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交出來!”就在兩人避開飛箭的時候,嘩啦啦的圍上了七八人,有男有女,幾乎都是煉氣期的修士,看上去年紀都較大了,一看就是散修。

羅峰伸手將杜若拉到身後,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快點!把船交出來!”

“轟隆!轟隆!”雷鳴的般的聲音傳來,杜若驚呼,“海浪來了!”

眾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去,羅峰和杜若兩人對準貌似修為最弱的一人,一人一劍砍下,“啊!”那人一聲慘叫,兩人逃出包圍圈,“往高處跑!”杜若對羅峰傳音道。

“抓住他們!”

“嗖嗖!”幾聲飛箭破空之聲,羅峰腳步一頓,轉身幾個起落,把射向他們的飛箭砍斷!

“哼!”羅峰一聲悶哼,倒退幾步,一截斷箭插在了他的左臂。

“羅峰!”杜若大驚失色,他們一會要下海,羅峰手臂受傷,勢必會引來很多海中妖獸,她怒視那些咄咄逼人的修者,一連串的破爆符扔了出去。那些修者顯然對敵經驗不是他們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可以比擬的,也不見大家有什麼動作,就輕鬆的避開了杜若丟來的符咒。

“把船丟出去。”羅峰當機立斷,“我們往山上跑!”

杜若手裡一使勁,將手中的船輸入靈力的陣法毀去,然後朝反方向一丟,拖著羅峰往山上跑。

兩人還沒有走幾步,“啊!”杜若慘叫一聲,羅峰迴頭一支利箭直直的穿透她的左腳板,把她牢牢的釘在地上,鮮血如注!

“阿若!”羅峰擋住了另一支射向她右腳的飛箭。

“老大,那船被這兩個小子給毀了!”

“殺了他們!”為首的一人吼道。

“刷!”羅峰短劍出鞘,攔在杜若面前。

杜若見狀狠心一咬牙,一劍先將已經大半插入地面的箭切斷,然後右手一用力,“噗”一聲斷箭拔了出來,“嘶!”她極低的叫了一聲,疼得整個臉都曲扭變形了,略略喘了一口氣,左手快速把傷藥灑在腿上。

“找機會就逃。”羅峰低聲說道。

“逃?小子把船交出來,放你一條生路!”那些人大吼道。

“已經沒有船了!”羅峰冷笑,“我要是你們就準備逃命!”

“大家上,殺了這兩個小子,我不信這兩人小子沒有船!沒船他們捨得毀了這船?”那些人急紅了眼。

“誰敢動我們雲霧宗的弟子!”一聲比他們要響太多的大吼聲響起,隨即一個鐵塔般的身影穩穩的落在了兩人面前。

“劉師伯!”杜若聽到熟悉的大吼聲,心裡一鬆,身體一晃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被羅峰牢牢的扶住,“你沒事吧?”

“沒事。”杜若勉強對他笑了笑。

“幾位道友要是不嫌棄,不如上船一起離開?”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居然是那位合道期的師祖,合道期修士的威壓讓眾人透不過氣來。

“你們!”那些人面面相覷。

“大家修煉之人,帶諸位一程不過舉手之勞。”合道期師祖說道。

劉師伯一把抱起杜若,拎著羅峰,“走!”縱深一躍上了飛船。

上了飛船,杜若感覺渾身力氣一空,整個人癱坐在船艙裡,“杜師妹,你沒事吧?”溫柔的聲音響起,“你要不要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杜若抬眼望去,居然是蘇師姐,她勉強脫了那身衣服,對著蘇師姐笑笑,“有勞師姐了。”她注意到船上居然只有魯師兄、蘇師姐和另一位明顯受了重傷的師兄,其他人都跟白師姐一樣了吧?

“哼!我們雲霧宗的人說話需要出爾反爾嗎?”那些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那合道期的師祖傲然道。

那些人見海浪快來了,飛快的跳上了飛船,為首那人對杜若和羅峰拱手道:“剛才的事情是我們唐突了,還望兩位道友見諒。”

羅峰和杜若皆閉著眼睛,不回他們的話,那些人訕訕一笑,各自尋了位置坐下。

那合道期的師祖見大家都上了船,便快速駕船遠離司幽,幾位築基期的師伯、師叔們也帶著其他島上的弟子飛了過來,因司幽爆發火山,故云霧宗提前結束了歷練。杜若冷眼望去,除了他們去司幽的人有損失之外,其餘諸島的人最多不過受輕傷。

“阿若,你怎麼了?”薛靈芸一上船就看到杜若奄奄一息的半躺在船艙裡,左腳鮮血淋漓,她臉色頓時變色,搶身上前,“阿若!”

“我沒事。”杜若抬頭一笑,“皮外傷而已。”她見薛靈芸也突破煉氣第五層,不由笑道:“阿芸,恭喜你。”

薛靈芸小心的抬起她的腳看了一會,目露兇光的問,“是箭傷!是誰打你了?”

也不等杜若回答,蘇師姐就抬了抬下巴,示意薛靈芸是那群人,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前來歷練的煉氣期小修士,或許平時跟杜若、羅峰都沒有說過話,甚至有些在門派的時可能還跟兩人有矛盾,但是一旦看到他們被人欺負,眾人各個義憤填膺,有些衝動的已經拔劍而向了。

“你們別胡來!你們師祖說過已經一筆勾銷了!”那些散修連忙道。

眾人疑惑而又憤怒的目光轉向師祖,合道期的師祖嘴角一勾,“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筆賬一筆勾銷了?”

“你出爾反爾!”那些人勃然變色。

“修道之人慈悲為懷,看諸位道友被天災圍困,本該出手相救。”合道期師祖悲天憫人道,不過——他話音一轉,義正詞嚴的說:“但幾位道友傷我派小輩,我們做長輩的如果袖手旁觀,以後我們雲霧宗又怎麼在修真界立足?”

“你們!”那些人圍成一團,刀劍已經全部出鞘。

“你們放心,我們雲霧宗從來不屑以大欺小,你們皆是煉氣期的修士,我們自然也會派出煉氣期的弟子迎戰。”合道期師祖將飛船降落在雲霧宗的別院裡,“誰要給兩位師弟、師妹報仇就站出來。”

“我!”

“我啦!”幾位好戰份子紛紛跳了出來。

劉師伯對著羅峰的傷處一拍,踢了他一腳,“臭小子別裝死!報仇也好意思讓別人幫你!”隨後他輕手輕腳的摸了摸杜若的小腦袋,柔聲哄道:“阿若你忍忍,一會你楊師叔和方師叔就回來了,我讓她們給你包紮傷口。”

“劉師伯不用麻煩兩位師叔了,讓阿芸給我包紮就是了。”杜若微微笑道。

羅峰悶聲不吭的舉劍上前,合道期師祖滿意的說道:“這幾位都是散修,修為不高,可經驗豐富,你們一定要注意。讓我看看這次歷練的成果!”

那些散修這才明白自己是上當了,被人當成給弟子的磨刀石使了。

杜若沒心思看那些散修的下場,“阿芸,我想回房。”

薛靈芸彎身說道:“我揹你回去。”

杜若也不客氣,直接往薛靈芸身上一趴,修真就是好啊,各個都是怪力女,她平衡了!回了兩人休息的房間,杜若吩咐下人打熱水,要洗澡。

“你傷口不能沾水。”薛靈芸阻止道。

“沒事的。”杜若擺手說道,“我就今天洗一次,以後就不洗了。”

薛靈芸道:“你用避塵決不行嗎?”

“我已經用了好多天的避塵決。”杜若委屈的說。

薛靈芸嘴角一抽,“對了,恭喜你!”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同喜同喜。”杜若擺手,以為她說進階的事情。

薛靈芸輕笑道:“我可沒那麼好的事情,你知道嗎?林師祖突破金丹期了!”

“真的?”杜若興奮的一下站了起來,“哎呦!”她捧著腿喊疼。

“你快坐下。”薛靈芸連忙讓她坐下,“忍一忍,一會給你上藥。”

“我已經上過藥了。”杜若有些鬱悶,“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呢。”她腳受傷了,總歸不方便的。

“應該沒事吧,要走路的時候我來揹你。”薛靈芸說道。

在薛靈芸的幫助下,杜若痛快的洗了一個澡,薛靈芸扶著她上床,“我幫你塗藥。”

“等等。”門口響起了楊管事的聲音,“讓我先看看傷口。”

“楊師叔。”薛靈芸起身開門,杜若扶著床框起身,“楊師叔。”

“你這傻孩子,快躺下。”楊管事快步上前,扶著她躺下,小心的抬起杜若的腿看著傷口,“這些人死有餘辜!”她冷聲說道。

“是我技不如人。”杜若訕訕一笑。

“你才剛進五層,境界都沒有穩固呢!他們都是煉氣七層以上的。”楊管事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杜若幾個穴道,“哼!”杜若疼的差點叫出來,忙緊緊的咬住下唇。

“很疼?”楊管事輕聲問道。

“嗯。”

“阿若,你先在這裡休息幾天,你有點傷到經脈了。”楊管事神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杜若和薛靈芸微微變色,皮肉傷再重,有好的藥材可以治,可傷到經脈說不定會影響以後修行!

“什麼?若丫頭傷到經脈了!”門口的劉師伯原本不好進來,一聽楊管事說傷到經脈了,不由大驚,“若丫頭別急,我找師叔來!”

楊管事安撫的拍拍她的小手,“沒事的,不怕。你放心,我們一定治好你,不然跟師祖也沒法子交代。”

這時劉師伯帶著合道期師祖走了進來。

“有師祖、師伯、師叔在,我不怕。”杜若仰頭朝楊管事笑道。

“乖孩子。”楊管事輕拍她的小腦袋。

“我看看。”合道期師祖抬起杜若的腳,“斷箭是你自己拔出來的?”

“回師祖,是的。”杜若恭敬的說道。

“不錯,沒給我們雲霧宗丟臉。”師祖讚許說一聲,用一個小水球給杜若清洗傷口,把嵌在肉裡的碎屑洗掉,杜若雙手緊緊的握著被褥,這比剛剛中箭還要疼!

“要是疼就喊出來吧。”楊管事輕輕的給她擦汗。

“沒事——”杜若咬牙說道。

合道期師祖洗乾淨傷口之後,取了傷藥給她敷好,“一天換一次藥,你就暫時留在別院休息幾天,別跟我們一起回去了。”

“是,多謝師祖。”杜若雙手接過傷藥。

“不錯。”師祖對她頷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劉師伯也跟在師祖身後離開。

“楊師叔,我想留下照顧阿若。”薛靈芸說道。

“不用。”楊管事笑著對薛靈芸說道:“我知道你們姐妹情深,但你留在這裡對阿若也沒什麼好處,你放心吧,這裡的師兄師姐會照顧好阿若的。”

“可是——”薛靈芸還想說什麼,被杜若輕輕的拉了一下,她就不說話了。

楊管事安慰了杜若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阿芸,你早點回去吧。”杜若對薛靈芸說道,“我是受傷了才留下的,你又沒受傷。”

“師叔他們也是的,司幽那個地方這麼危險,還讓你過去。”薛靈芸嘟噥的說道。

“阿芸!”杜若叫了一聲。

“好嘛,好嘛。”薛靈芸扭頭不說話。

杜若哭笑不得,感覺阿芸似乎被小雅附身了。就算薛靈芸再怎麼不願意,兩天後,在杜若的催促下,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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