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卻一動也不曾動過。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根據往日跟蹤這個人的經驗,菸酒店會在9:30左右關門,那人步行回出租屋需要12分鐘左右。

羅瑩看了看手錶的時間。

他應該已經快要到了。

屋子裡沒有開燈,她站在窗戶側後方貼著牆,4樓的高度讓樓下的人無法看到室內的情況。

熟悉的人影正在走近,羅瑩看著他拐入這個小區大門。

她輕輕推開窗戶,靈巧地閃身出去,苗刀輕鬆地插入牆體,取消精神力連線後便牢牢地嵌在上面。

將窗戶輕輕合攏,羅瑩貼著牆壁,如同一隻壁虎般粘在外面。

門鎖咔嗒一聲開啟,幾秒後才有人走入的腳步聲。

那人並未在客廳停留,而是徑直進了衛生間,片刻後沖水聲發出。

腳步聲進了臥室,臥室燈光旋即點亮。

羅瑩在牆外移動了幾米,靠近臥室窗戶半米外,貼耳傾聽裡面的聲音。

臥室裡有隱約的腳步聲,又傳來隱約翻找什麼東西的窸窣聲,接下來所有的動作全部停頓,響起男人說話的聲音。

“二十以下的、胖的不要,最好是學生。”

聲音很清晰,“包夜150有點貴了,能便宜點不……好吧,叫人來吧,滿意了先付錢。”

羅瑩不禁哂然,但旋即感覺不對勁。

菸酒店售貨員的工資收入大概在380-400左右,這個小套間月租金應該在30元,而他購置有電腦、手機這些昂貴的電子產品,以他的收入完全不可能。

除非他家裡有強大的經濟支援,但若是那樣,又怎麼可能蝸居在這麼簡陋的出租房?

還叫外賣雞?

他不是一個男同嗎,還是那個“0”!

本來羅瑩已經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想到這些疑點,便重新靜下心來。

屋子裡安靜下來。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房門響起叩叩叩的敲門聲。

羅瑩的注意力卻驀地集中起來。

來者無疑就是這個人電話叫來上門服務的技師,但在羅瑩的感應中,一顆淺藍色的星辰正在距離自己不足十米的地方熠熠發光!

一個E下能級的GRA,無論落魄到什麼程度,都不可能淪落到上門賣身、一次只能賺100元的程度!

門開啟、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的聲音依次響起。

兩人進了臥室。

臥室門被關上。

果然接下來沒有脫衣服或者兩人親熱的聲音,很低的說話聲讓羅瑩聽不清楚。

窗戶被窗簾遮著,羅瑩即使把頭稍微偏過去也看不見裡面的人。

她決定等這個“技師”離開的時候抓住她,從她口裡逼問情報。

一月初的夜裡已經非常冷,羅瑩孤獨地吊在牆外,冷得瑟瑟發抖……

又過了很久,臥室裡卻突然傳來嗯嗯啊啊的聲音……

羅瑩心頭火起,所有的計劃全部在這一瞬間被她拋諸腦後。

老孃在外面餐風露雨,冷得都快麻了,你們一個女的一個男同,竟然在裡面亂搞?

她默默建立起連線,整個人如淌過一條幹涸的河床,落在臥室裡。

一米五的床上,被子高高拱起,兩個結合在一起的肉體正在劇烈蠕動,如纏繞在一起的兩條蛆蟲,在黑暗中不斷扭動。

還未等他們從身邊發出的聲音中反應過來,羅瑩已經跨上一步,一把將被子扯開,出鞘苗刀橫劈而下,停在女子的後頸窩。

正伏在男人身上不斷拱動的女人驚叫一聲,停下所有的動作,卻不敢翻身。

她慢慢地把臉龐側過去,和羅瑩冷厲的雙眼來了個對視。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羅老師!”

“馬楠!”

羅瑩收回刀,冷笑道:“我很想聽聽,我的學生,怎麼會半夜出現在這裡,而且和一個男人假裝在被子裡亂搞?”

她懶懶地靠在床頭,看著馬楠忙亂地把身體從男人身上離開——她和身體下面的男人並未脫衣,剛才被窩裡的交合動作和發出的聲音無疑也是假的。

原來羅瑩並未接受過專業的特工方面訓練,雖然在軍事動作上她已可算是優秀,但仍然不小心弄出了動靜被臥室內的兩人發覺。

於是兩人短暫地商量之後,決定演一場戲,要是外面的人只是個小偷,那麼他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也會離去;要是外面的人是前來調查男人的特工,那麼他們的行為會顯得正常一些。

只是沒想到“外面的人”竟然直接闖了進來,並且還是熟人……

羅瑩饒有興味地看著男人握在手裡指著自己的手槍:“難怪我始終覺得不對勁。一個‘0’竟然叫了技師上門服務,而且不洗澡就在床上亂搞。原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

男人抬了抬手裡的槍:“你是什麼人?擅闖民宅是犯法的!”

羅瑩顯然被他的反問激怒了,持刀逼上。

男人閉上眼,手指扣動了扳機。

他雖然接受過組織的訓練,但始終只是一個未經歷實戰的普通人,幾年的潛伏生涯也未曾遇到類似的事,心裡一慌,不管不顧就開了槍。

也只能立刻離開這裡了,他想,現有的掩護身份已經暴露,希望組織上不會太過怪罪。

一旁馬楠大叫:“不要!”

但並沒有出現羅瑩被擊中倒斃的場景。

子彈似乎在她額頭滑了一下,隨即不知飛向了何方。

此刻暴怒的羅瑩已經將刀刃直接刺入了男人的咽喉,一股鮮血飆出。

她抽出苗刀,正要斜劈向一旁已經被嚇呆的馬楠。

馬楠伸手欲去格擋刀刃,口中發出尖厲的慘叫:“不要,羅老師!”

似乎是這聲“老師”讓羅瑩的神智稍微恢復了些許清明,刀刃在幾乎已經貼上馬楠手腕時頓住。

全身黑焰收斂。

馬楠逃脫立刻被殺死的噩運,大哭起來:“羅老師,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我做這些只是覺得好玩!”

剛才的槍聲無疑已經驚動周圍鄰居,也許不久警察就會趕來。

羅瑩拉起馬楠:“跟我來。”

她雖然不怕警察,但這件事畢竟是秘密任務,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馬楠也知道留在這裡只怕不妥,跟在羅瑩身後匆匆下樓。

羅瑩啟動汽車,讓抽抽搭搭的馬楠坐在副駕,徑直朝城外開去。

深夜的城外沒有任何人影,遠處的建築隱沒在夜色裡,只能朦朧看到一些輪廓。

更遠處就是區屬農場,建築都沒有超過兩層,甚至沒有農場附近的樹林高,所以一眼望去,若非農場裡偶爾有燈火閃耀,餘下就只有無盡的黑暗。

風聲嗚咽,似有潛伏在黑夜中的異獸,正在發出威脅的嘶吼。

馬楠已經止住了哭泣,被從沒見過的城外夜色所震驚。

“老師,您要帶我去哪裡?”

“終於肯說話了?”羅瑩一腳踏下剎車,“我們就在這說。”

“我……外面好黑,我怕。”

“明年下半年你們的實習課就全部在野外,比這可怕得多。不過你不一定有機會參加了。”羅瑩的話非常冷淡。

馬楠突然想到剛才被老師殺死的人,渾身開始發抖:“老師,您帶我來這裡,不是……不是為了想要殺我吧?”

羅瑩哼了一聲:“小小年紀,竟然敢參加秘密組織,還幫他們做事。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馬楠更加害怕,雙手拉住羅瑩的手臂:“老師,我錯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是好玩才加入的!”

“給我好好講講你的事吧,所有的都要講。講得通透,老師覺得你真正認識到自己錯誤了,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講得不清不楚,或者試圖隱瞞欺騙老師,老師就把你送去和你的同伴見面。”

在冬夜的寒風裡,一臺越野車停在無邊的暗夜邊緣,沒有亮燈。

但此刻,其中醞釀著的,卻是一道足以劃破這無邊暗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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