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見到趙晴汐的時候,謝初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沒事吧?”趙晴汐擔憂的開口說道。

她大步越過沈玄卿走到趙晴汐面前,笑盈盈的開口,“表姐你別擔心,殿下脾氣挺好的,他可不是亂用私刑的人。”

看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小姑娘,沈玄卿沒說話。

婉婉與其他人不同,自然是不能發脾氣的,也不能隨便罰的。

趙晴汐忍不住看了一眼不遠處身姿筆直的少年。

這……

當真如此嗎?

“謝小姐聰慧,幫本王解了燃眉之急。”沈玄卿淡淡開口,“謝小姐可提一個本王能滿足你的要求。”

趙晴汐下意識側頭看了一眼謝初婉。

安越王殿下讓她進去居然不是尋她出氣而是讓她幫忙?!

謝初婉這個小丫頭片子毛毛躁躁的能做什麼!難道自己不比謝初婉好許多嗎!

還是隻因為謝初婉出身尊貴?!

趙晴汐低眸藏住眼裡的嫉妒以及不甘。

“……”謝初婉張嘴,一句“你能不能回京”的話在沈玄卿的凝望下嚥回去。

她頓了頓,隨後雙手一攤開口說道,“臣女想不到,臣女什麼都不缺。”

平心而論,她真的什麼都不缺。

沈玄卿打量了一眼謝初婉,不緊不慢開口,“本王曾收藏了一把上好的短刀,要嗎?”

謝初婉抬手摸索著腰間短刀的刀柄,沉吟片刻開口,“要。”

自己若不要,他也能有辦法強迫自己收下,還不如痛痛快快收下,給自己少去一點事。

而且這把短刀意義非凡,重新找一把短刀也好,若是到時候弄斷了也不會心疼。

沈玄卿抬手一擺。

潤舟應聲離開。

那把短刀可是用稀罕的玄鐵所鍛造,主子也是廢了點心思才得到的,如今說送人就送人,這位謝小姐果然是例外。

趙晴汐杵在一邊,不由得覺得自己很尷尬。

一句話都插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初婉和安越王殿下相談甚歡。

謝初婉瞥了一眼趙晴汐,隨後東張西望起來,有些好奇的開口,“咦,這是哪兒的樂聲?”

趙晴汐暗道機會來了,溫柔的開口說道,“這是其他畫舫上的絲竹聲,聽著像是琵琶。”

謝初婉眨了眨眼睛,有些崇拜的目光看著趙晴汐。

趙晴汐驕傲的揚了揚下顎,繼續開口說道,“湖州多河流,畫舫便是湖州的一大特色,不少人都會搭著畫舫遊玩,畫舫上基本上都會有樂師,清曲美景,清雅絕倫。”

看著極力展現自己多麼博學的趙晴汐,謝初婉配合的抬手拍了拍,說,“表姐你知道的真多,真的好厲害啊。”

趙晴汐看著崇拜的謝初婉,不由有些得意。

沈玄卿低眸藏住眼裡的戲謔。

這誇獎真是濃濃的敷衍,可偏生趙晴汐一點都沒聽出來。

謝初婉眉眼彎彎的開口,“母親常說表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覺得這個時候表姐應該來上一支清曲,要不就作詩一首!”

趙晴汐看了眼謝初婉,隨後看著立在一邊的沈玄卿,輕聲開口,“畫舫上沒有樂器,那我就作詩一首,婉婉你可不要嫌棄啊。”

比起清曲,作詩更能彰顯自己的博學以及孤傲的風骨。

“不會不會。”謝初婉笑盈盈的開口。

沈玄卿擺手,讓奴才送來了筆墨紙硯。

趙晴汐低眸研墨,隨後提筆認真的作詩一首。

謝初婉站在一邊,看著那酷似單家主的字跡,謝初婉眯了眯眼睛,眼裡的暗色一閃而逝。

單家主的字很好看,趙晴汐不可能不臨摹,只可惜上輩子自己有這些事相隔甚遠,這輩子……

謝初婉煉起心神,等趙晴汐署名落下印章後,笑盈盈的拿起墨痕未乾的紙張舉到沈玄卿面前,“還請殿下評評看。”

趙晴汐看了眼沈玄卿,隨後有些緊張的低下頭。

緊張之餘,她自信的覺得自己憑出色的文采一定能得到安越王殿下的另眼相看。

沈玄卿低眸看了一會兒,隨後微微蹙眉,“這字跡……”

沈玄卿的反應是在趙晴汐的意料之外,看著蹙眉的少年,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安的預感。

沈玄卿抽出紙張舉著給謝初婉看,“你看看,是否覺得眼熟。”

謝初婉看了一眼沈玄卿,隨後認真的看著那首詩。

詩寫的還可以,但是……

“眼熟。”謝初婉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是單叔叔的字跡,就是盜匪內應所寫的那封信上的字跡。”

說完,謝初婉有些擔憂的看著趙晴汐,“表姐,你這個字跡……你怎麼會和盜匪扯上關係啊…”

在沈玄卿的審視之下,趙晴汐搖搖頭,開口,“不是,殿下,事情不是這樣的,這是父親討要過單家主的字帖讓民女臨摹練習,民女不知道什麼盜匪啊!”

看著就這麼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的趙晴汐,謝初婉眯了眯眼。

“此言當真?”沈玄卿淡聲開口。

趙晴汐點點頭,“民女不敢有半句虛言。”

“盜匪事關重大,為了證明趙家清白,趙小姐留下一份供詞,本王會找人去找單家主,若供詞一致,你們兩家便能自證清白。”沈玄卿淡聲開口。

事關家族,趙晴汐應下。

畫舫靠岸後,趙晴汐就被侍衛帶走了。

謝初婉看了眼沈玄卿,隨後思索著如何溜走。

“一同去吧。”沈玄卿抬手碰了碰謝初婉的腦袋。

十三歲的小姑娘當真稚嫩,喜怒嬌嗔,一顰一笑滿是孩子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若是能看著她長大到及笄,也挺不錯。

謝初婉朵開沈玄卿的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煩人!

沈玄卿看著年紀不大脾氣不小的謝初婉,慢悠悠開口,“你這脾氣漸長。”

謝初婉歪頭看了眼沈玄卿,慢悠悠開口,“關你什麼事?”

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上輩子能裝一下,但這輩子,自己不樂意了。

沈玄卿不言。

嬌縱,大小姐脾氣。

理應自己是不喜這樣的,可不知道為何,這些脾氣在婉婉身上的時候自己並無不喜,反而覺得挺可愛。

小姑娘嘛,脾氣嬌縱任性一點又何妨,若非被寵,又豈會嬌縱任性。

說來,上輩子沒能讓婉婉嬌縱任性,許是自己不夠寵她,這輩子定要讓她嬌縱一些。

謝初婉負著手晃了晃腦袋。

沈玄卿最不喜歡大小姐脾氣的女子,特別是嬌縱又任性的,但自己自幼被寵著,嬌縱任性的脾氣是有一點的。

只要自己表現得嬌縱任性不講道理,他一定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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