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棠的目光落在了徐淑淺身上,看著輕聲細語和徐老夫人說話的小姑娘,他思索著是否要打消這個念頭。

看得出來,淺淺和付子遙是相識的舊友,若是讓淺淺知道自己算計了付子遙,只怕她會生氣。

罷了,這件事與自己而言沒多大關係,淺淺本就疏離自己,不能再做一些讓她生氣的事了。

走到宴會的地方,等徐老夫人坐好後,沈玄棠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

男席和女席是分開的,徐將軍夫婦就各自負責。

這樣的宴會都舉辦過好多次,雖說之前在花園有那麼一點不愉快,但有這夫婦兩在,宴會的氣氛倒是好了不少。

酒過三巡,謝初婉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場面,端著酒盞抿了一口菊花酒。

這時,也千走上來彎腰在謝初婉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初婉放下酒盞,而後同謝老夫人低語兩句就起身離開了。

徐淑淺看了一眼人,隨後目光看向付子遙。

付子遙微微搖了搖頭,眼裡有幾分擔憂。

徐淑淺和自家母親說了兩句,而後就起身出去了。

到底是在自己家裡,她要是不去看看只怕是說不過去。

這邊,謝初婉帶著也千走到花園,環視了一圈後低聲開口,“人呢?”

先前也千過來同自己是說,沈玄卿找自己有事。

這有事就有事,自己是肯定不會去的。

但也千還轉達了一下,自己要是不去的話,那沈玄卿就要過來找自己。

也千低頭,恭恭敬敬的開口,“奴婢也不知道。”

謝初婉抬手輕拍了一下也千的腦袋,“你這壞丫頭,算了。”

也千笑了笑。

“接下來盯好趙晴汐。”謝初婉低聲說了一句,而後就去四處走走順道找一下沈玄卿。

也千就規規矩矩的跟在不近不遠的地方。

站在暗處的沈玄卿看著小姑娘在花園閒逛了一會兒,這才走出來,開口:“過來。”

謝初婉抬頭看去,見站在花園盡頭那邊的少年,頓時大步就走上去,一副要找他算賬的氣勢。

“你……”

“喝酒了?”

少年清冽的聲音打斷了謝初婉的“問罪”。

謝初婉點了點頭,而後理直氣壯的看著沈玄卿,“你要幹什麼?”

“什麼?”沈玄卿問。

謝初婉舉起手,將手腕上的鐲子送到沈玄卿面前,“這個。”

就是吃個飯的時間,她就迎來了無數道打量審視的目光。

真是吃飯都不能好好吃。

看著小姑娘這氣鼓鼓的樣子,沈玄卿拉著她走出花園,而後躲在僻靜的樹木後面。

偷偷摸摸的兩人,倒是有了幾分幽會的樣子。

緊隨其後的徐淑淺見狀就當是沒看到。

她就在花園那兒看著,以防有人過去看到偷偷摸摸幽會的兩人。

“不喜歡?”沈玄卿不緊不慢開口。

謝初婉放下手,小聲咕噥開口:“倒也不是,就是你這樣一做,我今天肯定是要被針對死了!”

看木如雪那樣子,顯然是不死心的。

“不會。”沈玄卿溫聲,“我在,他們不敢。”

下午的流程無非是作詩寫詞,自己和三皇兄在場,大概會被推舉成評判彩頭的人。

到時候,自己包庇一下婉婉也不是不行。

總之,婉婉不會被針對就是了。

謝初婉歪了歪頭,“所以你喊我過來幹什麼?”

喝過酒的小姑娘臉頰上帶著薄薄的紅暈,水汪汪的眼睛明亮乾淨,又有幾分女兒家的嫵媚嬌憨。

看著小姑娘紅撲撲的臉頰,沈玄卿低眸藏住眼裡的暗色,開口:“不讓你在喝酒。”

婉婉生得好,只是平日裡要麼就是活潑頑皮,要不就是虛偽的溫和端莊,這般嬌態十分少見,但足以叫人驚豔甚至是心動。

“又不會醉人。”謝初婉嘴角一撇,嫣紅的唇瓣抿著,一臉不開心。

沈玄卿沒有說話,他彎腰親了親那抹紅唇。

謝初婉瞪大眼睛看著忽然放大好多倍的俊顏,唇瓣上的柔軟觸感讓她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愣在那兒。

好一會兒,回過神的謝初婉眨了眨眼睛。

忽然,謝初婉眼前一黑。

沈玄卿抬手捂住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他並不滿足於淺嘗即止,而是開始攻城略地,濃烈侵略佔有襲來,包裹住了謝初婉。

……

徐淑淺看著緩步而來的男人,抬手一禮規規矩矩的問安,“三皇子。”

“免了。”沈玄棠開口。

徐淑淺謝禮之後站起身,有些拘謹甚至是不自在。

她出來的急,身邊也沒個婢子,眼下這花園裡只有他們兩。

要命!!

躲在樹叢後面的謝初婉有些慌亂的抬手拍了拍沈玄卿,等他退開之後有些腿軟。

沈玄卿伸手圈住她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緩緩。

謝初婉抬頭看著從容淡然的少年,踮起腳尖湊在沈玄卿而後說,“怎麼辦?”

三皇子來了。

不過她怎麼覺得三皇子是奔著沈玄卿來的?

小姑娘溼熱的氣息盡數灑在耳朵上,沈玄卿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個不老實的小姑娘拉下來圈在懷裡,低語,“沒事。”

發現了就發現了,三皇兄能如何?

再說,他和婉婉的事情不是眾所周知了嗎?

謝初婉無語的看著沈玄卿那樣子,只不過瞥見他唇角的一抹殘存的口脂時,臉上還是有點熱。

沈玄卿圈著謝初婉,還得分心聽一聽不遠處的情況。

這邊,沈玄棠看著隻身一人徐淑淺,眼裡的眸色不由自主的溫和了起來。

“怎麼就出來了?”沈玄棠微涼的聲音響起。

徐淑淺低垂著眼眸開口,“吃飽了,出來散散步。”

沈玄棠看著規矩恭敬的徐淑淺,心裡是非常不是滋味的。

不該這樣的。

他們自幼青梅竹馬,面對著淺淺自己從未疾言厲色過,為什麼淺淺會這麼的疏離自己呢?

“你怕我?”沈玄棠開口詢問。

徐淑淺搖搖頭,規矩開口:“你是皇親貴胄,君臣有別,臣女不敢放肆。”

自己和沈玄棠也算是青梅竹馬,畢竟兩家的關係就擺在這。

小時候她還挺喜歡這位表哥的,可長大後,沈玄棠貶得不苟言笑,冷如冰山。

她對這位冷麵的表哥就有幾分懼怕,然後就下意識的疏遠了。

如今又有秦禾哥哥這件事橫在他們之中,說句實話,她心裡對沈玄棠是有怨氣的。

她不能言明什麼,心裡又存著氣,所以就只能選擇疏離甚至是遠離沈玄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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