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就算詐屍又如何,你連死人都不帶怕的,還怕這?蕭清鄙視地瞪了一眼蕭風。

詐屍?沈雲瑤輕挑眉梢,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世,而剛剛說的話似乎不符合原身性格。為了避免被察覺,她立刻換了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

“各位公子,俺是沈家坡人,天不亮來採藥時不慎從這懸崖摔下,俺渾身疼得不能動,求您救救俺,送俺回家。家裡人現在肯定找俺找瘋了。嗚嗚嗚……”

穆寒蕭聽到眼前弱小的女子小貓叫似的喋喋不休,厭煩得很。

他揮了揮長袖,轉身離開,只留下清冽的聲音,“蕭風送她離去。”

蕭清微微皺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緊跟上自己主子。

“主子,若這女子走漏風聲,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穆寒蕭腳步一頓,轉頭看向蕭清,“她若真是個釘子,正好看看能不能釣條大魚。派個人去暗處盯著。”

“主子英明。屬下這就去。”蕭清一閃身便不見了。

沈雲瑤此時還在和蕭風磨嘴皮子,各種賣慘,求著他送上懸崖的時候順帶把她看到的燕窩採了。

她在幫沈雲燕採靈芝的時候,看到了崖壁上有幾十個燕窩,當時的她不認得,以為就是鳥窩。現在她回想起那根本就是品質上佳的滋補品燕窩,才賴著蕭風幫她。

“我欠你的嗎?送你回去就不錯了,還得寸進尺。你說五五分,我又不缺這個錢!”

“那你說怎麼才能答應?”

蕭風也不想再磨嘰,暴躁地撓撓後腦勺,“算了,算了,幫你這一次。走吧!”

“太感謝啦,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後你需要我幫忙,我也無條件幫你一次。”

沈雲瑤心想,要不是家裡缺錢,她是真不想這麼厚臉皮地賴著別人幫忙。欠人情什麼的最麻煩了。

蕭風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笑話,他能需要一個小村姑幫什麼忙,一言不發拎起沈雲瑤的後衣領,一躍而起。

為了避免碰到村民,蕭風將她送到村邊便離開了。

她拿外套兜著四十個燕窩,憑著記憶一瘸一拐地走到家門口。

雖然她記憶裡有這裡的一切,但是她第一次親身感受這麼破的房子。二十一世紀的鄉村房子再破也都是磚蓋的房子。她沒見過泥牆茅草頂的。

一排三間坐北朝南茅草屋,東西兩頭各有一間小茅草屋。各茅屋的門框都吊著半舊竹簾。竹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南邊開了一道籬笆大門。

院東邊挨著籬笆牆圍了一個雞窩,大概有十幾只雞。有幾隻雞站在雞蛋邊,咯咯咯地叫著,像是要告訴全天下它們下蛋了。

她走進院裡,看到院子一棵蘋果樹,一棵梨樹。兩棵樹樹幹挺粗,枝繁葉茂。整個院子都遮在樹蔭下。絲絲涼風吹過,院子裡倒是涼快的很。

挨著西小屋廚房的南牆邊有一口盛水缸。

沈雲瑤感覺到臉上的粘膩血腥,忍痛,去水缸邊舀水洗了把臉。

水缸裡映出一張小巧精緻的瓜子臉,沈雲瑤看著水鏡裡自己比較滿意,這麼小已有幾分絕色,再長大些該會傾國傾城吧。

磨蹭夠了,終究還是要面對家人的。她理了下衣服,喊了一聲,“娘,我回來啦!”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豆丁踉踉蹌蹌地從堂屋跑出來了。

“姐姐!”

“姐姐!”

兩個小傢伙跑到沈雲瑤身邊,一人抱著她一條腿,仰著頭歡快地喊著,一點也沒察覺到她的異樣。

沈雲瑤原本以為自己即便回來也會是個局外人,可一見兩個小傢伙這麼熱情,不由得被感染,瞬間拉她入局,像是真的與他們生活了多年一般。

她摸了摸兩個人的頭頂,“在家有沒有乖啊?孃親呢?”

沈雲珍像炫耀似的,急著回答:“我們都很乖的,剛剛在堂屋擦桌子呢。孃親在做午飯。”

沈雲瀚也跟著點點頭,表示妹妹說的是真的。

沈雲瑤怕站不穩碰到他們,輕輕拉開他們的胳膊。

“我去幫孃親做飯,你們先回屋吧。吃完飯給你們做個好玩的東西。”

兩個小傢伙聽話得回屋了。

掀開竹簾,進了廚房,沈雲瑤看見孃親柳氏正在蒸粗糧餅,沈雲浩在燒火,灶上大鐵鍋裡的蒸籠冒著熱氣。

柳氏聽到大女兒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這一上午不著家,去哪兒了?天這麼熱,也不知道帶點水。”

聽著柳氏的叨叨聲,沈雲瑤心裡淌過一波暖流。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情感,感受到親情。

在現代時父母也曾這樣嘮叨,那時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自己天生沒有情感線。

她從來都是很理智。她和人去電影院看喪屍片,全場的人都是一會兒哭一會兒喊叫,只有她格格不入,一聲不吭。嚇得周圍的人以為她變喪屍了。

乾爹告訴她,如果實在體會不到情感是什麼,那就以利益和責任作為與別人交往的準則。

“說這麼多也不吭一聲,你不聽就自個兒受罪吧。”

柳氏說完,抬頭往門外看,忽然發現女兒抬起左腿,身子靠在門框邊。

“你這金雞獨立呢?愣在那幹啥,快回屋喝水去。”

沈雲瑤想笑卻笑不出來,受傷的事瞞不住,直接坦白說:“娘,我腿瘸了。”

柳氏放下擀麵杖,立刻走到她身邊,發現了她額頭上的傷口,又彎腰撩起她的褲腿,“咋回事兒,怎麼就傷成了?”

沈雲瑤直接把沈雲燕做的事說了一遍,編個善意的謊言說了燕窩的事兒,順便提醒柳氏和沈雲浩別去懸崖那邊。

聽完女兒的遭遇,柳氏紅了眼眶,“這殺千刀的沈雲燕!竟然要害死我女兒!娘這就去找她去。浩兒去找張郎中去。你這回疼成這樣,怎麼沒哭呢,真是長大了。”

沈雲瑤怕露餡,又要為以後的變化找好說辭,連忙道:“經一事,長一智。女兒以前遇事只知道哭,軟弱無能。經歷生死才知道,只有自己有本事有能力,才能堅強面對所有的事。哭解決不了問題。”

柳氏和藹地摸摸她的頭,“能說出這番話,看來,你是真的成長了。”

沈雲浩心疼姐姐,也起身去扶他姐,“姐,你別站這裡了,我先扶你回屋。你先躺著,等郎中來給你看看。等著弟弟我給你報仇!”

沈雲瑤半開玩笑地說:“我還能撐著金雞獨立一會兒呢,大家先吃完飯再說。”

還沒等沈雲瑤轉身回屋,趙氏拽著女兒沈雲燕風風火火地闖進院子,一眼就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沈雲瑤。

“沈雲瑤,你這賤人,就為了個死物,害我家燕兒跌下山坡受傷。不來賠罪道歉,還當了一上午縮頭烏龜。她三嬸子,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柳氏要不是先聽自家女兒說過事情經過,還真就能被忽悠住,此時也氣得不輕。

“你女兒這麼跟你說的?我家瑤兒可是說你女兒奪了瑤兒手裡的靈芝還把她踹下懸崖。瑤兒可是九死一生剛爬回來,看這臉上傷,還有這腿還斷著呢!剛給她收拾乾淨。”

沈雲燕瞪了沈雲瑤一眼,氣呼呼道:“什麼叫我奪了她的靈芝?那本來就是我的靈芝!”

沈雲瑤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沈雲燕。

此時,沈雲燕頭髮蓬亂,粘了不少樹葉,身上的衣服也劃了的幾道口子,兩隻手的手背都有擦傷,確實像在地面滾過的樣子。

沈雲瑤疑惑,難道有別人黃雀在後搶了沈雲燕的靈芝?

一個拿到靈芝還怕疼的人總不至於為了誣陷她真去摔一跤。

她這麼想就直接問了,“沈雲燕,你拿到靈芝後把我踹下懸崖是事實。我沒死是我命大,你還來顛倒黑白,真想掏出你的心看看是黑的嗎?不會是別人搶了你靈芝,你才這副模樣吧?見我好好的回來,現在又賴到我頭上。”

這死丫頭怎麼猜到的?沈雲燕心裡有點慌,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沈雲燕眼神閃爍,梗著脖子,吼道:“沈雲瑤,你才黑心。昧了我的靈芝,還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推脫,別扯那些沒用的。趕緊掏我的醫藥費二兩銀子。”

沈雲瑤看她這急吼吼的樣子,想這怕是猜中了,眯著眼睛,笑呵呵道:“行,我給。不過,我這腿可是因為你斷了的,你得給藥費十兩。這麼一合計,你欠我八兩。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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