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竟然是天封六關???

“咦!?”

姜淮驚撥出聲,饒是他聖人眼界依然對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

“地鎖境燃燒祖血!?你的血脈之力夠純粹啊小子!”

他眼睛眯起,天封之身居然無法直視朱寰安身上散發的氣焰,這對他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地鎖開身,再驕縱的天才在這一境界也只是耕耘肉體,即便得到名師教導提前修行道法之術,在他眼中也是鸚鵡學舌,與螻蟻無異。

只有突破天封之扉後,提煉出祖血中的仙魔之力,御道縱橫,方可當的起修士二字。

但凡事都有例外。

在二百年前他也只是個地鎖境時,一次隨師兄弟探險秘境時遇到恐怖妖獸,曾親眼見到同門師弟生死攸關之際爆出驚天的氣勢,簡直不弱於天封。

只是這時間太短,最終那位驚才絕豔的師弟還是慘死在妖獸嘴下,好在他沒有回頭幫手,而是趁機逃走才倖免於難。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祖血異常純粹之人也能在地鎖境強行提煉仙魔之力,只是代價是用生命催發,待祖血急速耗盡便會淪為凡人。

實乃是玉石俱焚之術。

思緒從回憶里拉回,姜淮露出了奸詐的笑意。

“眼前這小子氣勢如虹,比當年那位神獸之姿的師弟還要厲害,我那些血丹都是凡獸,靈獸之姿的血脈練就,若是得到他.嘿!”

姜淮五指扣攏,濃郁的紫色光芒從他的腳下升起。

他身後密室的石像瘋狂顫動,接著一把法杖破開石像飛出,懸停在了他的身前。

“能讓我用聖人法術,你也算死的不冤了.”

“蠱聖殘術—奪魂引!”

伴隨著法杖晃動,濃郁的紫光頓時凝結出成百怨靈。

這些怨靈中有文弱書生,也有百戰將軍,更多的則是各路修士,但不論是何身份此刻都是面容猙獰,淒厲慘叫。

“去!”

成群的怨靈裹挾著紫霧飄然而去,巨大的哀鳴聲讓慕容淨顏的心臟砰砰狂跳。

姜淮露出了笑意,這些全是曾死在他手下的人,死後魂魄被他引走化為此術的一股。

曾經稱聖之時,他冥杖一揮便是萬千冤魂,紫霧覆壓十里,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如今雖只堪堪天封,卻也足夠。

“但凡被本座的奪魂引沾染,不光是肉體,你的祖血和意志都會消弭而亡,呵呵.”

朱寰安探手,石牆上的黑刀頓時自行飛出,穩穩落到他的手中。

只見其後背黑龍刺青熾紅,朱寰安雙手握住刀柄末端,接著將之猛地插入地裡。

隨著刀身入地,刀口處細密的鱗甲似乎緩緩綻開,竟有龍鳴之聲迴盪。

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緊接著從朱寰安周身輻射開來,波動呈赤金雙色,撲面而來的紫霧連帶著冤魂,如同冰山撞進岩漿盡數消融。

“什麼功法?”姜淮接過浮空法杖,眼神也凝重起來。

他的蠱聖之術雖是殘篇,但也算正兒八經的聖人之術,加以奪舍而來的這具身體祖血更純,足以比肩當年天封三關的自己。

且術法無形,防不勝防,許多刀客劍修都拿這一招沒辦法。

就這麼莫名其妙就被破解了?

慕容淨顏也瞪大了雙眼,朱寰安這麼厲害?不出手就把人大招給破了。

這時慕容淨顏的耳畔傳來朱寰安的聲音:

“下一招,我便會直接取他性命,屆時整條甬道的荊棘也會盡數被毀.”

不等慕容淨顏心喜,旋即便是心頭一緊。

“一擊過後,無論我是否還活著,伱速走,此人曾是邪聖,只怕還有秘法會臨死反咬.”

慕容淨顏頓時大急,當下不顧朱寰安身上熾熱的血氣,直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要走一起走,我就不信他敢主動和你換命!哪有我看著你死自己一人逃走的道理??”

朱寰安愣了愣,他低頭看向慕容淨顏的被燙到泛紅的手,搖了搖頭:

“祖血既開,憑我已無力阻止,若能在燃燒殆盡前將此妖人斬殺,保下你也好,還崖州一個太平也好,總好過一起死在這.”

朱寰安的語氣平和,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頓了頓,他抬手拍了拍慕容淨顏的肩膀:

“無需為我難過,修仙之人生死有命,成敗在天,一切盡是宿命.”

說罷朱寰安提起長刀,金瞳流轉,轉而看向了遠處的姜淮。

只此一眼姜淮如臨大敵,他腳下浮現出防禦法陣,手中冥杖也積蓄了無數靈力。

“怎麼回事,我竟會生出一種生死攸關的緊張.”

姜淮自語,按他曾經的習慣差點忍不住想扭頭就逃,只是靈引神綾還在慕容淨顏的手上,他有不得不將之拿回的理由。

“本座還不信了,今日能被一個地鎖的小子斬殺.”

就在朱寰安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甬道傳來。

“本王的女兒和江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保護了?”

話音落下,一股乳白色的磅礴靈氣從甬道另一端湧出,慕容淨顏只覺身上都舒坦了起來。

“泉啊不爹!??”

慕容淨顏回頭,只見一位中年發福的男人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那些阻斷後路的荊棘早就被其破壞乾淨了。

泉王揮了揮手:“雲鯉啊,爹就說讓你小心點嘛.”

說著,泉王已經走到了二人身旁,他看了眼朱寰安後點了點頭:

“這等神姿,本王當年在大衍學宮都沒有見過,死在這豈不是太吃虧了.”

只見泉王抬手點在朱寰安眉心,頓時一股白色光影暈開,而朱寰安身上肆意遊動的金色火光也逐漸黯淡,直至徹底內斂到體內。

“多謝前輩.”

朱寰安拱手,眼裡露出驚訝之色。

他強行催動祖血元氣受損,體內氣血如滄海怒濤,經此一指瞬息便恢復如常,且這泉王的護心靈氣異常溫和,雖然短時間內無法使出全力,但根基算是保住了。

看似隨意的手法,朱寰安卻明白其中難度。

這泉王不簡單。

泉王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慕容淨顏。

此時的慕容淨顏不僅披頭散髮,渾身汙點,就連肩頭的衣服都碎成了布條,看起來十分狼狽。

泉王眼神一冷,瞥向遠處的姜淮:“是你把本王女兒搞成這樣的?”

慕容淨顏上前一步,抬起手指:“爹,就是他.”

姜淮默默的看完這一切,緩緩開口:“你又是誰?”

問完這話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同樣冰冷:“天封麼,宣城那麼多天封都拿不下本座,憑你也想阻止我?”

“將靈引神綾交出,本座可放你們一次生路.”

說話間,姜淮身後的紫光凝聚成一道影子,那是頭渾身佈滿荊棘的蛇形怪物,正是他的祖血化身:異獸—棘厄之蚓。

這是天封三關才能達到的祖血映像,卻能被他給提前使出,這便是聖人底蘊。

泉王似乎認出了這異獸,當下臉色一沉,道:“這是姜家的異獸之姿?哼,原來你就是曾經那個半聖邪修,竟敢在本王的地盤行奪舍的勾當.”

“今日便滅了你!”

說完,泉王身後的乳白靈氣跳動,隨著呦呦鹿鳴,一頭活靈活現的白鹿在其身後浮現,鹿角崢嶸,盡顯貴氣。

朱寰安和姜淮不禁同時開口:

“竟然是天封六關.”

“什麼,竟然是天封六關??!!!!”

泉王向前邁出一步,身後的白鹿隨之抵角而出奔向前方。

只見白鹿身旁浮現出白色符文,這些符文每一個都帶著強大的仙魔之力,在白鹿的長角間環蕩遊走,如同一頂星冠。

姜淮散去身後的映像,不再猶豫轉身就逃。

天封六關,踏碎登天,可謂每一關都如天塹般,大部分修士費盡千幸萬苦修煉到天封,至死也被困在一關和二關。

能達到天封六關的人可謂鳳毛麟角,無不曾是名動天下的少年俊傑。

他當年連跟在這些人背後擦鞋還要看人伸不伸腳,若不是修了旁門左道又善於奪人機緣,憑他的天資絕無可能突破到天封六關,直至半聖。

因此在發現對面是天封六關時,他半點想法都不敢有,再晚一步恐怕就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該死,這崖州怎麼會出現天封六關的修士,還在這鳥不拉屎的黑吠山??”

白鹿衝入密室,隨著一聲巨響和慘叫,密室裡只剩下姜淮留下的一灘汙血,而姜淮已經順著頭頂的大洞竄逃而去。

做完這一切,泉王並未追擊,他對朱寰安做了一個莫要跟來的手勢,便抬眼示意慕容淨顏跟著自己走。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密室,泉王揮手間石門便緩緩上升,阻截了朱寰安的目光。

他走至孔洞下方,既像在觀察那攤汙血,更像是陷入了沉思。

山間的陽光透過孔洞射入,塵糜在光束中浮動,泉王看起來似乎又疲憊蒼老了幾分。

慕容淨顏忍不住喊道:

“爹?”

聽到這聲呼喚,泉王似乎回過神來。

他挺直腰板,此刻的眼神此刻睿智深邃,良久後才慢慢開口:

“你,到底是誰?”

今天回看了一下斬妖師,我自己都看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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