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臉色由黑變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說:“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那麼多人寫這類的,說明別人愛看。”
他心裡開始堅定,以後要娶沈雲瑤,這樣能掙錢能讀書的媳婦還是一個村的,必須牢牢抓住。
沈雲瑤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只瞪了他一眼,便轉過身,看田地裡人忙碌的場景。
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多說無益。你的稿子不適合。我很忙,請便。”
“阿瑤妹妹,原來你讀書那麼厲害。等你有空時,我再找你請教方法。”
李敬又想了一個接觸她的理由,急忙說。
看著她的側顏,那像豆腐腦一樣嫩白的臉龐,長長的睫毛,精緻的小鼻子小嘴若隱若現,他有點口乾舌燥,壓下蠢蠢欲動的手,真怕一個不小心上前去摸她的臉。
心在胸膛裡似打鼓,一股別樣的情緒盈溢在胸膛。
原來她那麼好看啊。
為何以前總看到她就一股厭惡感?
“不必。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天生的。連我弟弟也能做到。”
沈雲瑤的這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也狠狠地拒絕了他靠近的企圖。
這段時間她總會找機會給大弟吃一些開慧丹沫,一顆丹尚未完全吃完,現在大弟已經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
因為她總藉助空間影印出古籍,讓大弟看書,大弟一直以為他是看多了開了竅,才懂得多,記得多。
李敬訕笑道:“阿瑤妹妹真的是天才。若是男子,必為國之棟樑。”
看不起誰,即便是女子,她也照樣讓國家不敢忽視!
“你知道就好。行了。我沒空聊天。你要看熱鬧就安靜看,不看就趕緊走。”
沈雲瑤說這些話的過程中都沒轉過頭,她真的不想再搭理這人。
李敬自然看到她不耐煩地神色,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向前一步,肩膀使勁撞向沈雲瑤後背。
可沒想到,他肩膀沒捱到人家的後背,沈雲瑤一側身,他從人家身邊劃過,栽進田裡,若不是本能伸出胳膊支撐起身子,他怕是被地上的稻子茬毀容。
靠!他大意了!原本想製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這下反而是自己栽了。
想到這麼多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幕,恨不能捶地。
沈雲瑤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輕笑說:“呦,李秀才就算謝我指點也不用如此大禮啊!”
真當她不知道他的小動作!
一個練氣期巔峰修士怎麼可能讓一個凡人偷襲成功,修士的直覺超乎想象。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聽到沈雲瑤羞辱,周圍人的嘲笑,李敬氣極,連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一刻也待不下去,連忙走了,甚至一句狠話也不想說。
“阿瑤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撞到?”
穆寒蕭原本想擠到李敬前面,擋住他的視線,可沒想到就這麼一瞬間發生這樣的事。
沈雲瑤的這塊地正巧在村邊,比較近。早上練完功,他吃飯時才知道這裡正在試驗收割機,剛剛才從家那邊趕來,正好聽到李敬的這些話,便想上前解圍,沒想到晚了一步。
突然身邊出現一人,沈雲瑤本能反應是打一拳,這人突破了自己的安全距離該受教訓,可眼角餘光掃過,發現是穆寒蕭。
這才放鬆了緊繃起的拳頭。
“它的速度比人割得快。”沈雲瑤回道。
穆寒蕭心裡對沈雲瑤很敬佩,因為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厲害的農具。
農業為立國之本,他的父皇極為重視農事。
這工具的設計圖獻上,至少一個鄉君之位跑不了。
穆寒蕭說:“記下它準確的收割速度,之後有用。你們家只是這塊地先割,還是幾塊地同時割?”
他討厭李敬糾纏沈雲瑤,現在也開始找話說,吸引沈雲瑤的注意力,省得她惦記跟身後的那個人說話。
沈雲瑤看了他一眼說:“好。幾塊地都正收割呢。”
她很奇怪,他以前不會問這麼細節的東西。而且這問題怕是他在家就能問得到。
今天是怎麼了?
沒等她多想,穆寒蕭忽然低頭靠近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直接讓她忍不住驚呼。
“你說的是真的?走,回家,跟我細說一遍。”沈雲瑤表情凝重。
兩人相攜離去。
李敬在不遠處的樹後邊,眼看著那兩人親密接觸又離開,心中發誓一定要將沈雲瑤奪回來。
沈雲瑤,到時候,我也要讓你嚐嚐屈辱的滋味!
沈雲瑤的書房裡,穆寒蕭坐在一旁,詳細說了一遍,昨天收到的訊息。
“現在確定我爹重傷失憶,他們軍營的人也沒有厲害的軍醫能治好,看來我得去一趟才行。”
穆寒蕭說:“不妨先往那邊送顆療傷丹藥。省得你爹病情加重,等不到你過去。若用小竹筒裝,信鴿還是能帶得動丹藥。”
沈雲瑤從袖子裡掏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交給穆寒蕭。
她說:“我想去找我爹,什麼時候能過去?”
穆寒蕭說:“我已經查到誰要殺我,只不過證據不足,還不能將那人的事情捅到人前。
不過,事情經過我已經告訴了我父皇。昨天我也收到父皇的密信,讓我去邊境查一些事。到時,我們一起去。”
“你父皇就那麼信你?證據不足的事情你也敢跟你父皇說?”沈雲瑤微微挑眉。
“這事兒我父皇當皇子的時候肯定不少經歷過,他還能不知道有些事兒根本沒法找全證據?所以就算只有一點兒證據,只要有就行,就可以給父皇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
穆寒蕭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
沈雲瑤也就不再瞎操心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很多事我得安排下去。至少要等三天。”
“好,等你三天。”
穆寒蕭離開後,沈雲瑤讓王清去雲谷通知宋闊來一趟。
方嬸子來彙報做工情況,順便說起了從女工那裡聽來的鄰村的八卦。
“清水灣離咱們這裡不遠,木老爺子是咱們這片都知道的最厲害的木匠,好多大戶人家都找他做傢俱,那雕工,真是雕什麼像什麼。
他早年吃喝嫖賭,沒人嫁他,中年才悔過,開始做木匠。十多年前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孩子,留著養老送終。這不,他前幾天死了,那孩子前腳剛埋了他,後腳他族人搶家產,還把那孩子給賣了。”
沈雲瑤本來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別人家的事兒關她什麼事,可聽到那木姓,想起了山上遇到的少年,便問:“那孩子叫什麼?”
“聽說叫木青。一個好小夥子,他叫那木老頭爺爺,之前木老頭還讓媒婆幫他說親了。咱們村的幾個小姑娘還去相看過。”
沈雲瑤心說,真是巧了。
“那孩子賣到哪兒了?”
“這就不知道了。聽說是外地來的人販子。他族人肯定要賣得遠遠的,怕他在近地方還能回來。”
沈雲瑤心裡嘆息,跟他也就一面之緣,這要是在本地能幫就幫了,可他被賣到外地,只能隨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