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卻說會議開罷,眾人散場,賈忠遙徑自返回辦公室。坐定後,對自已剛才會議上的表現作了簡單的覆盤:其一,對朱通的成見,實無必要,同事而已;其二,對於田仁的感謝,似真非真;其三,表態圓融,不帶刺,很重要。正在思考的功夫,忽然門口進來一人,忠遙抬眼望去,不是別人,正是田仁。忠遙起身,笑著問道:“田主任,今天我們還去看守所嗎?”田仁帶著憂鬱的神色緩緩道:“去也行。”忠遙接著道:“那我來跟車隊要個車子。”田仁點點頭,不再多言。

話不多說,田仁、賈忠遙二人坐著黨清師傅的車子,在約莫九點鐘的光景,便到了看守所。按照慣例,忠遙燒水、擦桌子。完事後,簡單檢視了一下影片監控,又將昨日小沛從看守所辦公室調取的入所人員臺賬鋪在桌子上,逐個瀏覽一遍,確定無特殊關注人員,便將資料放回檔案盒。做完這一切工作後,忠遙回到會議室,開始一天最為重要的工作——閱讀。此刻,那本紫紅色包裝精緻的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悲慘世界》,正靜靜地如同一個老朋友一般,攤開在桌子的右邊,等著忠遙的檢閱。忠遙拉開一把黑色的皮革椅子,端著身子坐了下去,眼睛如同掃描器一般開始掃視那一個個漢字,今天的閱讀內容是:滑鐵盧。滑鐵盧戰役世界聞名,是一場決定歐洲政治格局走向的一場關鍵戰役。對戰雙方,一邊是法國統帥“拿破崙”,另一邊則是英德統帥“威靈頓”與“布呂歇爾”,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役。只因一次錯誤的情報失誤,只因一次天空小雨,拿破崙便敗了。敗的是如此的稀裡糊塗,不明不白。作家雨果給出了諸多解釋,令人信服但是也未必信服。忠遙捫心自問,如果說人生的本質是無常,那麼戰爭則是最大的無常,特別是對於那些勢均力敵的戰役來說,一次微小的戰略決策,往往都是致命的,滑鐵盧戰役是如此,後來的美日中途島海戰更是如此。不必解釋,一切解釋都是“事後諸葛亮”。

整個上午餘下的時光,賈忠遙基本是在閱讀中度過,近十一點半的功夫,忠遙起身捏起毛筆,開啟一個圓形墨色硯臺,將毛筆蘸滿了墨汁,又在硯臺邊緣輕輕滑動幾下,壓出多餘的墨。接著在早已鋪好的一張帶有方格的米黃色宣紙上,寫下了今天的第一個毛筆字“宙”,忠遙一直寫,當最後一個字落到紙面上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五十分許——這是午飯的時間。賈忠遙放下毛筆,立在會議室門口,對著隔壁田仁辦公室大聲道:“田主任,吃飯去!”話音剛落,便聽那邊響起了渾濁且無力的聲音:“好。”接著未出十秒鐘,便見田仁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左手捏著兩張紅色餐券,一面走,一面將其中一張餐券抬手向忠遙遞了過來,賈忠遙接住後,便跟在田仁後面,下了兩層樓梯,到了二樓餐廳。

此刻,餐廳吃飯的幹警已經不多,稀稀落落散在各處。忠遙將餐券從視窗遞給打飯師傅,抬起手指指了幾樣菜,依次是紅燒豬蹄、辣椒炒豆乾和洋蔥炒豬肝。忠遙端著餐盤,自已去一旁的飯桶裡面打了一份米飯,又舀了一碗雞蛋湯。接著便開始尋找座位,四下望去,每個桌子或一個或兩個都坐滿了人,正在踟躕的功夫,忽聽有人喊道:“賈檢,坐這邊。”忠遙目光順著喊聲望去,原來是餘大勇,忠遙心下一驚,原來這餘大勇不是別人,正是去年自已在深挖職務犯罪線索中的一個涉事幹警。忠遙帶著警覺的心坐了過去,不過臉孔上表現的卻說泰然自若,簡單寒暄過後,忠遙自顧吃飯,只是聽著田仁與餘大勇倆人閒聊。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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