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老登說話注意點!

夜幕星河,玲琅高天。

一輪圓月掛於峰頂,棄劍山莊未設浮空寶殿,亦不修仙台靈池,渾然天成,便自帶一股他宗比擬不得的仙氣。

主峰,元始殿。

昏暗的大殿裡木案陳列,僅有涼蓆臥榻,青銅油燈,八開的大門對著堂內高懸的的梨木牌匾:

劍道魁首。

在大衍說的上名號的仙家宗門中,主殿這般樸實無華,如世俗凡塵般的,也就只有這棄劍山莊了。

元始殿雖華美不足,可此刻落座其中的賓客,卻都是跺跺腳,各州都得抖上三抖的鎮派級人物。

“戴權,給你些顏面稱呼你聲九龍頭.”

“不給你面子,便是喚伱一聲黃口小兒,那你也只能聽著!”

殿內,一道渾厚的聲音炸響,言語中的針對之意味十分明顯。

主坐上,正是目光深邃的棄劍山莊老宗主,雖披上了一件乾淨的道袍,可滿頭白髮仍是隨意披散,與在座其他人相比可謂不修邊幅。

開口說話的是他旁座的一位老者,此人身形雄壯,中氣十足,顧盼之間如虎熊逼視,不怒自威。

他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案上,滿臉的不屑,繼續訓斥道:

“九州盟好大的威風,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架子,莫把你們那套顯擺在此處,丟人現眼!”

在座的約莫十餘名賓客,皆為名門大派的梟雄豪傑,所謂入鄉隨俗,早已散去各自的異相,如同凡人般沿席而坐。

聽到這話,也只是默默飲酒不予置評,靜靜的看著這場熱鬧。

畢竟這個年頭,敢這般訓斥九州盟龍頭的人已然不多了。

眾人目光瞥向下座,在那一位長髮垂鬢,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緩緩飲了一口酒,聞言只是含蓄一笑,並未因此發作。

這就是九州盟的九大龍頭之一,被奉為瑜洲第一聖人的,棋聖戴權。

在三百年前拓張至瑜洲時,曾於一月之間車輪戰,強勢擊敗當地三大宗門的掌教,被封為第九龍頭。

這也側面彰顯了九州盟的強大,因為這等實力足以去大衍前十的宗門當護宗掌使了,可在九州盟裡卻只是最末。

戴權抬眼,目光平靜無比。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敬意,卻又有不卑不亢的疏遠。

“權,未名之前曾收前輩提攜,前輩想如何稱呼權都無所謂.”

“但九州盟,不可辱.”

壯碩老者聞言冷笑一聲:“不可辱?”

“老夫早年便脫離宗門束縛,縱橫四海,孑然一身有何可懼?你們九州盟想要刁難老夫,儘管放馬過來.”

“老夫就是看不慣你們九州盟把髒事做盡,事後還偏愛立牌坊!”

“呵,饒是那見不得人的奪天樓,臉都比你們乾淨.”

戴權臉色不變,並未做聲理會,因為眼前這位老人懟人懟天,曾在中州十分出名,被稱為狂聖,雖只是個散修聖人卻不可小覷。

“二位前輩,以及在座的各宗英雄.”

戴權拱手,看向上座的棄劍山莊宗主:

“權今日來此賀壽,並無任何挑釁之意,只願棄劍山莊能賞臉,派出俊傑參加兩年後的問劍會,填補這上宗之位最後的空缺.”

這話一出大殿安靜無人回話,都是露出了古怪之色。

九州盟的問劍會歷史已逾兩千年,十年一屆,起初是為了擴大九州盟的聲望。

時至今日在沒有特殊的洞天秘境開啟時,幾乎都是大衍著星司評定潛龍榜的唯一參考,可謂影響最為深遠的天才之爭。

兩千年來問劍會只中斷過幾次,最近的一次便是十年前攻打梵天聖地的大戰,而九州盟也休養生息了多年。

在座,另有一他宗長老忍不住開口問道:

“九龍頭.”

“九州盟雖苦於差一個上宗填補空缺去開啟問劍會,但莫是忘了這個上宗之位正出於你們滅掉的梵天聖地,何故如此啊?”

“況且.”

他言盡於此,因為焚天聖地和棄劍山莊交好,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棄劍山莊不問世事,幾乎從不參加這問劍會,如今滅了焚天聖地後即刻想請棄劍山莊填補,明眼人都能看出九州盟強勢的意味。

戴權笑了笑,直接起身作揖:

“權明白,但權有話說.”

“九州盟與梵天聖地的恩怨,無關他人,如今上宗之位缺一,還能稱得上這個名號的,其實大衍也唯有棄劍山莊了”

他話還沒說完,狂聖立刻出言打斷:“這些話,還是讓你們盟主親自來說吧.”

側過身來,戴權看向狂聖語氣冷淡:

“盟主若來,才是坐實了外界的曲解.”

他對著上方的老宗主再次拱手:

“我九州盟一向敬重滅元真人,此番來此確實是誠心相邀,亦會將棄劍山莊參與問劍會一事昭告天下,排於我盟之側.”

狂聖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上座的宗主抬手按了下來。

其餘賓客也是正襟危坐,畢竟他們雖身份顯赫,可眼前這滅元真人,實在和他們不是一個級數的存在。

連戴權也是眼神一凜,老實靜候。

白髮老頭笑了笑,露出那殘缺的黃牙:

“小子,你可知這是哪?”

“回前輩,此為棄劍山莊.”

戴權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趕緊恭敬道。

宗主繼續開口,語氣幽幽:

“棄劍,棄劍”

“又如何參加問劍會?”

戴權眉頭一皺,抬手道:“前輩說笑了,問劍會問的是我九州盟的仙道至寶,天衍聖劍之氣運,這可是所有修士都苦苦追尋的破道之氣.”

“況且,若能登上潛龍榜,至少十年內是扶搖直上,前途無量啊.”

他語氣一頓:

“素聞棄劍山莊出有一仙魔之姿名,被您收為親傳弟子,按年紀正好可以參加這次的問劍會.”

“這可是平生一次的絕好仙緣.”

“莫非.”

環視四周,戴權的聲音似乎是說給所有人聽:

“現下的世道,在大衍朝.”

“還有勢力不著急著培養傳承嗎?”

狂聖無牽無掛不明所以,又欲開口嘲諷時卻注意到老宗主的神色變得十分認真。

而九龍頭也是繼續說了下去:

“朝廷雖坐看天下風雲,表面一派平和,實則掠奪的修仙氣運已然分去其五,諸位宗門內天才是否越來越少了.”

“權正好有一真相欲告訴諸位,至於說不說出去,全憑你們.”

他眯起眼睛,從懷中捏出了一枚白色棋子,點在虛空之中,霎時間浮現出毀天滅世的戰場虛影。

“滅焚天聖地時.”

“我盟之所以能極快便破了其護教大陣.”

“正是大衍的扶龍司暗中相助.”

此言一出全場咂舌,都開始議論起其中真假,甚至連狂聖也皺緊眉頭思考。

宗主輕嘆一聲,目光看向了狂聖身旁的大長老。

二人默契的閉上眼,運動神心通開始交流。

‘師兄,這問劍會咱們去不去?’

‘不是我說你啊師弟,你怎的一把年紀了還愛說廢話,老夫但凡敢說不去,那孽徒立馬跑別的宗門了你信不信。

‘師兄啊你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唉,這世道天才太金貴了,他能出息,就是開口老夫當他徒弟都行。

大長老汗顏,戰略性喝了口水:

‘只是沒想到九州盟也在忌憚朝廷。

‘.說起來,總歸是那不老山的聲音越來越弱,修真界無主,朝廷卻是愈發騰勢,因而很快就會有大變數了,時不我待。

‘那咱們也要跟朝廷作對?’

‘也不一定,等等,老夫忽然心生一計!’

“什麼計?”

“先等老夫去驗證一番,再回這九州盟的小子.”

睜開眼,滅元真人的臉色肅穆,開口如同大道真音,整個主峰上方的雲層都輕輕散開。

“再議!”

——

紫雲川。

慕容淨顏坐於床下,正摸著臉上冰涼的黑泥,細細感受著。

而朱寰安則已起身去到後院小溪邊,蹲下身著手洗去黑土汙漬。

山腳下。

乾容和湯臣寒暄片刻後正欲離開,轉身便瞧見一個穿著馬褂,滿頭白髮的老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滅元真人抬頭看了看紫川,確定這就是他寶貝徒弟之一氣息所在的靈山。

他著急來此,就是為了在慕容淨顏身上確定一件事。

想到這,他瞥向眼前兩個賣相不俗的黃毛小子,尤其是那個年輕輕輕白了鬢髮的,神色頓時不善。

“你倆是哪來的,怎的深更半夜的往這處跑.”

打量了一下馬褂老頭,那不拘一格的裝束,枯槁的白髮和乾瘦的身材,乾容只以為是對岸桃花塢的村民。

保險起見,他仍是笑了笑:

“無事,不過是走到此處,我等這便離開.”

滅元真人卻不買賬,他敏銳的注意到了什麼,上前一步道:

“誰家好人腰間別著好幾個水壺,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被這麼追問乾容臉色頓時難看了些,而身旁的湯臣則是看不下去了。

怎麼說都是九州盟的天驕,在外面行走都是拿下巴看人的,來赴宴怎的還能被個僂著背的老瓜農給羞辱了?

他當即上前一步,睥睨著身前的矮個老人:

“老登,說話注意點!”

“莫要有眼無珠,反倒傷了自己.”

呼,晚了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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