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鮮梔子花
“吐血昏迷,萬一真出事了,我們是不是就遭殃了。”
“不行,我覺得還是要叫太醫,否則真出事,洛嬪娘娘無礙,我們幾個難逃其咎。”
“對對對,萬一到時候責任都在我們。”
“那我們先通知一下統領再說。”
翡翠在廊下看到有人離開,才鬆口氣,趕忙回去。
洛川急得踱步:“如何。”
翡翠滿臉憂心:“吐血昏迷,叫不醒。”
洛川呼吸都變得沉重,直接顫顫巍巍得坐在椅子上。
“好啊,一盤如此大的棋局,砍掉我的左膀右臂,讓我倆反目成仇,然後離間,出賣我,最後一石二鳥。”
“是我連累了姜姜,她不該受那麼多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當初把她作為貼身丫鬟,是不是我錯了。”
“讓她做個粗使丫鬟,現在她可能已經幸福美滿的在宮外生活了。”
翡翠走過來握住她的肩膀:“娘娘,姜姜不會那麼想的。”
洛川嘆了口氣:“我知她不會那麼想,但姜姜也卻因為我陷入紛爭。”
翡翠也沉默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開口:“太醫院那邊盯著。”
“奴婢回來前就打點了。”
洛川:“嗯。”
既然如此那就開戰吧,傷害過姜姜的都去死。
養心殿。
周德生:“雲光閣來報,姜貴人吐血昏迷不醒,想請太醫前去看望。”
紀懷澈:“還不趕快去請。”
“是是是,奴才馬上安排太醫診治。”
紀懷澈捏了捏眉心,他就想看看這個宮女能倔強到什麼時候。
明明像往常一樣,需要他的時候哭訴,求個情,他就會格外開恩一些。
現在倒好,出了大事了,死扛著什麼都不願意。
在這整個後宮,所有嬪妃之中,只有她姜梔孤立無援,只能依靠於他。
明明只是一個宮女,卻有一身傲骨。
他確實是來了興趣,想看看這個傲骨何時能折掉。
或者說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洛嬪和她一起設的局。
不過索幸這個宮女合她口味。
也可任他拿捏。
這裡的一環扣一環,他進入就是,得個美人兒還好玩的,他也不虧。
至少比宮裡的女人有趣多了。
要不是為了皇嗣,他還真不想踏足。
沒過多久,周德生來報:“太醫院來報,姜貴人勞累過度,驚懼膽寒鬱結於心,陰陽虧損才導致吐血昏迷。”
紀懷澈:“偷偷找個太醫去診治,別驚擾她人。”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雲光閣內。
姜梔迷迷糊糊醒來,就看到寶福在哭。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姑娘才十幾歲因為她這個主子無用,也跟著倒黴。
寶福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突然抬起頭,看到姜梔醒了以後,馬上低頭擦了擦眼淚,強行調動起情緒開口:“小主您醒啦,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寶財熬藥去了,小主現忍忍,小主餓嗎?我馬上去拿膳食。”
小丫頭一頓話語,姜梔都沒空插嘴,她嘆了口氣,拉住了轉身,就準備離開的寶福。
“不用,陪我一會兒吧。”
寶福紅著眼眶點點頭。
姜梔問道:“太醫來過了?”
寶福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姜梔點點頭,昏迷,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估計洛嬪娘娘要著急了。
姜梔:“讓小銀子去門口那棵樹枝上掛一條紅絲帶。”
先讓娘娘安心,知道她醒來了。
從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來看,這件事情不僅是後宮中人,皇帝還參雜其中。
皇帝的疑心病啊。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按照她的計劃進行下去就行。
寶財端著藥進來,姜梔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光,苦的她掉眼淚。
喝完後身上發汗,她舒緩多了。
禁足的日子沒人打擾,她舒服多了。
洛川時不時從暗道的位置遞來訊息,讓她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麗妃小產後鬱鬱寡歡,直接把自己封閉起來。
皇后的嚴查進度緩慢,皇帝大發怒火。
洛嬪也樂得清閒。
宮裡還有一件喜事兒,童貴人和薛貴人同時查出身孕。
皇帝大擺宴席,為之慶祝。
紀懷澈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光閣冷冷清清。
本應該燈火通明的晚上。
姜梔坐在樹下,伴著月光,靜靜得賞月。
他靜悄悄看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愛妃病了,朕又要心疼了。”
姜梔嚇一跳,連忙起身:“嬪妾參見皇上。”
紀懷澈拉著她冰涼的手走進殿內,寶財點亮了屋內,至少看起來不那麼昏暗。
“許久未見愛妃,愛妃看起來好像瘦了不少。”
姜梔笑了笑:“沒有的事兒,謝陛下掛念。”
紀懷澈拿起桌上的書籍,隨口一問:“愛妃很喜愛看書啊。”
姜梔臉都紅透了,低下頭不說話。
這時候紀懷澈才反應過來,姜梔理解錯了。
他壞心思起了問道:“愛妃可有好好學習延綿子嗣得書籍啊。”
姜梔羞憤的都要冒煙了。
紀懷澈直接抱起她:“讓朕感受下。”
摟起來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姜梔輕減了太多。
皇帝彷彿憋了很久,一下子全放在姜梔身上。
她迷迷糊糊的,聽見皇帝開口:“阿梔那麼倔何苦呢。”
姜梔縮在他懷裡沒開口。
紀懷澈撫摸著她的頭髮,深情說道:“說你聰明吧,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說你笨吧,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他聽著姜梔平緩的呼吸聲,笑了笑了,低聲說道:“今晚朕就在這裡睡了。”
周德生有些震驚,但還是點點頭:“是。”
皇帝從不在妃嬪處過夜,就連麗妃都沒此榮寵。
一般陛下侍寢就算半夜,時辰再晚都會離開回到養心殿。
這個姜貴人或許真的不同尋常。
他熄了燈,幫皇帝關上簾子,又放了幾個炭盆進來。
紀懷澈給姜梔蓋了蓋被褥。
也閉上眼睛睡著了。
姜梔慢慢醒過來,依舊保持著平穩呼吸,眯起眼睛看向紀懷澈。
隨後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又在他懷裡縮了縮。
紀懷澈也條件反射般的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第二天一大早周德生來喊皇帝起床。
皇帝小心翼翼的起身,去偏殿洗漱,他對周德生說:“警告所有人,不許將朕今日過夜的事情說出去,包括姜貴人。”
周德生:“是,奴才會管好所有人的嘴。”
皇帝離開後,姜梔才伸了伸懶腰,起身。
看著窗邊又多了三盆嬌豔欲滴的新鮮梔子花。
低頭抿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