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鴻巡營到主帳這邊見裡面燈火通明,走進去一看,就看謝初婉站在沙盤前,一旁的沈玄卿舉著燭盞。

謝初婉抬頭見蔣鴻手裡拿著一個火把站在主帳門口,“怎麼了?”

蔣鴻微微低頭以示尊重,而後開口詢問,“長公主殿下這還要準備對東夷發兵了嗎?”

“嗯。”謝初婉應了一聲,“本宮看一會兒就回去休息了,蔣副將繼續去巡查,這事明日再說。”

蔣鴻點了點頭,而後拿著火把就出去了。

約莫亥時,謝初婉和沈玄卿這才回去休息。

次日。

蔣鴻過來的時候,謝初婉正提筆低頭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長公主殿下。”蔣鴻抬手一禮。

下次回謝初婉應了一聲,等手裡的東西弄好之後,她吹乾墨跡將紙張遞過去。

謝初婉畫的粗糙,但好在蔣鴻也看懂了。

“昨日東夷小敗一場,加上在苗疆和南啟接連碰壁,如今的東夷就是窮兇極惡,與其等東夷動手,不如我們先出手。”謝初婉靠在椅子裡面,緩聲開口說。

蔣鴻點點頭,“長公主殿下所定製的計劃非常可行,臣也會加派巡邏的哨兵。”

謝初婉點點頭,而後給蔣鴻一個時間期限,“三日內,突襲東夷。”

時間越久越發夜長夢多,而且南啟計程車兵也閒不住了,也該讓他們去見見血了。

蔣鴻放下紙張抬手一禮,“是,臣遵旨!”

下謝初婉應了一聲,而後就開始和蔣鴻細化這一場戰略的定製方法。

等說完一系列事情後,外面的太陽已經掛在空中。

蔣鴻準備告退前開口,“長公主殿下,這一場戰爭,您是否要隨士卒一同前往?”

謝初婉將問題丟回去,“蔣副將覺得呢?”

“臣以為長公主殿下坐鎮軍營是不二選擇,臣會親自率領將士為長公主殿下以及南啟帶來勝利。”蔣鴻開口說。

倒也不是擔心亦或是瞧不起長公主殿下,而是以長公主殿下的身份,坐鎮軍營是最好的選擇。

主帥上場,只能表達一個事,那就是情況不容樂觀。

“那就如此。”謝初婉開口,“本宮會在這裡等著你們帶來戰勝歸來的訊息。”

蔣鴻抬手一禮,而後就出去了。

兩天後,整裝待發的蔣鴻在謝初婉的注目下點了五萬大軍,而後向東夷發起進攻。

謝初婉站在軍營之中,看著遠方飄起升空的狼煙,負手而立,面上沒有表情。

前方的哨兵每隔半個時候就帶來一次戰場上的訊息。

蔣鴻為先鋒,兇猛無比,斬殺了無數敵人。

左先鋒帶隊衝散了東夷的兵陣。

……

一次又一次的捷報讓謝初婉心情放鬆了很多。

傍晚,天邊是漂亮的火燒雲。

在漫天的晚霞中,冑甲染血的蔣鴻騎著戰馬手裡拎著長刀帶著開心戰勝計程車卒回來。

蔣鴻翻身下馬,他將手裡的長刀遞給一邊的副將,而後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走上前幾步抬手一禮,“臣與眾將士不負長公主殿下的期許,戰勝歸來!”

“眾將士辛苦!”謝初婉朗聲,而後和蔣鴻說,“清點人數,將傷亡報上來。”

蔣鴻應聲,抬手抱拳一禮後就讓五萬大軍回去休整。

等蔣鴻清點好傷亡人數擬成文書送來主帳的時候,謝初婉站在沙盤前面,手裡拿著幾封信。

蔣鴻抬手抱拳問安,而後將文書遞給了謝初婉。

“承瑞那邊送來帖子,邀本宮明天過去吃宴席。”謝初婉說著,目光掃了一眼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燙金帖子。

蔣鴻點點頭,而後開口,“臣會多安排些人手護送長公主殿下和駙馬前往。”

謝初婉應了聲,“嗯。”

蔣鴻遞上來的文書被謝初婉拿在手裡面,但她遲遲沒有翻閱,目光一直落在沙盤上。

蔣鴻定睛一看才發現眼前的長公主殿下在走神,不知是在想什麼。

身為一個合格的下屬,為長公主殿下排憂解難是分內的事。

但蔣鴻身為一個武官,他也只會開門見山的詢問,“臣看長公主殿下神色不太好,殿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謝初婉揚了揚手裡的帖子,“這幾封信,兩封是皇兄和父王寄來的,這幾封是祖母他們寄來的。”

祖母他們寫信的時候應該是自己剛到南啟,心裡都是再問她在南啟還好嗎?有沒有受委屈啊?還適應南啟的生活嗎?

不過,他們寫信肯定是沒有提前商量過,祖母的一封,父親連帶著家裡人厚厚的一封,還有淺淺的,遙姐姐的。

那洋洋灑灑快二十多張信,她愣是看了好久才看完。

那些內容讓她腦海裡浮現出過往的美好,她很想他們,很想回去看一看。

可在局勢平定之前,她哪兒都去不了。

蔣鴻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長公主殿下生於長於承瑞,據說謝將軍府的一家老小待長公主殿下還很不錯。

“若殿下想念他們,待局勢平定,可讓皇上遣殿下前往承瑞進行風土人情的交流。”蔣鴻開口。

所為的風土人情交流,不過是找個藉口讓謝初婉能光明正大的去承瑞罷了。

謝初婉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蔣鴻。

蔣鴻說,“攝政王以前常和臣說起長公主殿下,臣知道攝政王很感激謝將軍府將殿下好好養大,從未因血緣虧待過殿下,也知殿下對他們感情深厚。”

話說到,蔣鴻向來冷冽嚴肅的面容浮上幾分長輩的溫和,“臣知道殿下是公私分明的人,殿下無需覺得為難,臣也不會多說什麼。”

謝初婉應了一聲,而後看著蔣鴻詢問道,“說起來,駙馬這段時間在搗鼓什麼?”

蔣鴻一愣,“殿下不知道?”

駙馬也是不簡單,看他那樣只怕是要悶聲幹大事,但長公主殿下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問了,不說。”謝初婉聳了一下肩膀,“本宮知道他不會做什麼,但本宮就是好奇。”

蔣鴻看著有那麼一點孩子氣的謝初婉,抱拳開口,“駙馬沒告訴長公主殿下,臣也不敢多嘴。”

就像是長公主殿下說的,駙馬又不會做什麼傷害南啟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這小夫小妻的事他就不插手插口了。

謝初婉看著蔣鴻,而後展開那份文書看了看,緩聲開口,“此次的傷亡不算嚴重。”

蔣鴻開口糾正謝初婉的說法,“長公主殿下,此次的傷亡已經算是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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