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化險為夷
戰士們自發的反擊，還是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給那些穿行在煙霧中的德軍官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不少士兵不得不尋找彈坑躲避，然後探出頭和遠處的蘇軍指戰員展開對射。
看到前面的部隊遭到了蘇軍的火力攔截，後面的德軍立即架起了迫擊炮進行轟擊。好在有煙霧繚繞，德軍的迫擊炮雖然打得熱鬧，但卻沒有給蘇軍造成多大的傷亡。
這時蘇軍這邊的一挺機槍響了起來，機槍手急於消除德軍的炮火威脅，便朝著迫擊炮所在的方向射擊。但令人遺憾的是，漫無目標的射擊並沒有能壓制住迫擊炮的射擊，反而招來了更多的火力打擊。片刻之後，這挺機槍就在德軍密集的火力打擊下啞火了。
失去了機槍火力掩護的蘇軍指戰員，不禁陷入了混亂。而德軍趁機集中火力，朝著蘇軍可能集中的位置射擊。密集的火力打得蘇軍指戰員人仰馬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有不少人中彈掛彩。
遠處的蘇羅堅科上校，看到自己的部下遭到了德軍的火力壓制，急得連連用拳頭捶地，有心去救援吧，但德國人佔據著火力的優勢，此時派部隊上去，等於是讓更多的人去送死。
“師長同志，”參謀長來到了蘇羅堅科的身邊，著急地說：“前面的部隊隨時有被德國人殲滅的可能，我們應該做點什麼，把他們從危險中解救出來。”
“參謀長，你說說，我們如今能做什麼？”蘇羅堅科指著遠處，惱羞成怒地說：“你沒看到敵人的火力有多麼猛，假如無法對他們實施壓制，我們派再多的部隊上去，也只不過是讓他們送死。”
“可是，師長同志。”師參謀長雖然明白蘇羅堅科說的都是真的，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下正在德軍的火力打擊下，不斷地出現傷亡，他不由心如刀割，心有不甘地說：“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被德國人消滅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蘇羅堅科無奈地說道：“敵人有遠端重炮，只要我們的部隊一集中，他們就可以實施猛烈的炮擊，給我們造成巨大的傷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讓戰士們挖工事。”蘇羅堅科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能捨棄前方遭遇危險的部隊，而保住剩餘的部隊。至於上級的阻擊命令，就讓它見鬼去吧，自己的部隊就快被德國人打垮了，哪裡還有能力去阻擊什麼潰逃的敵人。“有了工事，就算再次遭到德軍的重炮轟擊，我們也能把傷亡降到最低。”
“師長同志，師長同志。”這時揹著報話機的報務員，小跑著來到了蘇羅堅科的面前，情緒有些激動地報告說：“是軍長同志給您打來的電話。”
“軍長同志，我是蘇羅堅科。”蘇羅堅科戴上耳機後，對著話筒說道：“目前我們師正遭受德軍的猛烈攻擊，形勢非常危險。我再重複一遍，形勢非常危險。”
“蘇羅堅科上校，”耳機裡傳來麥列霍夫的聲音：“我知道你們師的情況很糟糕，不過不用擔心，司令員同志已經派空軍支援你們去了。待會兒等我軍的飛機到了，你們記得做好地面引導工作，別讓他們投下的航彈炸到我們自己人。”
得知有空軍馬上就要趕來支援，已經瀕臨絕望的蘇羅堅科，頓時看到了一線生機，他慌忙問道：“軍長同志，我們的空軍什麼時候能趕到？我們目前的情況很糟糕，假如空中支援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蘇羅堅科上校，”耳機裡繼續傳來了麥列霍夫的聲音：“支援你們的空軍馬上就到，請你務必再堅持十分鐘。重複一遍，空軍馬上就到，請你務必再堅持十分鐘。”
等蘇羅堅科結束通話後，師參謀長著急地問：“師長同志，軍長說什麼了？”
“參謀長同志，好訊息，好訊息。”蘇羅堅科情緒激動地對師參謀長說：“軍長告訴我，說上級派了空軍來支援我們，讓我們給空軍做好地面引導工作，免得誤炸到自己人。”
這下輪到師參謀長為難了，在目前的情況下，怎麼給空軍指示地面攻擊目標呢？
見師參謀長遲遲不說話，蘇羅堅科就催促他說：“我說參謀長同志，你倒是說話啊，我們應該怎麼給空軍指示攻擊目標？”
沒等師參謀長說話，報務員又把耳機和送話器遞給了蘇羅堅科：“師長同志，是空軍飛行員要和您說話。”
蘇羅堅科再次戴上耳機，裡面先是一陣電流聲，隨後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是強擊航空兵第1軍特別飛行大隊的大隊長，我們將在兩分鐘後到達戰場，請為我們指示攻擊目標。重複一遍，我們將在兩分鐘後到達戰場，請為我們指示攻擊目標。”
“怎麼辦，參謀長同志。”蘇羅堅科急了：“空軍還有兩分鐘到達戰場，我們該怎麼為他們指示攻擊方向呢？”
好在師參謀長此刻忽然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師長同志，我有辦法了。”
“快點說！”
“我們把紅旗收集起來，在地上擺出一個箭頭，箭頭所指的方向，就是德軍所在的位置。”師參謀長得意地說：“這樣一來，我們的飛行員就能在空中看清楚我們的指示了。”
聽到參謀長的這個辦法，蘇羅堅科不禁眼前一亮，連聲說道：“好辦法，參謀長同志，這果然是一個好辦法。”
說完，他對著送話器大聲地說道：“飛行員同志，我們將在地面用紅旗鋪一個箭頭，箭頭所指的方向，就是德軍距離的位置，你們只需要朝著那個方向實施攻擊就可以了。”把喊話內容重複兩遍後，他想起此刻的戰場硝煙瀰漫，擔心影響到飛行員的視野，趕緊又補充說，“如今戰場上硝煙滾滾，你們的視野可能會受到遮擋，影響到你們對地面的攻擊。”
如果是其它的戰機，面對升騰而起的滾滾硝煙，可能真的無法發現地面的目標。但這次梁贊諾夫將軍派出的是專門對地攻擊的空中堡壘，它們通常都在百米高處盤旋，肯定要比在幾百米高空就攻擊的飛機看得更加清晰。
“放心吧，指揮員同志。”飛行員在通訊頻道里說道：“只要有你們的指引方向，我們就能找到攻擊的目標。”
師參謀長剛指揮戰士在地上用紅旗鋪好了指示箭頭，空中就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隨後天邊出現了四架運輸機，和戰鬥機、殲擊機比起來，它們的飛行速度慢得猶如在天上爬似的。地面上正在交戰的蘇德雙方的官兵，搞不清楚這是誰家的飛機，都停止了射擊，仰頭朝空中張看。
忽然，飛機艙門拉開，露出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隨即開始瘋狂射擊，兩道長長的槍口焰來回擺動著，密集的火力傾瀉在地面，所到之處，德軍被打得人仰馬翻。幾輛剛駛過來的裝甲車，不幸成為了犧牲品，它們薄薄的頂層裝甲，被毫米的穿甲彈輕易地撕開，藏在車裡計程車兵被打成了碎片。
梁贊諾夫接到索科夫的電話之後，覺得後期改造的運輸機，由於裝備的是毫米機槍，而且一側只有一挺，若是在空中盤旋攻擊地面，那麼威力就會大大折扣，便果斷地選擇了前期改建的空中堡壘，這批運輸機裝備的都是雙聯的毫米高射機槍，攻擊地面的步兵，簡直可以用一邊倒的屠殺來形容。
正是因為動用的是早期改建的運輸機，八挺毫米高射機槍同時對地射擊，所過之處一片焦土，連碗口粗的樹幹都能打斷，更何況只是血肉之軀的德軍官兵。
不到五分鐘時間，原本德軍雲集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一個還站立的人。就算有人還沒有嚥氣，但他們的傷勢太重，已經迴天乏力，只是躺在地上等待死神的降臨。
消滅了德軍的步兵，四架空中堡壘就朝著德軍的炮兵陣地飛去。
德軍中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派出的步兵，被四架奇怪的運輸機消滅。如今看著飛機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飛來，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慌忙衝著自己的副官喊道：“快點，給我接炮兵，讓他們立即轉移。”
雖然德軍中校的反應很快，但依舊遲了一步，畢竟對飛機來說，兩公里的路程基本一瞬間就到了。到達德軍炮兵陣地上空的空中堡壘，很快就展開了對地面的攻擊。
就這樣，德軍中校眼睜睜地看著蘇軍的四架運輸機，盤旋在炮兵陣地的上空，八挺毫米高射機槍射出的子彈，如同水銀瀉地般地朝著陣地傾瀉，引爆了堆放在陣地上的炮彈，把大炮炸成了零件，把炮兵們炸得屍骨無存。
德軍陣地上所發生的一切，被蘇羅堅科透過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他從藏身之處出來，站在一個土堆上，朝隱蔽在四周的指戰員們喊道：“同志們，敵人的炮兵陣地已經被我們的空軍摧毀了。都跟我衝啊，為我們犧牲的同志報仇！”
看到師長帶頭衝鋒，隱蔽在四周的戰士們紛紛躍起戰壕，高喊著烏拉，跟在蘇羅堅科的身後，朝著遠處的德軍陣地撲去。
飛行員大隊長看到地面的部隊發起了衝鋒，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連忙透過機載電臺聯絡了其它的飛行員：“弟兄們，地面部隊已經發起了衝鋒，我們要盡最大的努力支援他們。一旦發現哪裡敵人抵抗頑強，就用密集的火力摧毀他們。明白嗎？”
另外三名飛行員聽到大隊長的命令，都響亮地回答說：“明白了，大隊長同志，我們會盡全力支援陸軍弟兄的。”
空中堡壘專門圍著德軍的陣地打轉，看到哪裡的火力密集，就用高射機槍進行掃射，摧毀德軍的火力點，以便地面進攻部隊所遇到的阻力小一些，進攻的速度更快一些。
蘇羅堅科很快就看出了門道，知道空軍是在引導和掩護自己進攻，便指揮部隊朝著空中堡壘攻擊的地段進攻。往往德軍的火力點剛剛被空中堡壘摧毀，數以百計的蘇軍指戰員就衝了上去，把剩下德軍官兵淹沒在槍林彈雨之中。
德軍中校本來還想組織抵抗的，但他們沒有制空權，只能被動地捱打。好不容易組織了兩次對空射擊，試圖把飛行速度慢的運輸機打下來，但他們的那點火力，怎麼能比得過運輸機上那強大的火力，頃刻間被打得連渣都找不到。
見到無法消滅空中的蘇軍運輸機，而蘇軍的部隊又潮水般地朝著自己的陣地湧來，德軍中校知道再堅守下去，肯定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連忙給部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飛行堡壘見到德軍放棄陣地朝西面逃去，又追著打了一陣，沒等他們擴大戰果，大隊長就接到了蘇羅堅科的呼叫：“大隊長同志，大隊長同志，我是第130師師長蘇羅堅科上校，如今有上千名德軍正從東面朝我們的陣地湧過來。重複一遍，上千名德軍官兵正從東面湧向我們剛佔領的陣地。”
得知東面出現了上千名德軍，飛行大隊長不禁喜出望外，連忙說道：“知道了，上校同志，我們會立即趕過去消滅他們。”
就這樣，四架空中堡壘停止了對逃竄敵人的追擊，掉頭去攔截正向西逃竄的德軍官兵。很快，他們就發現下方的開闊地上，漫山遍野都是奔跑的人群。大隊長知道這些應該是被擊潰的德軍，連忙命令所有的空中堡壘下降高地，用高射機槍掃射這些正在逃竄的敵人。
對蘇軍飛行員來說，這些喪失了建制，只顧著逃命的德軍官兵，是最好的靶子，他們下降高度後，再次用高射機槍實施對地射擊。一串子彈打下去，便有十幾名德軍官兵被打得血肉橫飛，就算有僥倖沒有被打死的，也是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無助地哭喊著。
有少數腿腳比較快的德軍官兵，如今距離戰壕不過兩三百米外。看著出現在視野裡的戰壕，他們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覺得只要進入戰壕，就能躲過空中飛機的掃射。於是人人發揮出最大的潛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了戰壕。
但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距離戰壕只剩下不到一百米時，戰壕裡忽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衝在最前面計程車兵如同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牆，渾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後面計程車兵連忙臥倒，以為是陣地上的友軍發生了誤會，還在拼命地喊話，試圖讓對方停止射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