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息凝滯,事情彷如一座山樣壓的人喘息困難。

田晨帶著傷,尤其不適。

羅成扶著人,感到田晨的不支,忙道:“等姑爺回來最好。”

邵韻詩嗯了聲,不知所想。

羅成又道:“小姐,先讓田少爺休息下的好。”

邵韻詩早就發現田晨的狀態不是很好,忙道:“對,對,師弟,你先休息一下,回頭我們再說話。”

田晨嘆了口氣,也不推辭,“我這些日子東躲西藏的,確實累的不輕,就託嫂子給找個僻靜的地方睡一覺。”

“自家人不用客氣。”邵韻詩直接吩咐羅成,“羅成,你帶著田師弟去後樓客房,另外,再幫師弟處理下傷口,我記得客房裡也有應急的藥。”

田晨也實在是無法再堅持了,也不客氣,隨著羅成去了後頭。

瞧著倆人有些踉蹌的腳步,邵韻詩心頭暗歎。

門外站崗的看見了,忙搭了把手。

“小姐,訊息確定了?”凌大俠目送田晨走遠,不太放心地問道。

邵韻詩看了眼外頭,問道:“布二叔跟著去安排了?”

“嗯,府裡哪處最合適安排,他比較清楚,跟著羅成去了。”凌大俠點頭道。

有布二叔安排,邵韻詩確實放心的很,“大伯,田師弟在外頭也得了些訊息,同咱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那咱們怎麼辦?我看外頭雖沒戒嚴,可盯梢處處皆有。”凌大俠處事老道,並沒立馬就急起來。

邵韻詩蹙緊了眉頭,將田晨的意思說了說。

凌大俠想了想,“田少爺說的也對,不過,咱們也不能一點事不做。”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邵韻詩點頭認同。

凌大俠得了首肯,想了想,道:“我親自出門晃晃,小姐就不用操心了。”

邵韻詩也有此意,畢竟凌大俠人面廣,三教九流的,就沒他不認識的人,可?

“要不,將阿達阿伍他們調出來,也省的您親自奔波。”邵韻詩建議道。

阿達阿伍幾個,如今在鋪子那邊鎮場子。

凌大俠想想上海複雜的環境,還是搖頭道:“他們不行,還是我來,小姐安心,我經驗足,不會有事的。”

凌大俠探訊息的經驗自然是足的,邵韻詩無奈地點了點頭。

田晨的到來,叫紹公館很是忙碌了起來。

邵韻詩更是因著某人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心情無端的飛揚,久久不能平復。

遂,送走了凌大俠,她索性也不去書房了,直接到了臥房的小隔間,做起了針線。

喜妹一進來,見小姐在做針線,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問道:“小姐怎麼把它拿出來了?不是說夏天手汗重,要過了這季再做的嗎。”

邵韻詩含笑道:“我如今不是閒著嗎,對了,你和金榮的事,可有具體的打算?”

昨兒見了金榮後,邵韻詩直接就對喜妹點頭了,後面的事,還沒來得及過問,就又見了田晨。

所以,此時,才有此一問。

被問起心上人,喜妹當即丟開了疑惑,紅著臉道:“金榮說,過些日子,他消閒些了,就上門拜望我父母,若是順利的話,他想快些成親。”

這話大概太過羞澀,喜妹連忙又道:“我沒同意,我得等小姐結婚了再說。”

邵韻詩抬眼看向一臉認真的喜妹,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觸。

嘆了口氣,她丟下手中的活計,拉住喜妹扭布角的手,勸道:“不用如此,你想想,金榮可是比你大,等我畢業,你們再成親還得有幾年,你不急,人家難道不急?你姆媽她們能不急?”

喜妹有些為難地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能丟下小姐,絕對不能。”

大概是想到可能要和小姐分開,喜妹一下子眼淚都快下來了,對結婚的嚮往也低了幾分。

邵韻詩輕輕拍了拍喜妹姣好的手,捨不得道:“我也捨不得你現在就走,不過,只要金榮能叫你過上好日子,我自然也得割愛。”

她這話說的喜妹臉上更是嬌羞不已。

邵韻詩可不是曉冬,喜歡打趣人,只又道:“再說了,你嫁給金榮後,也不是不能來往,到時候,你直接常住這裡都可以。”

說到這,邵韻詩倒是高興了起來,想著留下喜妹小住的可能性。

喜妹聽了真是一喜,忙道:“真可以這樣的話,那我直接和金榮說,婚後還留在小姐身邊,他也住過來。”

喜妹的話清亮亮地響在了邵韻詩的耳畔。

也令邵韻詩哭笑不得,一時無言。

短暫的沉默叫一心歡喜的喜妹忐忑了起來,“小,小姐,不好嗎?”

被她再一問,邵韻詩回了神,對金榮也住過來的提議,她下意識地覺得不行,畢竟金榮可是幹特工的,而,她們做的事得保密。

不過,這些喜妹不瞭解,還是別說的好。

遂,邵韻詩斂了色,笑著道:“你呀,婚後住孃家的女婿那是上門女婿,更何況還是住到舊主這邊,你叫金榮如何想?外頭又如何看待金榮?”

“那……”喜妹有些失落地低了聲音。

邵韻詩不忍她憂煩,直接道:“你個傻丫頭,金榮是個大忙人,你閒時多,不做家務就回來,不是兩不耽誤了嗎。”

這樣?喜妹想想,雖遺憾到底也沒斷絕了歸路,心情又好了些。

邵韻詩見她緩了神,又趁勢問道:“金家那邊是個什麼態度?”

喜妹紅著臉道:“金榮說,他家父母對我沒意見,……”

“停,你說什麼,金家夫婦對你沒意見?”邵韻詩蹙眉道。

喜妹不明所以,“對呀,小姐,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了,邵韻詩翻了白眼,“昨兒我剛問的金榮,怎麼今兒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對你沒意見了?”

這,這話,喜妹紅了臉,“金榮說他早就同家中父母說過我的情況,人家是點了頭的。”

“早就?多早?”邵韻詩暗歎金榮好定力。

喜妹愣了下,“我,我沒問。”

邵韻詩無奈地點了點她,“我看你是沒救了,日後若是成了親,還不得被人給拿的死死的?”

“不,不會吧,金榮還是很聽我話的。”喜妹嬌羞地回了句。

見她這樣,邵韻詩知道再說無益,只能結束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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