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瑤又把沈雲旺手中的銀票抽出來,“呀,忘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就不用帶銀票了。”
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到手的銀子飛了,沈雲旺一陣肉疼,卻還擠出笑容道:“我儲存也是一樣的。就留我這裡吧。”
沈雲瑤沒理會他這句話,揮揮手讓他去搬磚。
這回往縣裡送貨,不但送貨還要送人,騾車和馬車都用上了。
沈雲瑤帶沈雲旺在鎮上下車,去了財源賭坊。
去之前,沈雲瑤特意進了李雪的布莊換上男裝,又化了個醜妝。
李雪雖不在,掌櫃認識她,自然好生招待,給足了方便。
沈雲旺在街口等著,只見一個醜兮兮的男孩子催促自己快走,他氣道:“你誰啊?我可不認識你這個醜八怪!”
沈雲瑤拍了他背部一巴掌,“是我!你堂妹!我只是化妝了而已。走,別耽誤事兒。”
沈雲旺這才看出這面部輪廓確實是堂妹的模樣,“靠,你這化得我都認不出來了,真厲害。要不,你也給我化個妝?”
沈雲瑤沒理他自己走了,只留沈雲旺在後邊追趕。
財源賭場就算大早上,人也不少。
兩人找了個賭注大的賭桌,沈雲瑤暗中給了沈雲旺一百兩,告誡他別贏那麼明顯,然後開始押注。
這賭桌一注至少十兩。
“元哥,這人運氣不錯,一會兒跟著他壓,說不定咱臥龍寨的兄弟這個月都能天天吃肉。”
“你在外邊別說咱們的名號,別被有心人聽去。你說的我也發現了,就跟他。”
“放心,這麼小聲誰能聽到?聽到又怎樣,連官兵都進不去,沒咱的令牌都白搭。”
沈雲瑤耳力比一般人強幾倍,能聽到身邊兩個人竊竊私語的內容,不禁露出一抹笑。
無心插柳柳成蔭啊,沒想到在這裡知道了進山谷的線索。
珠珠幫忙透視,看到令牌揣在他們的懷裡。
她真沒學過怎麼偷,怎麼不驚動人拿出來呢?
可以試試精神力,沈雲瑤現在已經能控制九十根針刺繡,對精神力細化掌控已經比較成熟。
她細化精神力深入到那人的懷裡綁上令牌,又作出拍桌子的動作,不經意地撞上那人,那一瞬間將令牌收入空間。
真的可以去當神偷了,有了精神力的這種操作簡直是偷盜利器。
還好,她喜歡自己掙錢。
被偷牌子的人絲毫沒發現牌子丟失。
沈雲瑤兩人有贏有輸,差不多總共贏了一千兩多兩時,莊家似乎注意到他們,很快他們身邊有人勸他們繼續賭的。
沈雲瑤示意沈雲旺出去,沈雲旺嚐到甜頭,心裡糾結起來,要不要繼續賭。
呵,這就忍不住誘惑了?
沈雲瑤出手,硬拽上沈雲旺去一邊,“哪個人負責要回你賭債的?我們去找他。”
沈雲旺毫無還手之力,只好向賭場夥計問了問,然後被帶到賭場後院堂屋裡的管事面前。
特別關注這兩人的莊家見狀,跟身邊的人耳語一番,那人便去了管事身邊傳話。
原本還漫不經心的管事有那麼一瞬間驚訝,很快恢復了原本的表情。
管事說:“你欠了一千兩,利息五百兩。拿出來吧。”
“你之前沒說有利息!這利息也太多了,這才過了三天。”沈雲旺苦著臉說。
管事冷笑:“三天時間,在我們手裡的一千能掙更多,要你五百已經算便宜你了。”
沈雲瑤說:“拿出他當初畫押的憑據,不要等我們給完錢,你又不認賬。”
管事心說,這小子還挺謹慎,本來他就想這樣來著。
被識破後,管事去讓人拿來憑據。
憑據上只寫了沈雲旺欠賭資一千兩,限期十天內償還,逾期後果自負,並沒有寫利息多少。
沈雲瑤瞄了一眼便看到內容,從沈雲旺手裡拿來錢,數了一千兩給了管事,順手從他身前的桌子上拿來憑據,直接撕了個粉碎。
管事不喜,要攔也沒攔住,更以為她會乖乖給了一千五百兩,一數數目不對,當即怒道:“你特麼的耍我!”
“沒啊,你手裡一千兩,憑據上一千兩。兩清了。”沈雲瑤理所當然地說。
管事惱羞成怒,沒想到這毛小子還敢嘴硬,“來人,他們兩個一人斷條腿,給他們個教訓。”
站在邊上的兩個彪形大漢,踹向兩人。
沈雲瑤一個掃堂腿,又一個迴旋踢,兩個大漢摔作一團。她面不改色地踩斷了兩人的一條腿。
沈雲旺嚇得渾身發抖,卻發現堂妹很快制服那兩人,心裡像燃了一團火,原來堂妹這麼厲害!我妹妹就是厲害!
管事沒想到踢到鐵板了,這兩個打手是賭坊戰力最強的,最能打的,沒想到一個照面便被廢掉。
這個少年不簡單!
他也是個能屈能伸的,當即賠笑道:“原來少俠如此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剛才少俠說兩清,那就看在少俠的面子上兩清。”
沈雲瑤勾唇道:“你跟他兩清了,我還沒算賬呢!若是我不會一招半式,現在腿就斷了。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這,我賠錢,賠五百兩。”
“嗯?”
“不,一千兩。”
沈雲瑤點點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就不鬧那麼難看。”
管事乖乖地把錢奉上,畢恭畢敬地將兩人送出門。
沈雲旺崇拜地看著沈雲瑤,“阿瑤妹妹,你好厲害!能不能也教我學武。”
“行啊,明天開始早上早點來我家練武,正好跟我弟作伴。”
“那個,一千兩不是還回來了麼,拿來吧,我請你去福安酒樓吃飯。”
“你想得美!這錢是管事賠我的精神損失費。有你什麼事兒。我給你擺平了賭債,現在你欠我一千五百兩。因為如果我不出手,你得乖乖賠人家一千五百兩。”
沈雲旺耷拉著腦袋,“可你賺了兩千多兩。”
“我憑本事從賭場賺的錢。跟你的錢不攪在一起。現在你記住,你欠我一千五百兩就對了。”沈雲瑤也不細解釋了,揮手道,“走,我請你吃飯,去福安酒樓。”
一樣去福安酒樓,沈雲旺此時心裡的感覺像是剛吃了一口的烤鴨掉地上,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