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琅的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
“小小丫頭大言不慚，你還要殺誰？”
隨著一陣空間波動，有個手拄著柺杖的老嫗身影，緩緩出現在蘇瑤光的面前，語氣頗為不滿。
蘇瑤光不由得提起了三分警覺：“你是誰？”
能直接穿過太玄門護山大陣，直接出現在靈閣裡的，絕對不是平常修士，至少也得有化神以上的修為。
老嫗冷笑：“呵...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
“肖谷是不是你殺的？”
蘇瑤光一陣迷茫。
肖谷誰啊？我不道啊？
老嫗猛地跺腳，整個太玄門都被她震得顫了幾顫，怒喝道：“以為裝憨賣傻就能躲過一劫嗎？”
“我兒肖谷，不過是想睡你而已，你居然殺了他？！何等殘忍！”
蘇瑤光抿了抿嘴，回憶著說道：“你兒子是不是最近一直在找龍骨青金啊？”
這個叫肖谷的，好像是上次自己打完蒼魂鳴蛇，跳出來準備截胡的那個悟道強者。
後來被師兄一拳給幹碎了，連神魂都沒能留下。
老嫗怒喝道：“明知故問，我兒子肯定就是你殺的！”
“小丫頭片子，年紀輕輕，嘴裡沒句實話，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蘇瑤光伸出手指，比了個“三”的手勢。
老嫗眉頭一皺，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什麼意思？”
話沒說完，只見蘇瑤光的手勢又變成了“二”。
一股危險的氣勢緩緩在靈閣蔓延，連帶著木質的建築都被壓得“咯吱”作響。
“一。”
蘇瑤光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甚至跳了段舞，當做勝利結算畫面。
一雙手緩緩從空間中出現，死死箍住老嫗的脖子：“平時我是很講禮貌的，絕對不會欺負老人，你這人怎麼這麼壞，非得讓我暫時放下個人素質呢？”
林琅頗為惋惜地說道，
“你看看，不就殺你個兒子麼，你就這麼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殺了你全家呢。”
對於這老嫗的出現，林琅倒也沒覺得意外。
畢竟蘇瑤光單獨待在這邊的時候，也會遇到天道排斥。
畢竟上一次殺了個悟道強者，哪怕單單是從《八荒》的邏輯來說，都會有一大堆親朋好友來尋仇。
那老嫗被林琅死死箍住，居然不慌不忙：“你們天驕果然好本事啊，才不過具靈期，就能死死壓制住老身悟道期的修為...”
“不過，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奈何得了我？”
林琅心說你都主動上來送人頭了，真的還有必要這麼狂嗎？
只見那老嫗冷冷一笑，腳底出現玄奧的花紋，身上被玄龜神魂籠罩，竟是給林琅一種無法攻破的感覺。
這老嫗在化神境界的時候，選擇的是玄龜神魂，一旦啟用玄龜護體，防禦力會達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境界，用無敵來形容也並不為過。
林琅並不大打算直接請老祖上身，而是緩緩說道：
“你猜猜你兒子怎麼死的？”
“當時我就用了一拳，他就被打得粉粉碎，連骨灰都沒給你剩下。”
老嫗心如刀絞，瞬間破防：“我宰了你！宰了你！”
她不要錢一般丟出各種法寶神通，統統砸向林琅。
而玄龜神魂也在這一刻露出破綻，被林琅輕輕發力，把她的脖頸折成兩段，死屍當場。
此刻林琅心情頗為複雜——我，殺人了？
雖然已經有過了肖谷的經歷，但這是林琅第一次親手有了殺人的感覺。
看那老嫗吐出的長長舌頭，感覺有些害怕。
倒不是覺得她死相可怕，主要是害怕這裡越來越真實的感覺，會嚴重影響到自己現實生活的精神狀態。
原本蘇瑤光不在的時候，自己就很容易被排斥，如果再被這邊影響了精神狀態，很難不懷疑自己會變成漢尼拔一類的人物...
“師兄？”蘇瑤光試探著問道，“你想什麼呢？”
林琅回過神，下意識問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蘇瑤光甜甜笑道：“你說什麼呢...剛殺了人，說這話怪不應景的。”
林琅心說就是我剛殺了人，才會這麼問。
心魔這東西，生髮簡單，想要泯滅卻是難上加難。
之前自己在螢幕前當個看客，自然是殺一千個一萬個都沒感覺。
可真到自己親自下手的時候，才能明白什麼叫“死了一萬個人不是數字，而是一個人死了這件事，發生了一萬次”。
他們不再是資料，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蘇瑤光大概猜到林琅是被另一方世界的心智影響，於是安慰道：“八荒靈氣稀薄，弱肉強食，本就是修仙者的宿命。”
“比如這老嫗的兒子，不也是看我貌美，想憑實力將我搶佔嗎？如果師兄你不是那麼厲害的話，成為悲劇的就是我們倆。”
“不過在另一邊的世界是不同的，我雖然去的時間總是不多，但從其他人的言談舉止我能看出來，那裡沒有這麼多無序的殺戮，也沒有擺在明面上的弱肉強食。”
“除卻不能修煉外，那裡是比這裡美好了一萬倍的世界。”
說著，蘇瑤光輕輕摟住了林琅的腰。
林琅背過手去，用反手和蘇瑤光相擁：“對不起啊...明明和你在一起，我卻還在害怕會對另一邊的自己產生影響。”
蘇瑤光搖搖頭：“你是對的，先愛自己，才能有餘力愛別人。”
“師兄呀，我最喜歡的，是那個縱橫捭闔、所向披靡的你。”
林琅的眼睛越發明亮，彷彿是悟道了一般暢快。
“平日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不管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只要我還是我，你就不會離開我，對吧？”
蘇瑤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嗯嗯嗯！”
“這才是真正的你了呀師兄！”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老嫗的身上忽然飛出一道淡金色的小人虛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著天空飛去。
“她的元嬰跑了！”
蘇瑤光著急地說道，
“師兄，快抓住她，不然她又要帶一大堆援兵來叫囂了！”
林琅擺擺手，輕笑道：“讓子彈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