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山莊?”王半禪怔怔得想了半晌道:“聽上去,好像是哪家的園林,仔細想想實在說不上是哪裡的。”

王恆側眼盯著他的表情,王半禪彷彿一無所知的樣子,聞言笑道:“半禪兄若是今後想起來了,千萬告訴我一聲。”

次日小雨淅瀝,老店的夥計按吩咐早早將馬兒喂好,三人牽著馬兒來到歸田園居門口等候。

因天氣不佳,王恆心中擔憂,有那一等嬌養的公子哥兒姐兒,說話常不作數,或者見天公不作美,打了退堂鼓也是常有的事。

幸而王半禪是個信人,門房老李去傳了話,王家的雙轅馬車就開出了園門。

王半禪兄妹,並一個丫鬟坐在馬車上,還體貼地準備了三件蓑衣給王恆三人。

王大小姐邀費悅兒同乘馬車,一路可以談談說說,費悅兒見車廂內不甚寬裕,王御史又很文弱,便謝了她好意,只說自己要頭前帶路。

車馬走出城門時,雨勢漸漸止住,眾人均覺得是個好兆頭。

一去十餘里,不多時就到寬慰太平鎮猛將堂前,向東數百步,來到程家園荻溪閣。

王大小姐戴上帷帽走下馬車,王半禪是個官身,貿然去陌生之家,唯恐旁人不自然,便留在馬車上候著。

大門前停了一頂小轎,不知是甚麼人來訪。

看門的蒼頭老張見費悅兒幾人,知是大爺好友,趕忙請進門,道:“今兒孟夫子來跟大爺說說話,就在正廳。”

王恆昨日來時見長廊西首有個花圃,傍邊挖了個小小的金魚池,建了個觀魚亭,便對老張道:“孟夫子是尊長,咱們幾人不便去打擾,在西邊觀魚亭那裡等著就行。”

不多時,程秀才匆匆趕來亭子,拱手道:“怠慢怠慢,孟夫子話還沒說完,你們先坐坐等會兒。”

費悅兒道:“孟老夫子想必有正事要同你說,就請芸娘姐姐出來見個面吧。”

王恆笑道:“我們本是無事閒逛才來的,程兄也不必去驚擾老伯母,免得又得互相見禮,老伯母見我們無事忙,保不定厭了我們。”

眾人皆是輕笑。

程秀才吩咐老張:“去請小姐出來陪一陪王公子費姑娘她們。”便告了罪,仍回正廳去了。

過了一盞茶時分,長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遠遠只見一個少年道姑耍著長劍,蓮步微移朝亭子走來。

“你們,都是我哥的朋友,是要聽小道來說說經嗎?”靈微目光靈動,眼波流轉,朝眾人行了個禮,露出頑皮的神色,道:“黃河水,天上來,波濤滾滾入大海,天下多少興亡事,且聽貧道道上來,話說殘唐末年,天下大亂,藩鎮割據,流寇四躥,有一位英雄好漢,憑著一把金彈,南征北戰。”

這說的,是程娘子的《金彈緣》開篇。

人還未到近前,王大小姐已經認出她即是葉三姑娘,葉芳雪,便對王恆點了點頭。

葉芳雪說到得意處,卻見哥哥的朋友中走出一名女子,摘下帷帽,竟是王大小姐,不由愣住,臉色頓變。

場面一時凝固起來,沉默良久,葉芳雪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來這裡幹甚麼?”

“葉三姑娘,我們是雲間縣茉花莊蔣家大爺的至交好友,都是講道理的讀書人。”王恆頗可玩味地說。

葉芳雪轉身要走,王恆喝住道:“葉三姑娘,蔣家大爺蔣月亭,為了求娶你,三書六禮,花費了上千兩白銀聘金,哪一點對不住你,你就這樣一走了之?我們既不是來逼你回家,也不會逼你嫁蔣月亭,只要你親口給月亭哥一個交代,賠個不是,讓你父親退還聘金,這事就作罷了。如果你冥頑不靈,我就將訊息透給你父親葉天蓼,他若是來程家把你領回,任誰也攔不住。”

葉芳雪一時語塞,低頭不語。

場面僵持著,沒有人說話,等程秀才趕到時,看見的是眾人沉默不語的詭異景象,不由得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小芸,你去裝一盤我們自己家的橘子來,給大家嚐嚐。”

王恆上前一步,道:“葉三姑娘,你就自己老老實實都告訴程兄,是怎麼編的鬼話,我特地叫程兄不要告訴老伯母,為得是給你留面子,免得老伯母知道了真相傷心。”

“葉三姑娘?”程秀才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道:“小芸是你們要找的葉三姑娘?”

王恆冷笑道:“葉三姑娘,你再不說,我就幫你說了,上元節,江南素來有走三橋的習俗,內宅的姑娘婦人,平時無故不能外出,只有這一夜是能出門的,前年上元節,葉三姑娘知道這日是程芸娘頭七,便走到吳江松陵程宅花園圍牆外,恰遇程娘子在月下焚香禱告,為女祈福,於是葉三姑娘寬慰程娘子,偽託芸娘已經變為精靈,她當時只是一時善心,日後卻成為計謀。”

葉芳雪臉色慘白,朝程秀才拜倒:“阿哥,我確實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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