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淑淺從鋪子裡出來,兩人身後的婢子手裡拎著不少大包小包。

等兩人去酒樓吃過飯,這才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屋子裡,也千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而後開始收拾放在妝奩裡。

沈玄卿從外面進來就看到桌子上那些收拾。

“這石榴簪子倒是好看。”沈玄卿拿起其中一根簪子,看了一會兒後放回去,“不如今晚上的宮宴你就穿那一身石榴裙好了,正好配這個簪子。”

倒在軟榻上的謝初婉聞言抬頭看過去,見男人溫和的目光,“定了今晚?”

沈玄卿點了點頭,他走上去坐在軟榻邊,“南啟和北臨的人都到了,東夷和苗疆的人明天到。”

“苗疆?”謝初婉坐起來些許,“這次苗疆也來嗎?”

以往的會晤都只是南啟、北臨和東夷啊。

怎麼這次連苗疆也來人了?

“苗疆敢不來嗎?”沈玄卿伸手扶了一下謝初婉鬢髮裡有些歪斜的簪子,“苗疆夾在承瑞和南啟之間,要是不來探探風,只怕什麼時候被滅了也不知道。”

謝初婉應了一聲,腦子裡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很久很久沒見的人。

夏宜。

“如今的苗疆聖女叫做夏織。”沈玄卿顯然是和謝初婉想到了一處,“此次雖然不是苗疆王親自前來,但是派了他的心腹前來。”

謝初婉看著沈玄卿。

自己特地沒有去調查苗疆的訊息,對於夏宜的所作所為一概不知。

但想來,自己不知道,沈玄卿不可能不知道。

“這次夏宜也來了。”沈玄卿不緊不慢開口說道。

謝初婉一愣,她迅速過了一下先前沈玄卿的那些話,“苗疆王的心腹?”

“聰明。”沈玄卿揉了揉謝初婉的腦袋以作誇獎。

毫無疑問,那種骨節分明的手捱了一爪子。

“好了,差不多就起來洗漱,今晚上的宴會很重要。”沈玄卿開口。

謝初婉應了一聲,等沈玄卿離開後,她翻個身準備小憩。

只是還沒有睡著就被李嬤嬤給喊起來。

沐浴洗漱更衣。

一系列收拾下來,謝初婉耷拉著腦袋坐在馬車裡,準備入宮。

穿著石榴裙的謝初婉明媚動人,鬢髮的那一支石榴簪子與一身裙裝相得益彰。

也因著宮宴盛大,謝初婉頭上還有一頂七鳳流蘇鳳冠,鳳冠精緻華麗,好在這鳳冠比較輕巧。

身邊的沈玄卿穿著藏藍色的長袍,衣袍上用銀線簡單的繡著如意團紋,頭上是一頂白玉冠。

這樣的打扮配上那張稜角分明的冷冽面容,越發的不近人情,矜貴又冷漠。

謝初婉歪頭,看著身邊坐姿端正的男人,忽然起了歪心思。

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精瘦的腰,見他投來目光,“唔,殿下真是不近人情呢,明明在我身邊,為什麼就像是遠在天邊。”

沈玄卿伸手捉住謝初婉不老實的手,而後與她十指相扣,“現在呢?”

現在啊……

矜貴冷冽的男人從不染塵埃的天邊踏入紅塵,瞬間多了煙火氣。

謝初婉彎眸笑了起來,而後抓住了那隻手。

看著如貓兒偷腥成功的小姑娘,目光溫柔和縱容。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來,沈玄卿走下來後轉身看著馬車。

將謝初婉給攙扶下來後,夫婦兩朝著裡面走去。

“五皇弟夫婦倒是來的快。”沈玄棠的聲音響起來。

沈玄卿夫婦兩回頭就看到沈玄棠剛好將徐淑淺攙扶下來。

見狀,沈玄卿夫婦駐足等待。

沈玄棠和徐淑淺走來後,謝初婉微微頷首,“三皇兄,三皇嫂。”

徐淑淺急忙擺手。

“本王和王妃也剛到。”說著,沈玄卿帶著謝初婉往裡面走去。

沈玄棠和徐淑淺緩步而行。

“聽說這次北臨來的是十一公主。”沈玄棠冷不丁開口。

沈玄卿點了點頭,“嗯,是十一公主。”

公主?

公主居然代北臨出席會晤?

徐淑淺眼裡的驚訝閃過,她去看身邊的男人。

看到徐淑淺的驚訝和好奇,沈玄棠說,“北臨的皇帝很重視這位十一公主,加之這位公主不簡單,不少人都在揣測北臨的皇位會不會落在這位十一公主手上。”

“……”徐淑淺似乎是被嚇到了,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天吶……”

看著驚撥出聲的徐淑淺,謝初婉低低咳嗽了聲。

徐淑淺收斂幾分,而後走過去和謝初婉說,“原來女子也能稱帝嗎?”

“女子都能當將軍了,為何不能稱帝?”謝初婉有些好笑的開口。

徐淑淺搖了搖頭,而後有些唏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看一看那位十一公主到底是何方人也。”

沈玄棠將徐淑淺給拉過來,“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不要對她好奇。”

徐淑淺嘴角一撇,而後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南啟這次是那位暴君親臨。”沈玄卿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陽,聲音清冽,“就是不知道他今晚上會不會出席。”

“不好說。”沈玄棠的目光從謝初婉掠過。

接到沈玄卿冷厲的目光,沈玄棠挑了一下眉後移開目光。

其實,這位五弟妹的身份是昭然若揭了。

謝初婉就當是沒看到兩兄弟間的暗流湧動。

“東夷呢?”徐淑淺忍不住好奇問道。

說到東夷那個鬼地方,沈玄棠的目光和沈玄卿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沈玄棠移開目光落在徐淑淺身上,“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是東夷的王。”

???

徐淑淺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著沈玄棠,“誰?”

“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謝初婉戲謔了句,“三皇兄說,如果不出意外,此次來會晤的是東夷的王。”

“……”徐淑淺蹙了蹙眉沒說話。

沈玄棠抬手怕了拍徐淑淺的肩,而後和沈玄卿夫婦說,“淺淺有個伯伯,多年前死在與東夷的戰場上。”

謝初婉微微一愣。

“如今的東夷王便是因為斬殺了淺淺的伯伯才聲名大噪。”說完,沈玄棠又拍了拍徐淑淺的肩膀,“莫怕,我在。”

徐淑淺抿著唇瓣沒說話。

謝初婉頓時瞭然。

“他的父親死在了你祖父手裡。”沈玄卿冷不丁開口。

謝初婉一愣,接著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沈玄卿說得是自己的祖父。

“我祖父這麼英勇嗎?”謝初婉微微瞪大的眼睛,“這麼英勇的事情為什麼我是第一次聽呢?”

沈玄卿緩緩開口,“那位東夷王驍勇善戰,祖父雖然是將他斬殺了,可也自身也受了很重的傷,沒挺過兩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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