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水梅沉聲開口,“你還是去找謝初婉玩,家裡有母親,母親不會讓你有事的。”

趙晴汐點了點頭,隨即忍不住開口,“母親,謝初婉她……”

為什麼自己越回想越覺得謝初婉是故意讓自己寫供詞的。

馮水梅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兒在想什麼,她溫聲開口,“莫怕,她一個被嬌慣壞的丫頭片子,應當只是擔心你,她沒有那點心機。”

趙晴汐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是。”

也是啊,笑容那麼天真燦爛的小姑娘,不像是有心機的!

殊不知,謝初婉這個人如今是笑容越燦爛天真,心思越深。

回到客棧,謝初婉看到了謝知書和單家主還坐在桌前,看上去像是在聊天。

見小姑娘回來了,謝知書鬆了一口氣,隨後抬手指了下放在一旁的包袱。

“這是安越王叫人送來的,說是一套衣裙。”謝知書招手,溫聲開口說,“婉婉,你過來同我說一說,這是個什麼情況?”

好端端的,這安越王送婉婉裙衫做什麼。

謝初婉走上去抬手搭在包袱上摸了摸,裡面確實是軟的,沈玄卿還真給自己送了一套衣裙嗎?

“我不知道啊。”謝初婉一臉無辜茫然。

謝知書看著小姑娘這樣,隨即蹙了蹙眉。

謝初婉想了想,隨後抬手拉起裙襬,開口,“可能是因為我今天不小心把裙子勾了一個洞吧?”

今天下畫舫的時候不小心勾了到了裙襬,自己並未在乎,沒想到沈玄卿竟注意到了。

看著裙襬上不算顯眼的一個小破洞,謝知書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輕斥了一句,“冒冒失失。”

謝初婉訕訕一笑,隨後認真的開口保證,“我以後會注意的!”

謝知書搖搖頭,“快去把衣裙換了,然後去吃飯。”

謝初婉點點頭,隨後拿過包袱就走了。

她回到屋子裡,開啟包袱后里面有一身粉色的裙衫,除了裙衫自然還有一摞東西。

謝初婉盯著這摞堪稱燙手山芋的東西看了片刻,隨後就去更換衣裙了。

沈玄卿將這些東西送到自己手裡不會這麼簡單,他並不阻止自己翻看,想來是讓自己從中得到些什麼訊息。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無法保管這些東西。

換好衣裙,謝初婉不自在的拂了拂衣袖。

大小正合適,但,這粉色……

收拾好屋子裡的東西,謝初婉走下樓,“小叔叔,我換好了!”

粉色的裙衫和小姑娘很配,粉粉嫩嫩很可愛活潑,笑起來眼睛彎彎,天真燦爛。

“不錯。”謝知書點點頭。

單家主起身抬手做請,“晚飯準備好了,是湖州的特色魚宴。”

魚宴?

看著小姑娘有些躊躇的模樣,謝知書笑著開口,“我和你單叔叔說過了,都剔刺了。”

單家主點頭,溫聲開口,“初婉放心,我保證魚宴上找不到一根魚刺。”

謝初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一行人走到酒樓,掌櫃迎上來一禮,開口,“三爺,謝二爺,謝小姐。”

單家主應了一聲。

“魚宴都準備好了,三爺和兩位這邊請。”掌櫃抬手一禮,引著一行人往樓上走去。

謝初婉環視了一圈。

看樣子,這又是單家主的產業之一。

走到雅間,登幾人坐下後,掌櫃吩咐小二開始上菜。

一道道精緻的佳餚被端上桌。

等魚宴上齊之後,掌櫃微微彎腰開口,“慢用。”

說完,他帶上門就離開了。

單家主抬手做請,“動筷吧,別客氣。”

謝知書點點頭。

他給謝初婉夾了一塊燻魚,隨後拎起酒壺倒了一杯酒。

謝知書舉杯,溫聲開口,“從閔,事情已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單家主,也就是單從閔舉起酒杯,碰杯之後開口,“也多虧了初婉這小姑娘,不過趙家所做一切,我定要討回來。”

兩人喝了杯中酒,謝知書開口說道,“趙家……,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急著動手,趙家如今和那個案子千絲萬縷,你沒必要惹一身腥。”

湖州知府已招供,趙家和知府勾結,字帖才會出現在盜匪手裡面,不管如何,趙家是一身腥了。

照如今這個大刀闊斧的整頓手腕,只怕湖州是要大換血。

謝初婉低頭吃著燻魚不說話。

單從閔想了想,隨即有些不甘的開口,“我被擺了這一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若非平承王洞察秋毫看破李勝有異,這事情的後果自己是萬萬不敢想的。

趙家主心思狹隘,嫉妒單家強大許久,如今竟用這般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算計自己。

不把趙家弄個家破人亡,實在是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謝知書搖了搖頭,“你這個脾氣啊……”

單三爺還真不愧是單三爺,也不難怪湖州的那些商賈對他忌憚不已。

單從閔倒了一杯酒,“幸得老天庇護,知書若是有點閃失,我萬死都不能謝罪。”

“你言重了。”謝知書好笑的開口,“我這人福大命大,如今不還是好好的與你喝酒嗎?”

謝初婉放下筷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心裡多少是有些後怕。

趙家該死,盜匪該死,湖州知府也該死,但,幕後主使這一切的人更該死!

她不信湖州知府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與盜匪勾結,湖州知府身後定然還有其他人!

只可惜上輩子盜匪案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其中內幕自己不曾窺探過一二。

如今沈玄卿都將那些東西送到自己手上了,這可不得物盡其用?

這邊的謝初婉微微走神並未讓兩人察覺。

單從閔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舉杯說道,“是是是,你福大命大。”

談完生意之後的兩人倒是有了至交的樣子,酒過三巡,兩人就不喝了。

小酌怡情,適量即可。

吃過飯,將謝知書叔侄兩送回去後,單從閔就走了。

謝初婉和謝知書說了兩句後就回屋子裡。

她坐在床邊,隨後拿過包袱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翻閱。

不得不說,這一個包袱裡裝了所有有關官匪勾結的證物、供詞,以及沈玄卿整理的卷宗。

東西很整齊,一目瞭然。

謝初婉認真的看過去。

她先看的是沈玄卿整理的卷宗。

字跡蒼勁有力,利落乾淨,內容條理清晰,言簡意賅。

謝初婉看完這尚未一份寫完的卷宗,便能大體明白此次事情的起因經過。

隨後,她認真的翻閱著各種供詞以及證物、來往信件。

看完之後,謝初婉將東西收起來放在包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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