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也沒再說什麼,吩咐好一些事宜後,齊川便隻身前往櫃山而去。

這一路齊川御劍而行,一路南下。氣候也逐漸變得溫暖潮溼起來。

此時正值春分,齊川俯首望去,山間的水田猶如一面面鏡子映出了天色。

正在田間辛勤耕種的人,看到有人御劍飛行而過,都舉頭觀望。更有小孩歡呼跳躍,在田間追逐,嘴中唱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齊川也是被這生機勃勃的景色所吸引,一路遊覽了許多山川河流,花了足足三日才來到南越之地的櫃山附近。

看到一處河邊小鎮,齊川落了下去。

此鎮名曰福田鎮,依山傍水,物資豐饒,盛產蠶絲。

此地所產的蠶絲,品質上乘世間少有,因此常見各地商人絡繹不絕。

炎帝更是派了重兵在此附近駐紮,以免有人覬覦。

齊川進鎮之後,依舊是老規矩,先去的酒樓打聽訊息。

落座後,店小二便走了過來沏了碗茶水,殷勤道:“這位客官需要點什麼?”

“你這最好的酒是什麼酒?”

“這個季節喝陽春酒最為佳。”店小二忙介紹道。

齊川想也沒想就道:“那就上一罈陽春酒,一斤牛肉,幾個小菜就行了。”

店小二記下後便進了後廚。

不一會就酒菜就上齊了,店小二正要走,齊川叫住他道:“聽說你們這蠶絲最為出名,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養蠶最厲害的人是誰?”

店小二想也沒想,就道:“當然是西陵氏了。”

“那你可知道她住哪?”齊川繼續追問。

店小二搖搖頭道:“我只知道她住在櫃山的羅衣山莊,具體是哪我也沒去過。”

這時有人叫了聲小二,他應了聲便離開了。

“羅衣山莊?”

齊川倒酒喝了一口。

這陽春酒入口辛辣卻不燒喉,回香竟還有一絲甜味。喝下之後胃中暖意十足。

“好酒!”

齊川接連喝了三杯,這一斤酒似是有點不夠喝。

一個臉色微紅,滿身酒氣的男人聞聲走了過來道:“這位道友,果然好眼光,可否與我共飲?”

齊川看了眼此人,雖然衣著破爛,卻不潦草。舉止大方毫無猥瑣之氣。腰間別著的葫蘆倒也精緻的很,與他這一身的著裝有些格格不入。

“沒問題。”齊川答應了此人。

那人將葫蘆取下,放在了桌子上道:“小道友看樣子是初到此地。”

齊川點頭道:“是的,聽聞這裡的蠶絲十分出名,便遊歷到此。”

那人道:“說到養蠶我倒是略懂一二,小道友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便是。”

說完兩人對飲一口,齊川道:“聽說羅衣山莊西陵氏產的蠶絲最好,你可知她的住處?我想前去拜訪拜訪。”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擺手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她平日裡不接待外人,你去了也白去。”

“此話怎講?”

“這羅衣山莊的養蠶之術天下聞名,輕易不可外傳。像你這樣慕名而來的人每年都有很多,所以你要是沒人引薦,想要見她很難。”

“那需要什麼樣的人引薦,她才會見我?”

“那必須得是五帝的引薦才行,其他門派的哪怕是宗主來了都得看心情。”男人說到這句,臉上不知道有多自豪。

“看樣子道友曾經進去過羅衣山莊。”齊川接話道。

那人打了個酒嗝,自嘲似的笑了笑:“這個說來話長......”還沒說完就拿起葫蘆喝了一口大的。齊川想要跟著喝,卻發現酒已經喝完。

隨即直接叫店小二拿了一罈過來。

“小兄弟豪氣,難得碰到能喝盡興的。今日便要與你喝個痛快!”

兩人又對飲喝了一大口。

那人繼續道:“我公孫無忌本來是那羅衣山莊的一名養蠶人,前幾年因為喝酒誤了事,就被趕出了羅衣山莊。”

“原來如此,公孫兄若是能帶我前去羅衣山莊,在下感激不盡。”齊川還是想去羅衣山莊試試運氣,畢竟大老遠跑來,不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

公孫無忌猶豫了一會,道:“可是可以,但是你得幫我把這酒葫蘆裝滿上好的陽春酒。至於西陵氏會不會讓你進去,就不關我的事了。”

齊川舉杯一飲道:“沒問題。”

隨即叫來小二拿來一罈新酒道:“公孫兄,這一罈都給你。”

公孫無忌笑著打了個酒嗝,道:“那你可小瞧我這酒葫蘆了,它可是件上好的法器。”

說著就開啟了新酒罈,手中法訣一掐。那罈子中的酒便自動往葫蘆中飛去。像極了下河鎮那次見到的情景,只是這個比較小型。

不一會酒罈裡的酒水就被抽乾。

齊川又叫了幾壇上來,公孫無忌連連說不夠不夠。

此時已經有人圍了上來,感嘆道:“這麼好的法器,裡面定能裝不少東西吧?”

公孫無忌一邊裝酒,一邊得意道:“那是。”

又有人道:“這麼好的法器只用來裝酒,豈不是可惜了。”

公孫無忌笑道:“我這人生平只好酒,能喝上一口好酒,就是我所追求的道。”

說笑間又是幾壇酒水被抽空,齊川無奈笑道:“不知公孫兄這酒葫蘆能裝多少?告知一下,我好一次性叫上來,免得麻煩小二跑趟。”

公孫無忌伸出一根手指,故弄玄虛不說。

齊川只得猜道:“十壇?”

公孫無忌瑤瑤手指道:“不,是一萬罈!”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是發出驚歎。這些人雖也跟南北商人貿易見過些世面,但很少有看到人顯寶的。最主要還是因為這裡的駐軍不允許的緣故。

齊川也是被公孫無忌說出的數嚇了一跳,有點為難道:“公孫兄,你說的這個數,恐怕把全鎮的酒加起來也不夠吧。”

公孫無忌拍了拍齊川的肩膀道:“小道友不必驚慌,我也不是趁火打劫之人,只要你一百壇即可。”

“一百壇?那也不少了。”有旁人說道。

另有人則起鬨道:“整個福田鎮的陽春酒加起來估計都不夠一百壇。”

齊川知道這是公孫無忌在考驗自己的誠心,畢竟人是他帶去的,若是出了事,西陵氏不得找他的麻煩。

齊川又叫來店小二道:“你們店內還有多少陽春酒?統統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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