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瑤扔下手中的木頭,連忙向那邊跑去。

難道穆寒蕭出事了?

可當她到了聲音傳來之地時,卻發現有一個陌生少年在跟一隻靈錦雞在廝打。

他纖瘦的身體硬抗雞爪的抓撓。

忍不住吼叫,似乎這樣能減輕痛苦一般,又像是要嚇退對方。

可那雞爪如影隨形,佔據上風,豈是他這般微弱得沒有任何氣勢可言的樣子可以嚇退的?

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撕得一縷一縷,無數道血口子像是被凌遲了一般。

轉眼間,靈錦雞似乎力有不逮。

少年心下一喜,機會來了!

奮力從抓下逃出,向遠處飛奔。

似乎希望就在眼前。

可下一刻,雞爪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抓住他的肩膀。

又開始新一輪廝打。

每當少年,堪堪擺脫雞爪,要逃跑之際,靈錦雞總能提前預判,抓住他。

他猶如困獸之鬥,又如被貓戲耍的那個老鼠。

絕望地望著天,嘶吼了幾聲,似是發洩,似是要認命,連動作都慢半拍。

靈錦雞似乎看出這兩腳獸的死志,不動的兩腳獸玩兒起來沒意思,弄死得了。

下一刻,尖利的雞嘴,就要啄上少年的腦袋。

這一下若是落實,他不死,也要重傷。

危機時刻,沈雲瑤一個箭步閃過去,揮劍砍掉了雞腦袋。

雞血狂噴,澆了少年一頭。

他愣愣地盯著跌倒在眼前的無頭雞,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腦袋僵硬地轉向沈雲瑤的方向。

那是一個漂亮的鵝蛋臉小姑娘。

面板如凝脂般,白玉似的臉美得不像真人。

她頭上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珍珠髮簪點綴其間。烏黑濃密的長髮隨風飄逸。

若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細棉布料的,他真會以為這是誤入凡間的仙子。

白蔥似的纖瘦手指,緊握著一柄不留絲毫血跡的銀劍。

很難讓人想象到這纖瘦的手是如何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你……怎麼做到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其實他想問,“你是人嗎?”

可話到嘴邊,他嚥下去了,這話太欠揍。他現在可經不住一頓打了。

沈雲瑤挑眉,隨意道:“就這麼隨便一砍啊。”

她隨手揮劍,劍風割斷了一排野草。

怎麼回事兒?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那排草。

呃,這似乎有點兒裝逼的嫌疑。

但,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沒想到啊!

練第二層劍法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煉出劍風,沒用過,也從沒發現劍風的存在。

剛剛她真的無意間使用了一下。

有點尷尬!

既然救完人,又不是穆寒蕭,她也該走了。

反正是陌生人。

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地就是……似乎這人並不覺得尷尬,還有點傻愣。

看,他也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草呢!

算了,管他呢!

她不願再這裡耗費時間,得去幹活趕工。

“這獵物我殺的,歸我了。先走了。”

隨後,沒等人家應答,拖起無頭雞的一隻腳,轉身離開。

少年瞪大眼睛盯著那倒下的草,心中激盪,連人家走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功夫!

這叫隨意嗎?

隨意砍就能砍死弓箭都殺不得的怪鳥?

難道她是高人的弟子?

那,那他可以也拜師嗎?

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必須要跟著她!

少年抬頭望著她的背影,眼神灼熱,抬腳跟了上去。

沈雲瑤不想這麼拖著這雞,血淋淋的,容易招野獸,但是,到嘴裡的肉這麼飛出去也不好。

她眼睛咕嚕一轉,想起來一個好主意。

拖著雞往灌木叢裡鑽,哪裡灌木叢高往哪裡鑽。

藉著灌木的遮擋,將雞收進空間,她也趁機進去洗了洗手,吃了點零食,喝了點飲料,生吃了一顆西紅柿。

少年不近不遠地跟著,見她鑽進草叢裡,原本也要進去的。

可轉念一想,人只有在方便的時候才想鑽草叢解決。

萬一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惹那姑娘生氣怎麼辦,到時候自己唯一的機會也要斷絕。

於是,他就在附近蹲下,前面的草遮住他的身形。他卻能觀察到沈雲瑤那片草叢的動靜。

很快,他就看到那姑娘出來了。

果然,他猜的沒錯,要不然自己就要冒犯人家了。

可她的嘴巴為啥有點紅,嘴角更是有紅色的液體?

很快,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那隻雞呢?

難道她是去藏雞了?

他看了一眼那姑娘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那草叢。

一咬牙快步跑進草叢裡。

既然她拿不動,他要幫她拿!

從草叢中鑽出後,他立刻向那姑娘走的方向追趕,一邊跑,一邊想。

那隻雞為何不見了?

到哪裡了?

對了,她嘴角有點紅的東西,怕是血吧?

難道那個姑娘生吃了那麼大一隻雞?

她,她不會是妖怪吧?

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回到自己做木工活的地方,沈雲瑤正準備繼續幹活,不經意一瞥,卻發現那個少年也跟了過來。

只是他遠遠地望著這裡,沒有靠近。

那少年臉上和身上的血也沒收拾。

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厲鬼。

幸虧她在野外也保留了幾分警惕,若是剛才在草叢外收野雞,那他豈不是就看到了?

差一點她就暴露了空間!

沈雲瑤朝他喊道:“你跟著我幹嘛?”

少年見自己已經暴露了,便走了過來。

“我叫木青,今天上山來給爺爺採藥,卻沒想到運氣不好遇到怪鳥。剛剛是沒緩過來,忘了跟你說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也救了我爺爺。若是我死了,我爺爺怕也活不成了。我欠你兩條命……”

“等一下。”沈雲瑤忍不住道,“舉手之勞,你不必在意。於我而言那就是隨便揮揮手,不用揹負這麼沉重的責任。”

反正裝逼場面也被這人見了,她不介意再裝得高大上一點。

“可於我而言,剛剛沒有你就死了。多少人即便有能力,就算從我身邊過去,都不願意抬抬手幫我一把。

可是,你願意。你的恩情不能因為只是你付出的代價不大就能抹殺掉的。”

少年激動地說這些話,眼中似乎漫了淚,只要他一眨眼就會滴落。

他說這些話時,想到了前些日子,他和爺爺步行去了鎮上賣菜。賣完菜回來時,爺爺暈倒在鎮裡的街道上。

他力氣太小了,扶不起爺爺。

對這來來往往地人,他哭喊著呼救了多少遍,都沒人理會他。

他聽到那些人小聲的議論,他們怕爺爺萬一死了,自己會告他們,就算沒死,會訛詐他們。

甚至有的人想伸手幫一把,那人身邊就有人提醒以前的鎮上發生過類似被訛詐的事。

沒有人再敢伸手幫忙,這群人卻遠遠地看著,雖眼中不忍,卻怕兜裡的錢經不起訛詐。

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他很慌張,也很絕望。

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拿扇子半遮著臉,去附近醫館請了大夫過來,立刻離開了。

爺爺也是因為送醫有些晚,至今昏迷。

他和爺爺相依為命,為了讓爺爺儘快好起來,他花了他們家一半積蓄。

大夫說鎮上藥鋪裡缺有一味珍貴的藥草,而那藥草是治療爺爺的關鍵。

他只能按大夫給的藥草圖紙,上山碰碰運氣。

木青一激動把心中想的說了出來,說完後忐忑地看著她,怕剛剛講得事讓姑娘認為自己很廢物。

沈雲瑤聽完唏噓,這運氣也夠背的。誰讓他遇到自己呢,也算他否極泰來吧。

“什麼藥草?我看看,說不定我見過。”

木青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紙,卻僵住了。

紙已被血浸染,完全看不出畫得什麼。

“呃,對不起。這是我造成的,你說說那藥草叫什麼名字?我給你找來,當賠罪了。”

她看這要哭了的少年有點不忍心,自己雖然無意間造的孽,也得負責到底,又不是什麼費勁的事兒。

“通脈花。”木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這花不是靈草嗎?可疏通血管,起到化瘀作用。

沈雲瑤的空間裡還真有這花,上次從山裡移栽的一株,現在已經長成一大片了。

她問:“多少年份的?”

“一百年以內。大夫說,爺爺現在不適合用高年份的,承受不住藥力,儘可能二三十年的。”

她從揹包裡,實則從空間裡,拿了一株三十年份的通脈花,放在玉盒裡。

“給,正巧我今天剛上山拔了一株,估計你去也找不到了。本來只是看到了就採下了。我留著也沒用,你拿去用吧。”

木青顫抖著手接住玉盒,輕輕開啟,看到躺在盒中的藥草正和那畫上的一樣。

他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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