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該死
“兒臣該死，沒有什麼好說的，母后不用為我為難。”
朱高熾看到皇后。
整個人更加羞愧。
從小到大，皇帝和皇后，都是對他疼愛有加。
就算得到天下之後，朱棣也是在第一時間把他立為太子，當成將來的皇帝來培養。
可是誰也想不到，他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死路一條，母后如果為我求情的話，那是完全沒必要，因為我也沒想過要活下來。”
一種絕望的氣息，在周圍蔓延開來。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他的肩膀下垂，彷彿承載著無盡的沉重負擔，他的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信念，他的身體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量，他無力地坐在那裡，無法動彈。
周圍的世界對他來說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他的心如同一座孤島，被無盡的黑暗所包圍，他的靈魂彷彿被抽離了身體，他只是行屍走肉般地存在著，他的呼吸急促，彷彿在掙扎著什麼，但他的心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悲傷，但他已經無法流淚，他的眼神中沒有了光彩，只有深深的沉痛和絕望。
他的嘴唇緊閉，彷彿在默默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彷彿在寒風中搖曳的樹葉。
他沉浸在絕望的深淵中，無法自拔，他的心被痛苦撕裂，他的靈魂被絕望吞噬。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氣，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命運的審判，他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絕望。
這可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太子，可是變得如今這個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
皇后站在太子的面前，只是對他說了一句話。
“你來告訴我，你舅舅的事情，是不是你親自下令？”
聽到說舅舅的事，朱高熾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只需要如實告訴我，我現在只想聽你的真心話，如果跟你沒有關係，那這個問題我不會再提起來。”
皇后眼神看起來越來越悲傷，看到母親如此的悲傷，朱高熾心裡面如同一幀波瀾在翻動。
他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現在有些緊張。
“母后，你就直接告訴兒子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跪在地上發誓，這件事情跟你沒關。”
皇后淚水如同是珍珠一樣，已經從眼眶裡面滑落出來，這種悲傷的情緒，瀰漫在了全身。
朱高熾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一樣，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母后會有如此悲傷的表情。
他現在越來越害怕，因為擔心如果一不小心，再惹出什麼大禍，到時候自己哪怕是死去，你是無法贖罪的。
他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直接跪在皇后的面前。
雙手指著天，當場發誓。
“兒臣朱高熾，在母后面前發誓，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舅舅的事情，如果做了的話，就會遭到天打雷劈。”
突然之間，一道驚雷在天空之中響起。
就像是上天感應到他所說的話，給他一個回應一樣。
朱高熾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用驚恐的目光看著皇后，而這個時候的皇后，還在強行剋制自己內心深處的悲傷。
她能夠堅持走到這裡來，可能是因為信任自己的兒子。
可是看到自己兒子如此心虛的表現，自己心裡面的那點信任，正在一點一點的崩潰。
“你舅舅被人殺了。”
“什麼，他是被誰殺的？”
“李景隆。”
“那隻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怎麼可能殺得了舅舅。”
“他偷襲你舅舅，然後砍下了你舅舅的腦袋，現在腦袋就在面前這個箱子裡面，你親手開啟看看吧。”
朱高熾像是瘋了一樣衝到箱子面前，開啟那個箱子。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只見箱子裡面，赫然出現一顆人頭。
徐輝祖眼睛睜睜大大的，死不瞑目。
當看到這顆人頭之後，朱高熾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當場暈死過去。
“殿下……”
所有人都要衝過來，想要把太子扶起來。
可是皇后的表情非常冰冷，直接開口制止了這些人。
“他是大明帝國的太子，他應該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如果這點打擊他都承受不了，他也沒有資格來做這個太子。”
皇后揮了揮手，後面走出來幾個太監。
把那個裝著人頭的箱子，慢慢的抬了出去。
而剩下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之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呆住了。
他們實在是難以置信，皇后的忍耐度，竟然是如此之強大。
自己的親生兄弟被人殺死，砍下人頭裝在盒子裡面，而且還送到自己面前來，她竟然能夠表現得如此的冷靜。
一切有條不紊的處理著，可以看得出來，哪怕渾身上下充滿著悲傷，她也是沒有失去理智。
皇后看著旁邊的太子妃。
“你是太子身邊最親近的人，我相信你應該清楚，太子最近到底在考慮什麼東西？”
太子妃此刻慢慢回過神來，看著皇后的目光，根本沒有辦法逃。
她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經過一番思考之後，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子為什麼那麼喜歡聽讀書人的話？”
皇后眼睛裡面閃過一道光芒。
讀書人。
太子妃嘴裡面這三個字，已經說到了重點。
這場宮廷政變，發生的雖然是如此的突然，不過完全感受得出來，這是有人在後面指使，而這些在後面作祟的人，就是那些讀書人。
太子妃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這些讀書人，太子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母后，希望你能夠為太子說話。”
“他是我的兒子，當然要為他說話，不過要看他珍不珍惜。”
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決定了，要對那些讀書人動手。
而此時的皇帝，正站在一個黑暗的角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目光沒有從太子身上移開，心裡在想，“他真的暈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