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穿著繁瑣好看的長裙,但長裙根本就限制不了她的身手。

青色的衣袂飄揚,她身姿輕盈,就像是在蹁躚起舞。

林玉行目睹一切,最後只能和陳歲鷹這人實在是眼瞎,衝撞了個活閻王。

“就這啊?”謝初婉看著氣喘吁吁的陳歲鷹,嘲諷開口,“世子你行不行啊,你居然連我的衣角都沒碰啊,你要是不行趕緊走吧。”

“這可是舞刀弄槍的敵方,連我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都打不到,你怎麼和其他人比試切磋啊,別是被其他人摁在地上打吧?”謝初婉語氣有些誇張的開口說道。

論報復心,謝初婉絕對是第一人。

看著一本正經瞎胡說的謝初婉,不少人眼裡流露出了笑意。

真記仇啊,這小姑娘。

沈玄卿低眸藏住眼裡的無奈。

婉婉這是要把人給氣死了。

“你給我等著!”陳歲鷹手裡的長劍一丟轉身就要走。

謝初婉冷笑了一聲,“真是好大的臉啊,你算哪根蔥我為什麼要等著你?”

陳歲鷹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謝初婉。

謝初婉挑了一下眉,眼裡閃過一絲戲謔。

閒來無事,逗逗狗還挺好玩的。

當然,逗狗的前提是要把這隻狗的獠牙拔了,以免惡犬咬人。

謝初婉將長劍放回去,隨後一邊整理著衣袖一邊朝著謝知博走去。

“父親。”謝初婉抬手一禮,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謝知博應了一聲,看著笑容甜甜的小姑娘,溫聲,“出氣了,開心了?”

謝初婉點頭,“當然。”

遛狗多好玩啊。

“那可是忠義候府。”謝知博不緊不慢開口,“那是忠義候府的世子,你如今這般戲弄嘲諷他,不怕報復?”

謝初婉看著謝知博,她走上去兩步,低聲開口,“若忠義候府沒了呢?”

謝知博一怔。

他看著明眸皓齒笑容燦爛的小姑娘,一時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她眼裡的目光堅定,不似玩笑。

那一瞬間,他在謝初婉身上看到了強大甚至是有些瘋狂。

這樣的謝初婉與他一直了解到的謝初婉有巨大的出入。

婉婉雖然嬌縱了一些但卻善良孝順,可如今,她是有勇有謀的,甚至張口就想要弄垮忠義候府。

有些判若兩人。

“父親,恩怨已經結下,為何不先下手為強?”謝初婉反問了一句。

見謝知博沉默了,謝初婉不緊不慢說道:“單看陳歲鷹的為人處事,忠義候府幹淨不到哪兒去。”

謝知博看著笑容盈盈的謝初婉,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家母親的影子。

殺伐決斷,有勇有謀。

不怕事不惹事,但事情來了也不會躲,脾氣剛,謀算也有。

婉婉身上盡是母親的樣子。

謝知博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是欣慰了起來。

有勇有謀,是好事,他之前還格外擔心婉婉會太單純魯莽,如今看來,婉婉這是深藏不露啊。

只不過,謝知博還是故意沉著臉嚇唬謝初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謝初婉點了點頭,“知道。”

富貴險中求,而且,就陳歲鷹那個人,自己不動手只怕他也會主動來尋仇!

與其如此,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

“你長大了。”謝知博眼裡的神色有些欣慰。

謝初婉莞爾一笑,“父親,我都是快要及笄的人了。”

謝知博目光慈愛溫柔。

傍晚。

一行人離開了上林苑,去到了舉辦宮宴的地方。

謝初婉和付子遙落在人群后面,踏進殿內後就去找自家祖母了。

宮宴開始後,殿內氣氛尚好。

酒過三巡,謝初婉和謝老夫人低語幾句就出去了。

殿外,迴廊下,謝初婉眯了眯眼,撲面而來的寒風吹散了些許酒勁。

忠義侯府……

忠義,這兩個字可不簡單啊。

回去之後讓常復去查一查忠義候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忠義候府世代忠良,如今這位忠義候的父親與先祖全部戰死沙場,無一例外。”清冽如溪澗水流的聲音響起來。

謝初婉不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除了沈玄卿,也不會有人會和自己說這個事情。

“如今在位的忠義候是上任忠義候的庶弟。”沈玄卿從陰影之中走出來,他走到謝初婉身前,低眸看著她。

喝了酒的小姑娘臉頰帶著幾分紅暈,嬌俏嫵媚。

在謝初婉看不到的地方,沈玄卿眼裡的目光有些灼熱,滿是侵略佔有。

謝初婉蹙了蹙眉。

按照承襲制度,這侯爺的位置應當是要由侯府的嫡長子繼承,若嫡長子有重大罪過亦或死亡,那將由嫡次子繼承。

不管怎麼說,這都輪不到一個庶子啊。

“上一任忠義候在二十多年前的大戰之中戰死,陳氏嫡系一脈的男兒全都戰死沙場。”沈玄卿抬手將謝初婉肩上的秀髮順到了肩後面。

謝初婉側頭看去,眼裡神色有些深暗。

“父皇念及陳氏忠烈,便讓一個庶子接任而非是收回這個侯爵之位。”沈玄卿拂過謝初婉身後的長髮。

“上任忠義候戰死,其結髮妻子撞死棺木前殉情,留下一個幼子孤苦伶仃,如今忠義候即位不久那幼子就在冬天溺水,不久之後改立自己的兒子為世子。”

少年的聲音清冽,語氣平靜淡然,緩緩說著一段有些淒涼可悲的往事。

“……”謝初婉撥出一口氣,面無表情,談不上喜怒。

若上任忠義候知道自己的妻兒落得那麼悽慘的下場,是否還會在選擇戰死?

或許會吧?

家國大義與兒女情長,像那樣的人,他還是會選擇忠君報國。

謝初婉抬頭看著面前挺拔頎長的少年,有些迷茫的開口:“沈玄卿你說,這個世道是怎麼了?”

沈玄卿抬手摸了摸她微涼的臉,沒說話。

世道向來如此。

家與國,很難兩全。

“憑什麼要讓那樣的人敗壞了忠義候府的百年忠烈?”謝初婉一臉茫然不解,“忠義候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嗎?”

這樣的忠義候,不是敗壞了忠義二字嗎?

沈玄卿看著迷茫的小姑娘,走上去了一步,而後抬手將她圈在懷裡。

“婉婉,忠義候府有很多婦孺老幼,若沒了這個爵位,你讓他們怎麼辦?”沈玄卿緩聲開口說道。

謝初婉抿唇,神色複雜,心裡有說不上來的悶。

“不是所有人都大公無私,很多時候,人性是自私且惡毒的。”沈玄卿鬆開謝初婉,溫和的目光看著她。

他的婉婉還是那麼的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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