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恢復原樣,元昭並不吃驚,她一早猜到那白衣童子就是他的化身或者分身。畢竟眼前的她也是分身,以己度人嘛。真身留在天詔國,用隱形結界保護。

就算有人偷襲,真身也能應付有餘。

真身並非空殼子一具,比分身能打多了。凡修至分神期的修士,在外行走的多半是分身。身化萬千,對一人或多人皆操控自如,算是分神期的最高境界。

尤為重要的是,就算分身殞亡,對真身而言僅僅是損失一份功力,於性命無礙。

當然,有的高階修士覺得分身之術耗費太多精力和功力,往往適得其反令真身修為減弱陷入險境,故而從不使用分身之術。

利弊參半,端看個人的倚重。

這是她在瑤君真人的課程玉簡裡聽到的內容,但感觸不大。畢竟,她即使渡劫失敗,修為依舊在渡劫大圓滿之上,只需把每個境界的技能熟練運用即可。

她一路不動聲色,就想看看他意欲何為。

“一德,無逸,”聖君一落地,便態度溫和地吩咐為首的二人,“勞煩二位長老將少主帶回九重殿,禁足百年不許出門。”

本以為,宮家人會把他的話聽進去,將楚少主扔到宮家人面前就是為了阻止他再犯蠢。

沒想到,宮家人是聽進去了,可宮夫人沒當回事……

“呸!”不等旁人應聲,躲在人後的楚少主已經跳腳,一把撥開跟前的護法,指著便宜兄長怒不可遏地叫囂,“你誰呀?有什麼資格支使我九重殿的人幹活?!”

面對便宜弟弟的口沫橫飛,聖君沉吟了下,倏然伸指在其額頭一點,一道印記打了進去。

“楚煜,本君現給你下一道禁制。”聖君不愧為聖君,絲毫不為弟弟的無狀而動氣,和顏悅色道,“未及金丹大道,敢踏出九重殿半步,畢生修為盡歸零。”

之前是禁足百年,既不知悔改,有期改無期。

楚少主的歲數不小了,一旦修為歸零恢復凡人體質,憑他的年紀眨眼就能入土為安。

但以他的資質,想在百年內晉階金丹,只怕不易。

言畢,楚少主猶來不及口吐芬芳,就被便宜兄長抬指一敲,帶著一臉的驚駭神色跌入身後驟然出現的傳送陣,眨眼回到自己未來的囚籠。

把麻煩之源解決掉,聖君回眸看著九重殿的一干人等,直看得眾人紛紛低眉垂眸,不敢與之直視。

“一德,無逸,”聖君並未苛責眾人,僅喚道,“你倆回去轉告殿主,他若無力約束門人,本君不介意回去接管九重殿。”

由他作主,三天之內,保證讓九重殿三個字徹底消失在靈丘洲。

“老朽定將此話轉述殿主,”一德道人行禮道,“聖君若無其他吩咐,我等就先告辭了。”

並非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老殿主與這位聖君的關係本就微妙。口中嚷嚷不認聖君這個兒子,一旦靈嶽宮插手九重殿的事,老殿主直接裝死。

要麼找點其他事情做做,佯裝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似的。

等他“知道”時,事情已經結束了。

事情完結後,有時候抹不開臉面派人到靈嶽宮大鬧一場。聖君為了成全父親的面子,一般都不動聲色。只要不過分,就任他們鬧了,鬧完之後各得清淨。

爺倆的相處模式一向如此,直到少殿主的身份落在楚煜的身上。

這孩子還年輕,完全不理解父兄的相處模式,只以為這位被逐出家門的兄長仗著修為高看不起老父親,看不起九重殿和他,於是成天故意找靈嶽宮的碴。

小兒子找老兒子的麻煩,老殿主是睜隻眼閉隻眼,兩不相幫。

同樣地,老兒子教訓小兒子,老殿主會直接閉上眼。更何況,老殿主目前有更看重的人。那位間歇性瘋癲的繼室是他的白月光,豈是便宜兒子比得上的?

總之,聖君親自動的手,只要楚少主還能喘氣,老殿主就不會責怪門人保護不力。

眨眼之間,九重殿的人走得乾乾淨淨,一個不落。一場無謂的風波,在聖君的干預之下得以消彌,復歸平靜。

“聖君這心偏得,真夠沒邊兒的。”瞅著轉過身來的聖君,小元昭眉目冷淡道,“我這苦主還未出聲,聖君就替我作主把他放了。也罷,改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便是。”

就不信了,他靈嶽宮還能時刻守著九重殿不成?

“元君請息怒,”自家人好對付,對於外人,聖君一臉歉意道,“舍弟無狀,還請元君看在本君護白狐百年的份上,高抬貴手,寬恕一二。”

挾恩求報,君子不為。

但為了親爹,他不得不違心一次。

聽他提起白狐,小元昭神色略頓,隨後嘲諷一笑:

“沒想到,聖君竟是如此愛護弟弟的好兄長。但在下聽聞聖君一心向佛,可知在佛子眼裡眾生平等的典故?”

他弟弟的命是命,眾生的命也是命。

今日救他弟弟,他日會有多少性命因他弟弟而殞亡?就譬如她,若非那是分身,她哪有機會找他弟弟復仇?

本來,饒楚煜一次已經讓她很不情願了。

眼下又是他主動挑釁,害她服了兩顆丹藥,哪有讓他輕鬆退場的道理?

“本君自知不足,故一直無緣於佛界。”聖君一聽便知她話裡的意思,微笑道,“本君出手干預並非偏心舍弟,只是不願生身之父與元君矛盾加劇而已……”

生身之恩,哪怕他死一百次亦無法償還。就算他再不情願,也得面對老殿主始終是他親爹的事實。

楚煜造業,自有業障報應,他從不干預,除非當場撞見。

只是這回,楚煜惹了不該惹的人。一旦死在她手裡,親爹必定傾門之力進行報復。屆時,自己要麼眼睜睜看著親爹死在她手上,要麼代親爹死在她手上。

他不怕死,但也不樂意死得這麼隨意。況且,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無謂的悲劇能阻止還是阻止吧。

“元君若難消心頭之恨,本君在此,願聽憑處置。”他的生死榮辱,在父親眼裡無足輕重,掀不起風波,“只是眼下有些事仍未解決,望元君留本君一命。”

元昭:“……你倒是看得開。”輕易放過又不甘心,思量片刻,這才道,“也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要替親弟還債,就委屈聖君做一回牛馬了,蹲下吧。”

縱有不祥的預感,當真正聽到時,聖君不免有些猶豫,“這……”

“怎麼,不樂意?”小元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以為看穿本君的真身,覺得難為情?童子無性別,本君與真正的童子只差一碗孟婆湯而已。可見聖君非聖,心有雜念啊!”

既有雜念,意味著他有別樣的想法,心地不純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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