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8章

“真是不容易啊。”阿西婭作為一名軍醫,自然知道加夫裡洛夫負傷後,在得不到食物和水的補充的情況下,要堅持戰鬥下去,是多麼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她望著加夫裡洛夫那彎曲的右手,有些感慨地說:“少校同志,如果你的手臂負傷後,能得到及時地治療,應該不會留下任何的殘疾。”

“沒錯,你說的沒錯。”對阿西婭的這種說法,加夫裡洛夫表示了贊同:“但當時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治療,其實我早在被俘前,手臂上的傷口就已經感染化膿。我覺得很慶幸的事,是我被德軍俘虜之後,他們的軍醫沒有給我截肢,否則我現在就變成了一隻手的殘廢人。”

又聊了一陣後,索科夫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音樂聲,便對兩人說道:“外面的慶典活動可能要開始了,我們出去瞧瞧吧。”

“好!”阿西婭答應著,扶著桌子站起身,很隨意地挽住了索科夫的胳膊:“我們現在出去看慶典吧。”

三人從咖啡廳裡出來,發現原本看起來還有些空擋的公園,居然變得人頭攢動。別看這裡距離舞臺只有幾百米,可要想擠過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米沙,怎麼辦?”阿西婭望著遠處的舞臺,有些不甘心地說:“難道我們要站在幾百米外看演出嗎?”

索科夫心裡很清楚,就算自己和阿西婭的眼神再好,要看清楚舞臺上的演員,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能苦笑著說:“要不,我們去碰碰運氣,往前面擠一擠,沒準能擠到舞臺附近。”

當索科夫和阿西婭從人群裡往前擠的時候,加夫裡洛夫很自然地站在了阿西婭的另一側,和索科夫一左一右把阿西婭夾在了中間,免得她被別人擠到。

好不容易擠到距離舞臺還有八十多米遠的地方,索科夫發現這裡用鐵欄杆隔出了一個警戒線。入口的位置,有二十多名民警和帶著紅袖標的民兵在維持秩序。有的人到了門口,被盤問幾句後,就放了進去。但更多的人,卻被攔在了鐵欄杆的外面,無法離舞臺更近。

索科夫見狀,心中暗想,自己三人都穿著軍裝,如果要進入這塊隔出來的區域,應該是有希望的。於是他湊近阿西婭的耳邊說了一句:“阿西婭,我們繼續朝前走,看能否進入那塊隔離出來的區域。”

就這樣,他們三人擠到了入口處。

“少尉同志,”加夫裡洛夫看到執勤的人員中,級別最高的是一名民警少尉,便客氣地問:“我們能進去嗎?”

民警少尉見問話的人是一名少校,正在猶豫是否應該放他進去時,索科夫從加夫裡洛夫的背後走了出來,同樣客氣地問:“少尉同志,我們想在距離舞臺更近的地方看演出,可以嗎?”

看清楚索科夫的軍銜,以及他胸前軍服上掛著的勳章,民警少尉連忙原地立正,抬手向他敬了一個軍禮,隨後禮貌地說:“當然可以,將軍同志,您請進吧!”…。。

就這樣,索科夫三人得以順利地進入了隔離的區域。

由於來威登漢公園看演出的市民們,大多數都被攔在了距離舞臺幾十米外的地方,這塊專門隔離出來的區域顯得很空曠,甚至在靠近舞臺的位置,還擺放著二十幾排木椅子。

索科夫見到這些擺放整齊的椅子,心裡不禁大喜,因為這些演出通常要四五個小時,阿西婭是個孕婦,真的讓她站那麼長時間,要是動了胎氣就麻煩了。於是他牽著阿西婭的手,朝擺放木椅子的位置走去。

不過到了地方之後,他並沒有立即就坐,而是叫過旁邊一名執勤的民警,指著那些位置問道:“民警同志,不知這些座位是隨便坐呢,還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民警見問自己話的人是一名胸前掛滿勳章的將軍,連忙畢恭畢敬地說:“將軍同志,頭三排是預留給來看錶演的上級領導,剩下的位置,您隨便坐!”

得知前三排是留給上級領導的,索科夫自然不會和他們去爭,便選擇了第五排的位置,招呼阿西婭和加夫裡洛夫坐下:“我們就坐這裡吧。”他選擇這個位置是有原因的,既和領導保持了距離,又儘可能地靠近了舞臺。

三人就坐後不久,身邊的空椅子上陸續有人坐下。既有穿便裝的普通人,也有穿軍裝的軍人。軍人們見到坐在這裡的索科夫和加夫裡洛夫時,都會停下腳步向兩人敬禮。索科夫也沒有起身,只是把手舉到額頭邊回禮。

很快,除了前三排後,所有的椅子都坐滿了人,後面進來的觀眾,只能站在椅子的後面觀看演出。

演出開始前,領導們終於姍姍來遲。

索科夫想到這些領導應該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集,也就沒有注意來的都是一些什麼人,依舊低聲和加夫裡洛夫聊著天。

“米沙,”阿西婭忽然用手肘碰了碰索科夫的手裡,衝他說道:“你快點瞧瞧,坐第一排右邊的人是誰?”

“是誰啊,我認識嗎?”索科夫漫不經心地朝著第一排的右邊望去,但很快,他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見鬼,怎麼會是雅沙呢?”

“是啊,我就是看到雅沙坐在那裡,才專門提醒你的。”

索科夫想到雅科夫如今和自己一樣,都沒有被安排具體的工作,他既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坐在第一排,顯然是陪著一個重要的大人物來的,便仔細地觀察起坐在第一排的人。

雖說那些領導都是背對著自己,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和後腦勺,但索科夫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由感慨地說:“真是沒想到,雅沙居然是陪他來的。”

“是誰?”阿西婭和加夫裡洛夫異口同聲地問道。

“總軍械部的烏斯季諾夫同志。”索科夫低聲地說道:“雅沙可能是陪他來的。”

正說著話,坐在第一排的雅科夫忽然站起身,踮起腳尖朝後面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索科夫見狀,立即意識到雅科夫他們入座時,可能是某個認識自己的人發現了自己,並把此事告訴了雅科夫,所以雅科夫才會起身往後面找人。他緩緩地站起身,朝雅科夫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裡。

雅科夫看清楚索科夫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快步地走了過來。還沒有走到地方,他的聲音先傳了過來:“米沙,你怎麼會在這裡呢?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說看到你坐在後排,我還不知道你來了呢。”

兩人來了一個擁抱之後,索科夫開口問道:“你是和烏斯季諾夫同志一起來的?”

“沒錯,的確是這樣。”雅科夫給阿西婭打了一個招呼後,認出了坐在旁邊的加夫裡洛夫,便主動招呼道:“你好,加夫裡洛夫少校,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您好,將軍同志。”加夫裡洛夫禮貌地回應道:“能見到您,我也很高興。”

“米沙,烏斯季諾夫同志說,他想和你好好地談談。”

“改天吧。”索科夫說道:“等這裡的演出結束,恐怕天都黑了。”

誰知雅科夫聽後卻笑了起來:“米沙,你搞錯了!你以為領導看演出,真的都是從頭看到尾嗎?烏斯季諾夫又不是今天的主角,他充其量看幾個節目,就會離開的。到時我來叫你,你就和他好好談談。”

“好的,我等著你。”

索科夫看到雅科夫回到第一排,卻沒有立即就坐,而是貓著腰來到了烏斯季諾夫的面前,低聲和他說著什麼,應該是告訴對方,說自己等著和他見面。

演出很快就開始了,在歡快的民族音樂中,一群穿著民族服飾的年輕姑娘,在舞臺上開始表演民族舞蹈。她們的舞姿優美婀娜,如同精靈般在舞臺上翩翩起舞。旋轉、跳躍、扭動,舞姿變來變去,令人看得眼花繚亂。

舞蹈結束之後,一名穿著軍禮服的主持人,出現在舞臺的中央,他對著一人高的麥克風大聲說道:“下一個節目,男聲獨唱《神聖的戰爭》,請全體起立!”

坐在椅子上的觀眾,聽到歌曲的名字叫《神聖的戰爭》時,不等主持人說後面的一句話,都紛紛站起了身。對俄羅斯人來說,這首誕生在衛國戰爭期間的歌曲,是他們的第二國歌。後世的華夏,總有人喜歡混淆視聽,非要把《喀秋莎》這首歌說成是俄羅斯的第二國歌,其實這首歌是誕生在張鼓峰戰役之後,說是一首抗日歌曲更加合適。真的在俄羅斯演唱所引起的共鳴,是根本比不上《神聖的戰爭》。

當那令人熱血沸騰的音樂響起時,索科夫的腦子裡不禁想起了戰場上的往事,無數的指戰員在這首歌的鼓舞下,端著武器義無反顧地朝著敵人衝去。

伴隨著音樂的節奏,臺上的男歌手開始唱歌。起初,只是他一個人在獨唱,但很快,臺下的觀眾們已經開始跟著一起哼唱了。廣播喇叭裡傳出的歌聲和臺下觀眾們發出的歌聲,匯聚在一起,唱出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而這支歌曲成為了所有人的共同紐帶。在那一刻,人們想起了不久前剛結束的戰爭,想起了自己犧牲的親人,被敵人炮火和炸彈摧毀的城市,他們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真實的情感,無數人發出的聲音形成的巨大聲浪,直衝雲霄。…。。

當一首歌唱完,眾人重新坐下時,坐在索科夫身邊的加夫裡洛夫忽然說道:“將軍同志,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聽著這首歌曲的情況下,帶著戰士們向敵人發起衝鋒。”

“少校同志,”索科夫等加夫裡洛夫說完,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笑著說道:“如今戰爭已經結束,你要重新適應過和平的生活。在戰後重建的工作中,我相信你也能做出不小的成績。”

接下來的節目,除了跳舞,就是唱歌,偶爾還會穿插一段話劇在內。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多小時。

索科夫忽然看到坐在前排的烏斯季諾夫站起身,彎腰衝著旁邊的一名穿便服的領導說著什麼。索科夫意識到烏斯季諾夫可能要離開了,便提前給阿西婭打招呼:“阿西婭,待會兒烏斯季諾夫同志想和我單獨聊聊,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算了。”但他的提議卻被阿西婭拒絕了:“烏斯季諾夫同志既然要見你,想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我跟著過去算什麼。我等表演結束後,會自己回家的。”

阿西婭如今大著肚子,走路都有點吃力,索科夫哪裡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便有些躊躇地說:“要不,我待會兒去和雅沙說說,改天再和烏斯季諾夫同志見面。”

“這怎麼行呢。”阿西婭聽後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烏斯季諾夫同志是什麼身份,他單獨見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怎麼能隨便改時間呢。放心吧,我不是小孩,等演出結束後,我會自己回家的。”

“將軍同志,”這時旁邊的加夫裡洛夫忽然開口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由我來護送阿西婭回家,如何?”

索科夫一聽,也行,反正在自己的心目中,加夫裡洛夫是一個信得過的人,由他護送阿西婭回家,那是再好不過了。便點著頭說:“好吧,少校同志,那就麻煩你在演出結束後,送阿西婭回家。”

看到雅科夫朝自己招手,索科夫就快步地走了過去。

誰知雅科夫卻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隨即問道:“米沙,阿西婭和加夫裡洛夫少校怎麼不過來?”

“雅沙,你不是說,烏斯季諾夫同志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他們跟著我,不太方便吧?”

“沒啥不方便的,把他們都叫上。”雅科夫對索科夫說道:“烏斯季諾夫同志就是在外面的車裡和你說幾句話,恐怕就要離開。到時你再想進來找阿西婭,恐怕就不容易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叫上,等談完話,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那好吧。”見雅科夫已經把該考慮的問題,都考慮到了,索科夫心裡頓時踏實多了,他快步地回到阿西婭和加夫裡洛夫的面前,對兩人說道:“你們跟我一起走吧。”

阿西婭有些奇怪地問:“米沙,你不是說,烏斯季諾夫同志要和你談話,難道他改主意了?”

“不是的,阿西婭。”索科夫向阿西婭解釋說:“雅沙說,烏斯季諾夫就在公園的門口和我聊幾句,聊完就會離開,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如果我那個時候想回來,恐怕就很難再進到這裡,所以讓我叫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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