼風險,但賈環卻不想沾手,畢竟這些供詞都是易洪刑訊逼供得來的,沒問題最好,若出了出問題,弄不好會惹麻煩。

易洪卻是嘿嘿一笑道:“賈秀才過謙了,我易洪雖然沒什麼學識,但也聽說賈秀才曾連奪縣試、府試和院試的案首,說是才高八斗也不為過,又豈會是才疏學淺呢?而且本指揮還聽說,正是賈秀才帶人抄的亢府,嘖嘖,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來來來,彆扭扭怩怩的,亢令城全家都是你抓的,看看供詞又有什麼打緊,快幫本指揮整理潤色一下.”

易洪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似乎鐵了心要拉賈環下水,二話不說便把那一沓供詞塞到賈環手裡,並且用森森的目光盯著後者,表情玩味!

賈環不由暗自凜然,如果再拒絕,指不定這變態的傢伙會翻臉,相比於義忠親王,這個易洪顯然更加得罪不得,畢竟是乾盛帝的心腹,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接過那沓供詞瀏覽起來。

易洪見狀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沓供詞有十來份,換而言之,易洪一晚上便審了十幾名囚犯,嘖嘖,這工作能力的確是槓槓的,難怪能坐上錦衣衛的頭把交椅。

“這些供詞的筆跡並不一樣,應該不是易指揮親自筆錄的吧?”賈環瞥了易洪問道。

易洪豎起在拇指道:“賈秀才果然觀察入微,難怪林大人如此器重,嘿嘿,本指揮本來找了兩名書吏幫忙筆錄的,誰知都不中用,才審了一半,一個嚇暈了,一個嚇尿了,本指揮一氣之下把他們丟了出去,所以後者一半是我自己錄的.”

賈環不由恍然,難怪後面的字越寫越醜,而且錯別字也多,看來易洪並沒有謙虛,他的確沒什麼文化,罷了,權當賣個人情給錦衣衛頭子。

於是,賈環便提筆把這些供詞重抄了一遍,而抄的過程自然也等於把所有供詞都看了一遍,不由暗暗感嘆刑訊逼供的高效。

譬如管家刁勝,之前一直很硬氣,如今已經招認是亢令城指使他下毒的,並且在供詞上認罪畫押。

又譬如那帶頭圍堵亢家的厲山也認罪了,承認自己曾經是一名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被亢家豢養為打手,暗中清除亢家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就連殺過幾個人也交待得清清楚楚的。

於是,亢令城便又坐實了一條買兇殺人的罪名。

另外,亢家的“財福祿壽”四大管家以為亢令城已經死了,再加上受不了錦衣衛的酷刑,所以也相繼招認了亢家與海盜顧三麻子勾結,販賣私鹽的事實,而且說出亢家二公子亢大勇沒死,如今在海盜顧三麻子麾下坐第三把交椅的事。

還有,在易洪的再三逼問之下,這四大管家還供出了一份官員名單,名單上的官員都或多或少收過亢家的禮物,畢竟送禮這種事,亢令城不可能親自做,必然假手於下人,所以四大管家一清二楚。

且說賈環把供詞重新謄寫了一遍,將不通順的句子改掉,錯誤的字改正,前後花了近個時辰,而易洪一點也著急,十分耐心地等著,期間還吃了頓早飯,身處如此環境,虧他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待機賈環謄寫完,易洪接過供詞一看,頓時眼前一亮,讚道:“秀才不愧是秀才,這手字沒得說,漂亮,相比之下,本指揮寫的就是狗屎,嘿嘿,對了,賈秀才的畫兒也畫得很好,當年本指揮在皇上那兒見過,也在北靖王爺府裡見過你給老王妃畫的畫像.”

“謬讚了,晚生當年不知天高地厚,將幾幅畫賣給了七皇子,豈料竟傳到皇上那兒,只是北靜王府裡的老王妃畫像,沒想到易指揮也見過,莫非易指揮跟北靖王爺相熟?”賈環不動聲色地問。

易洪明顯是乾盛帝的心腹,而北靖王乃大晉開國四王八公之一,屬於舊勳貴集團,亦即是太上皇的人,所以易洪不太可能看到自己給北靜王府老王妃畫的畫像才對。

易洪目光一閃道:“北靜王爺又豈是易某能高攀得起的,不過是去年老王妃薨了,易某前往北靜王府弔唁,看到靈前掛著的懸真遺像,那遺像十分逼真,一打聽才知道是賈秀才當年給老王妃畫的畫像.”

賈環不由恍然大悟,這時,牢房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守門的錦衣校尉大聲報道:“巡撫大人到.”

話音剛下,便見林如海和盧象升走了進來。

一見牢內的情景,盧象升頓時變了面色,林如海也是大皺其眉,都說錦衣衛殘暴,果不其然!

易洪卻絲毫不以為意,拿著一沓供詞滿臉春風地道:“林大人來得正好,經過本指揮連夜審訊,犯人基本都招了,您過目一下吧,亢令城勾結海盜顧三麻子洗白私鹽是沒跑了,至於販賣私鹽的具體數目和獲利多少卻暫時無法統計,恐怕只有亢令城和亢家大公子清楚.”

林如海接過供詞一看便認出了賈環的字跡,不由暗皺了皺眉,又仔細讀了一遍,點頭道:“易指揮辛苦了.”

易洪得意地一笑道:“林大人是讀書人,太多講究了,反而束縛了手腳,所以論審犯還是咱們錦衣衛在行,對待犯人,尤其是窮兇極惡之徒,更加不能有半點仁慈,否則審個一年半載也別想審出個子醜寅卯來.”

易洪說著又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份名單道:“據亢府四名管家的供述,這份名單上的地方官員都收過亢家的禮,其中就有揚州知府、同知、府丞等等,就連鹽運使張一棟,以及揚州衛指揮使戴立也榜上有名,嘖嘖,亢大員外真是交遊廣闊呀,如今只要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審問,哪個貪汙受賄,哪個損公肥私,哪個結黨營私,哪個勾結海盜謀害林大人,豈不就一清二楚了?”

林如海接過名單來一看,立即搖頭道:“萬萬不可.”

易洪愕了一下,反問道:“為何不可?”

林如海沉聲道:“牽連太廣,一下子全部抓起來,整個揚州府都得癱瘓,而且根據犯人的供詞,並不足以抓捕他們.”

易洪冷笑道:“亢令城勾結海盜洗白販賣麼私鹽,而這些人收受亢令城的賄賂,還不夠證據抓捕他們?”

賈環輕咳了一聲道:“晚生斗膽說一句,的確還證據不足,因為根據犯人的供詞,這些官員收受的只是亢家逢年過節送來的禮物人情,如果沒有證據證明這些官員拿了亢家的禮物後替亢家謀取私利,那麼這些財物只能算是禮尚往來,另外,林大人也曾當眾承諾了,只要沒有替亢家做不法之事,正常的人情交往,一概不究.”

易洪心中冷笑,暗道果然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這些讀書人太迂腐了,你不去抓人,不用刑審問,人家怎麼可能會承認替亢家以權謀私?不過一下子抓捕那麼多官員的確風險很大,說不定還會引起反彈,罷了,那就慢慢來,一個個地抓,一個個地審,拔出了蘿蔔總會帶出些泥來的,嘿嘿!

易洪念及此,便不置可否,只是嘿嘿地冷笑兩聲,然後好整以暇地伸了個懶腰道:“本官也乏了,先回去補個覺,失陪了!”說完徑自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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